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瘟疫作家（1/1）
“侦探小姐？”简森立在升降梯中，盯着头上显示屏里的数字缓缓增大，声音中气十足，“这里是堂吉诃德，呼叫侦探小姐！”
“……”
通讯的另一端传来的只有杂音。
“好吧，看来升降梯里面没信号。”简森耸耸肩嘀咕道。
“艾玛回消息了。”站在一边、微微低着头的所罗门开口道，“泽维尔还活着，但是状态不太好。”
“无所谓。”简森摆摆手说道，“亲爱的斯考佩医生，你能不能给我们提供点线索？”
“你们是为了项目23来的？”斯考佩挑了挑眉毛问道。他的单片眼镜反射着银光。
“是的，医生。”
“那就好办了，我就是红环计划的首席医师。”斯考佩平静地说，“你想要什么？”
“太棒了！”简森惊喜地说，“我要那泽维尔的能力，你有什么办法将它提取出来么？”
“这是很难办的。”斯考佩并未犹豫，皱着眉头说道，“项目23跃迁能力的关键是他的骨髓和血液，以太矿石和他的肌体产生了有机结合。但到目前为止，他是所有实验品里结合过程中排异反应最轻的一个。我十分不推荐直接移植，这样做的风险很高。”
斯考佩没撒谎，在他看来，目前在泽维尔身上进行的试验远远不够，毕竟卡姆那帮胆小的蠢货才刚把人给他送来没多久。
刚看到病怏怏的泽维尔时，斯考佩气得恨不得能当场把那几个抓捕人员剪成两半——这么宝贵的资源居然用成这副德行！亏你们还是个大公司！没一个长脑子！钱都花到女人肚皮上了！
“事实上，我建议将目前的实验结果进行二次应用，设计一个新的信标频率。”斯考佩很是专业地说道，“这样，只要消耗一定量的以太矿，就能够在设施中可控地进行空间跃迁了。”
“是么……”简森对这个说法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本来也没想把矿石打进自己身体里。
“那么，我的好医生，你要怎样才愿意加入我这个大家庭呢？”
“……充足的生物以太实验设施、实验素材，还有合理的月薪。”斯考佩没犹豫多久就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如果说仅仅是简森的邀请，那他还不是很在意，但是所罗门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如此强大的以太能力者，效忠的对象又怎么可能是个满口胡言的蠢货？
……那么，简森刚才那自称先知的说法就很有耐人寻味了。
在斯考佩看来，所罗门这样的以太能力者是不可能被金钱这种东西说服的，一定是因为简森的某种过人之处吸引了他。
……总不可能是这人闲得没事干吧？
总而言之，如果要他将简森这个精神病，和卡姆那些低能儿相比，那还是简森要好一些，毕竟疯子可比蠢货要容易让他接受得多……
“合理的条件！”简森打了个响指，十分高兴，“欢迎加入，我的好医生，欢迎加入！你简直不能想象，我需要你的地方可多得很哪！！”
他飞快地握住了斯考佩的手，上下摇了摇，斯考佩也没说什么。
“好医生，以后你的反人类订单可能会少上许多……总之，我们进行下一个议题——”升降梯到了，众人走出升降梯，踏入了昏暗的走廊。
“——两位核心公安的朋友，你们今晚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简森很是和善地向着埃克莱尔和奥斯曼问道。
他早就已经认出了这两个人就是当初在游轮上审问他的那两个公安，缘分还真是奇妙无比呢！
埃克莱尔低头沉默，一双眼睛看着地面。
奥斯曼则是笑呵呵地回答道：“例行检查卡姆消防设施。”
“哦~是么……二位辛苦~”简森听到这胡说的答案也不恼火，反而转向了斯考佩医生，“医生，还不快如实向二位调查长官报告？卡姆的消防设施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上去很像什么消防负责人吗？”斯考佩阴森地说道，下半张脸上的金属骷髅面具闪着银光，“我这张脸就是被以太毒油弹烧掉的！”
