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永生（1/1）
扇离在一旁没有看出来白汐澜的异样，他今天晚上更要关注的是皇帝还有那个纬嗣。
皇帝姗姗来迟，他扫视了一圈，讶异于扇离竟然出席了今天的饮宴，还带着传说中的那位女子。
随即，假装并不在意的说道：
“今日，都是朕后宫中的亲近之人。大家不必太过拘束，尽可享受这夜晚。而且朕也看到我们的扇离公子也来了，还带了一位佳人。”
随即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转移到了扇离这边来，柯孜墨本来在低头看着酒杯出神，被这句话吸引的抬起了头，不自觉的看向了白汐澜。
今天扇离还是身着他的深蓝色长衣，细长的眼睛随着皇帝的话看向了众人，并没有丝毫窘迫，而是自然的和众人点头示意。此时的后宫嫔妃们头微微歪着斜眼看着他，他们久处深宫之中，平日里唯一能接触男性的也不过就是皇帝，而现在在这样样貌的男子面前，他们竟也害羞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从扇离的身上挪开，带有疑问的看向了他身旁的女子。
“民女白汐澜，参见陛下。”
白汐澜这些时日进宫，尤其是来这里之前扇离确实有所交代，这宴饮的场合不比平常，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随即也正值皇帝向众人说着，她便起身参见了皇帝。
刚入座的时候，皇帝并没有仔细看过白汐澜的容貌，只是略略扫了一眼，而此时她占了起来，却让这位皇帝皱了皱眉。
今天白汐澜身着的样式非常简单，她身着一身胜雪的白衣，黑发如云，只一条发带束着，随意披散在了身后，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容色晶莹如玉，她站起来的那一刻，殿中的烛火似乎都黯淡了半分。
皇帝为什么会皱眉呢？
皇帝陆祯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是这国中最有名的美人，虽然不是达官贵族，更称不上门当户对，却传说有着惊为天人的样貌，但是美貌却没有得到这个世界的偏爱，父王的喜新厌旧，其他姨娘们的排挤，甚至是无中生有的诬陷，都让这个女人身心俱疲，但是好在也都挺了过来，而最后父王得了这天下，开始有了后宫，女人们就更多了起来，随着岁月的流逝，样貌早就不似从前，先皇就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存，甚至一年都未曾踏足过她的寝宫，最后在忧思中选择了结了自己。
而那年，陆祯十二岁。
也是因为如此，陆祯在继位之后，只会在对自己皇位有用的大臣们的府中选择适龄的女子入宫，却从未用心对待过谁，他在骨子里害怕，自己的偏爱会给这些女子们带来什么，但是天下的女人太多了，他爱上一个之后，怎么保证真的会从一而终呢，那么曾经爱过的女子是否也会像母亲一样郁郁而终。
在种种思绪中，看着白汐澜惊为天人的脸，低下了眼眸，点了点头，随即让她坐下了，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在大臣们的眼中，甚至在后宫的嫔妃的眼中，似乎他就是个放荡不羁的皇帝，无论是国家大事还是后宫琐事，随心意做事大于按制度办事，看似儿戏的决定后面都是他的伪装和忍辱负重，相反，他是个细腻敏感多疑的人。
席间，皇帝更衣的间隙，把柯孜墨唤了过去。
“草民柯孜墨，参见陛下。”
皇帝没有说话，就任由柯孜墨在下面行着礼。
良久，皇帝似乎是带着些许困意的说道：
“起来吧。你可知道这次叫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柯孜墨今天晚上在看到白汐澜之后就没有喝过一滴酒，现在脑子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混沌，沁音心是说了皇帝这次主要的目的是要见他，但是却没有说明到底要做什么，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但是他没有把握，也只能装傻说道：
“草民......草民不知。”
“别装了。”
皇帝缓缓从殿中走了出来，从殿中的阴影处走到了他面前。
“你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厉害吗？听说你什么都知道。好多显贵都找你去寻一些东西，什么宝藏啊，古墓啊，还有失散多年的亲属，你的这些能耐是从何而来的？”
“草民也只不过是一介布衣。”
柯孜墨看着皇帝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又鞠了一躬，继而说道：
“其实，坊间的传闻，说草民有大神通的，可以知道并且寻得这世间所有现在存在或者曾经存在的人和物，却也有些夸张了。草民确实帮助过一些人去寻得一些人和物，但是我这人帮人寻得是有前提的，首先是从不白寻，必然要给我万金。”
柯孜墨缓缓起身，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说道。
“然后就是原因了，就算是陛下您，没有缘由的让我去寻上古的宝藏，只为了破坏当初的文物而满足现有的欲望，我就算不要我这命也是不肯的。所以说无缘由不寻，无因果不寻，为贪念不寻。所以如果有人可以说服我，草民必然帮他寻得。”
“欲望？不为欲望你收人万金？”
虽然柯孜墨这一番话在外人看来是有些冒犯皇帝，但是陆祯却丝毫没有生气，还饶有兴致的看着柯孜墨，看着眼前这个收人万金却还振振有词不可以只为满足私欲而去帮人寻物。
“草民也是要生活，要喝酒。”
皇帝听完不仅笑了出来。
“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本领仅仅是从书中而来？”
对于这些，无论是万金还是十万金，身为一国之王的他都能为达目的毫不犹豫的拿出来，但是更让他感兴趣的是柯孜墨这个本领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草民是真的不知。似乎......我似乎少了一段记忆，甚至最近的事情也很混乱模糊，这种情况是三四年前意识到的，也是偶然间喝了一次酒，才发现喝酒之后思绪就不会那么混乱，有些记忆也可以连接了起来，所以从那以后我便酒壶不离身了。”
皇帝不禁皱眉，这种荒谬的话让他起疑，但是却没有过多的询问，自从见识了扇离的法力之后，似乎看到什么都不会奇怪了，只要帮自己成事，曾经是自己的敌人又如何呢。
“你说的这些，朕信也不信。也许是你有不能言说的原因，朕也不逼迫你。无论以前你怎么样，是什么和原因你有的这种本领，这都不重要。只要日后你能助朕，我们都可以兄弟相称！”
皇帝拍了拍柯孜墨的肩膀，语气坚毅的说道。
“草民只有些模糊的记忆来支撑我的见识，也不知道是否能帮助到陛下。恐让陛下失望，那草民就万死不能赎罪了。”
陆祯摇了摇头，继而说道：
“都知道的，朕没有登基几年，但是这几年中，让百姓民不聊生的大旱就持续了几年，朕非但没有成就一番丰功伟业还让天下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朕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扩充朕的天下，你看那小小丽灜国现在甚至敢在朕的面前动兵！以后，无论是丽灜国还是哪些国家，都将是朕的，你明白吗？”
陆祯越说越激动，说道扩充疆域，他瞳孔放大，似乎已经在战场上，似乎已经收到了胜利的消息。
说到最后头缓缓看向了柯孜墨。
此时的柯孜墨心中早已了然，这就是各代君王无法逃避的话题。
“永生。”
柯孜墨蠕动着嘴唇，缓缓吐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