第31章 31.老夫,邵孟文!(1/1)
范长斌说完后,周义等人脸色俱是一变,原来对手早就有了准备。
血祭之下,空中破开一道口子,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探了出来,从洞中挣脱,正是一尊阴将。
不同于平时所见的骷髅白骨,这尊阴将很像是正经的酆都所来。
他的面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唇薄而紧闭,泛着淡淡的粉色调,加之一副修长的身形。
如果不是那双纯白的瞳仁和身上阴冷的气息,还以为是一个俊美男子。
阴将与众人战斗在一起,仅仅一阵余波,底下的凡人瞬间灰飞烟灭。
范长斌嘴角扯了扯:“哼哼,等你们发现真相的时候,一切都完了。”
……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咱们出不去了!”
赵无咎看向师兄和邵孟文,都是一边扶额一边哀嚎着,他不甘心的再次试了试,明明石子可以扔出结界之外。
这试炼之地来时好好的,出去的时候却出不去了!
简直就是彻底被封死的一片区域。
更加糟糕的是,又一个妖兽冒了出来——灾火驴。
之前遇到的湮灭魔牛,牛角就掉落在不远的地方,血渍呼啦。
就这么一蹄子,两只牛角脆的像纸一般,被驴给蹬掉了。
化神期妖兽!
一时间,三人都以为来的不是筑基试炼之地,而是极西之地的妖族试炼场所。
“师……唔……”
“嘘!”
庄邦柱捂住他的嘴,邵孟文接住他手中掉下来的石子,身子半弓着,一动不敢动。
天空中火球随机扔下,整片大地除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格外的寂静,没有任何人敢动用修为,全都隐藏起来。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除了他们三人外,没有了活人……
……
“你,你是死是活?唔……”
苏红莲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眼前的老头,尖叫了出来,接着嘴巴便被张九渊捂住。
老者脸上的褶子都耷拉下来,表情中充满追忆,声音中满是沙哑:
“呵呵,还是这男娃机灵,被追杀的时候还是要安稳一些,一点儿动静也不要发出。
不过,在我的庙内,好不容易来了二位客人,一时的周全,自然还是能保下的。”
张九渊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身下的影子没入墙根,从后方向着老者伸过来。
“后生,谨慎是好事,不过你这炼气四层的修为,我若真想杀你,如探囊取物。”
老者轻轻跺脚,张九渊如被钉在原地。
“前辈修为之高,在下惶恐。”张九渊没想到对方没有吝惜灵气,仅仅一个照面,被秒的渣都不剩。
挨打了就得立正,他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老者打了个哈欠:“呵呵,今夜好生休息吧,有什么想问的,明日再说,唉……真是上年纪了。”
随着他进入内堂,躺在金身旁边,张九渊感觉到一身的轻松,远远地拱拱手,感受到这老头毫无恶意,似乎是专门在等待他俩,索性安心靠墙而睡。
苏红莲在他的旁边,心中充满着忐忑,奈何今日实在是太过于劳累,不知不觉间,昏沉着睡去。
……
梦境中,张九渊没有见到江清宛的身影,继续疯狂吸收灵气,练功,练剑,总之就是时不我待!
翌日。
老者已经在贡桌上摆了几个馍,旁边碗里是黑黢黢的疙瘩咸菜,上面一层浅白色的毛毛,已经变质。
看向已经睁眼的张九渊,招招手:“过来坐吧。”
他点头刚想起身,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沉重,苏红莲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倚了过来。
此刻她的发丝遮住了脸颊,仍能从中看到那一抹抹的白皙。
感受到张九渊的异动,眉头一皱一皱,似乎是起床气的前兆。
张九渊没在意这些细节,拍了拍她的肩膀:“嘿,起床了。”
“啊!”苏红莲一个激灵,猛地向后一弹,看到眼前的张九渊后,心中才安稳了一些。
不过,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捏就能捏出水来,喉咙轻动,咽了咽口水。
“?”
张九渊纳闷,不是吧,起个床脸至于这么红?
他摇摇头,径直的走向老者:“去吃饭了。”
苏红莲攥紧小拳头,咬紧嘴唇,砸了砸自己的脑袋瓜,目光落在张九渊的肩膀上。
湿乎乎的一片,都是她的口水。
希望别被发现吧!
赶紧干了吧!
老者笑眯眯指了指他腰间的葫芦:“后生,还有酒吧?”
“自然是有的。”张九渊歪头准备解下,正巧看到了肩头湿漉漉的一块,他看了眼不远处的苏红莲,发现她正背着手抬头看天,噘着嘴似乎是想吹口哨,却不会。
张九渊哑然一笑,把酒倒进了脏兮兮的酒杯中,那老者迫不及待就是饮下一杯,沙哑的嗓子发出几声痛快。
用贡桌吃饭,这还是头一回,张九渊也不嫌弃,拿起馍来就是一口。
“你小子不错,还有苏家那女娃也过来吧,不要拘束,你们二人既然进了祠庙,便是老夫的客人。”
苏红莲没想到身份竟然被直接点出,赶紧来到桌前问道:“前辈知道我的身份?”
“何止是你,就你苏家那……”老者摆摆手,“不提也罢,好好活着吧,莫要再想着复仇之事,这大炎,兴许自有他人推翻。”
“前辈……”
苏红莲不死心,想要多问时,被张九渊拦下,示意桌上的酒杯。
她恍然,法力高超的前辈想说便说了,不想说再问也是徒劳,不如把他哄得开心一些,也许就能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前辈,敬您!”
“好!不过苏家之事,老夫肺腑之言,莫要多问了。”
苏红莲脸色一暗,张九渊接过话来:“敢问前辈,初见时你说洪嘉三年秋会与我们相见,此是何意?莫不是早有人预测到我们会被追杀至此?”
“呵呵,一位前辈告诉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嘱咐让我帮衬一二。”
“敢问那位前辈名号?”
张九渊初出茅庐,总觉得不可能有人认识他,但当下走来几步,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提前预判着。
“不可说。”
谜语人真该死啊!
他心里吐槽了一句。
又问道:“那敢问前辈名号是?”
“名号……”老者摸了摸嘴角的残渣,看向金像前那已经字迹模糊的牌位,最下方似乎是一个“文”字,语气不胜唏嘘:“老夫,邵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