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种下一个杀我的念头(1/1)
张九渊来这个世界不久,原主见识有限,这个宗主是两千多年前的人,也算是活化石了,应该了解的更多,他反问道:“什么是大道?”
“大道便是大道。”
“……”
他觉得代沟有点大,整理了一下思路:“江宗主,咱们先确定一下各自时空具体相差多少年,你当下所处是大秦哪个年号?”
“永昌。”
“那是大秦第二个年号,距我所在的洪熙已经三千年有余!”
江清宛不去管年份的事,直接问道:“你说我玄天剑宗覆灭,可有实证?”
“我只是看到壁画推测而出,既然赵无咎是最后一名剑宗弟子,那么你们宗门其他人大概是都没了。
毕竟三千年过去,尘归尘,土归土,宗门再鼎盛也有覆灭的一天。”
“三千年,很长吗?”
张九渊知道这宗主修为高,可听他语气,三千年也不叫事呢?
“宗主是什么修为?”
“大乘圆满。”
“嘶……”
牛批。
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三千年对于大乘期修士来说,还真不算太久。
“江宗主,是不是只要你不死,玄天剑宗就不会覆灭?”
“自然,我既身为宗主,宗门存亡,理应系于肩上,我不死,宗门不灭。”
张九渊打了一个响指:“好,那就可以将你的的生死等同于剑宗存亡,验证起来很简单,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大炎西北部万里天阙山灵峰宗。
你现在就种下一个念头,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洪嘉三年辛未月庚申日都要来此寻我。
而我明日白天就在这里等你,如果咱们见面,你就还活着,那么我明晚便不入梦,这样即可证实你的剑宗还在。”
江清宛罕见的沉默了片刻,冷声说道:“天阙山脉,正是我玄天剑宗的所在地。”
“……”
张九渊赶忙用手指在地上画了起来,灵峰宗山头的形状画了出来,“宗主,此山可还熟悉。”
“剑宗第七峰——逍遥峰。”
“好,那所有疑惑,明日一验便知。”
“可,不过,凭你辱我,便可杀你,明日便是你的死期,那样省得你再做梦。”
说完后,江清宛返回原处,闭上眼睛,盘腿打坐,还用裙边遮住了露出来的脚丫。
张九渊无语,这怎么有种网上喷不过顺着网线摸过来线下真实的感觉呢!
他计划如果仙子活着,顺便把筑基期的李梦阳解决掉,自己当下的危机自然解除,没成想这娘们杀心不改啊!
不再去想这些,当前梦境中的灵气可是相当充沛的,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找了一处地方,开始修行。
江清宛瞥了一眼,这人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宗门山脚下养猪的也比他强吧。
几个时辰过去,张九渊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那幅画就落在胸口上,丹田处还有些热乎、肿胀。
有效!
虽然修行一夜不会有什么质的改变,仍旧是炼气三层,但他能明显觉察到,体内的修为增长了微弱的一点点。
毕竟当前世界的灵气衰绝,这一点点是十数年都难以获得的。
新的一天,拥抱太阳!
他拿着一只水桶上山,虽说内心觉得遇见江清宛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摆正姿态,万一真来了,好歹能有个台阶饶自己一命。
仍旧是在做着跑步的功课,钱晋来呼哧呼哧的从后面赶了上来,贼眉鼠眼的问道:
“张兄,我那画如何,看你昨夜烛火一直未灭,咱可要保重身体啊!”
张九渊竖了竖大拇指,也浮现了一丝猥琐的笑容:“甚好,甚好,就是这姿势要多摆几个画出来。”
“哎呦喂!”钱晋来一拍手,“张兄说的是啊!我这就回去多画几张。
对了,就连早来内门的高师兄看了我的画,也连连称道呢!我给你们多画些。”
一个对话下来,两个人心中都有底。
钱晋来听懂了张九渊的意思,既然说画好,让多画几张就是想传递更多的消息。
张九渊所想是先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如果真的有法子能逃走,算自己一个,万一不成,装傻充愣,就是想看涩画还不行?
而且听这个意思,高师兄已经和钱晋来搭上线了。
两人又一同推拉磨盘,泡清泉。
“张兄,你这眼神怎么总往天上看?”
“嗨,万一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仙子呢!”
钱晋来嘿嘿一笑:“兄弟,要说多少年前,还真就有过天上的仙子受伤掉落下来被凡人救起来的故事,可这年头,哪里还有修行人舍得耗费自身灵气御空飞行。”
张九渊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是啊,怎么可能呢!”
说罢,他便拎着水桶,来到了壁画下面。
钱晋来有些好奇:“张兄,这是要做什么?”
张九渊用毛巾沾沾水,爬到壁画上面开始擦拭起来。
“我总不能让仙子蒙尘啊!”
“……”神经病吧,还真入戏了?
钱晋来有些怀疑他是否真的看到画中的暗示,别真是个好色的傻子吧!
张九渊有耐心的擦拭着,心想江清宛要来就要赶在这时候来啊!
这样也许能让她消消气,狡辩起来还有余地,不和区区一个凡人计较,该认怂就认怂。
看着水晶球内的画面,李梦阳舔了舔嘴唇,猩红的眼睛浮现出冷意:“堂堂修士,竟然还沉迷美色,真是没出息。”
洞内吹起冷风,水晶球下压着的纸张被吹动,露出的正是江清宛的白袜。
……
玄天剑宗。
江清宛从入玄的状态醒来,来到青竹峰的后山,剑意涌出,在峭壁之上刻出一行字。
三千年后,洪熙三年辛未月庚申日,必至天阙灵峰宗!
此念头在脑海中深深种下,她向来是言出必践,不论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她都一定要去找到那个蝼蚁般的男人,然后杀了他。
玄天剑宗第七峰,逍遥峰。
峰主石克泉感受到宗主正在御剑而来,赶紧捋捋胡子,还没出门,门外就响起清冷的声音:“石伯,清宛求见。”
“宗主这么称呼,老朽不敢当啊!”石克泉半佝偻着身子,“快快请进。”
“议事时称我为宗主,可私下里,石伯是清宛的师叔,长幼有序,清宛不敢托大。”
江清宛坐下,环视一圈石克泉的住处,还是那么熟悉。
石克泉从金色葫芦中倒出两杯清茶:“此乃我在极西之地取来的万年雪莲酿制,宗主儿时最是爱喝,尝尝味道变了没有?”
江清宛万年冰霜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饮下后浮现一丝追忆:“依旧好喝。”
“呵呵,那便好,宗主前来,是为了那赵无咎之事?”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