“……真抱歉。”简森语气里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
“用不着这两个说，我自己查到了。”斯考佩没搭理简森，冷哼一声，“数据显示欧罗巴事务相关被动了，一个机密生化武器的数据被拷贝了……真是勇敢啊……”
“生化武器？”一旁一直沉默的埃克莱尔突然抬起头，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还扭头看向自己的长官，眼里全是困惑，“可……可……”
……可他们来这不是为了底城案的吗？
奥斯曼把脑袋扭开了，这个动作击中了埃克莱尔的内心，她的表情变得无比失望，嘴唇开始颤抖。
“啊~看来我们的两位调查朋友之间还有一些有趣的故事！”简森抑扬顿挫地说，“可惜我现在有点忙……好医生！生化武器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斯考佩一边往前走，一边把“机密”说了个干净，“美赫卡政府的订单，要秘密投放在东欧罗巴特拉西斯尼亚地区的疫弹。还在实验中，是半成品，第一次测试只有很小的范围。”
“疫弹？”简森竖起耳朵。
“没错，是我的作品。”斯考佩平静地说，“它释放的毒株理论上可以造成不可逆的神经坏死和组织溶解症状。具体效果怎么样还不确定，我还在等美赫卡军部那边的反馈。”
信息量有点大呢……
简森饶有兴致地看着斯考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游戏剧情开始初期，东欧罗巴的碎地有一大片地图都是瘟疫区，有数量庞大的僵尸群终日游荡在那片土地上。
那里本是好几个小国的领土，其中就包括了特拉西斯尼亚。
凯斯老爹，据说就是死在一次清理丧尸群、解救民众的行动中。这些僵尸，是特拉西斯尼亚亡国的直接原因之一。
它们没有生命体征，动作僵硬，但行动迅猛，皮肤坚韧难以击穿，骨骼更是坚如磐石，而且经常集群行动，不少玩家在游戏前期根本不敢去招惹大面积的尸群。
此外，那片土地无法耕作，毒瘴四漫，水源也都被污染了，正常人在那里只需要半天就会得病。
原来是这个人的杰作吗？可是不对啊……按照斯考佩的说法，他的作品只能让人痛苦地死去，并不能让尸体自行移动。
“我想，它已经成功了。”简森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能看到。”
“……你能看到？”斯考佩转过脸来，眯起眼睛。
“是的，朋友，我能看到，它已经成功了！”简森笑着说，“真是杰作。”
“……借你吉言。”斯考佩沉默了一小会，只能这么回应。
“那你们两个偷这资料干什么？”所罗门突然发问了，“这就是美赫卡政府自己的订单，你们两个核心公安偷它干什么？”
“因为它也是违法的吧。”埃克莱尔突然说道，她又看向奥斯曼，语气坚定，“这种病毒武器是反人类的，所有国家都明令禁止了才对。秘密订购了这种武器的人也违反了宪兵武器法。”
“……”奥斯曼仍然沉默着。
他能说什么？附和自己傻徒弟天真的话语吗？
恐怕他做不到，他实在是不想再撒谎了。
“机密……”斯考佩平淡地纠正了埃克莱尔的话，“是对于国际舆论而言的。”
“……”埃克莱尔看着斯考佩，又不说话了。
换言之，这东西在美赫卡内部，并不是机密。上级让他们来偷这东西，恐怕不是出于正义感过盛，而是出于某种政治倾轧。
“啊~肮脏的政治……”简森调侃地说道，“就连千里之外的反人类战争也只不过是内部矛盾的延续吗？你们美赫卡人可真有意思啊！不知道我们这位神秘的核心公安长官又是哪位将军的乖狗狗……”
“疫弹生产线也在这栋楼里吗？”所罗门问道。
“不，卡姆，或者说我只是承包商，提供配方和设计。生产、运输和装配都是政府实验室的工作。”斯考佩回答道，那些可怖的话语被他瘆人的呼吸声截断，“生产线在的特里克堡。”
的特里克堡，美赫卡政府的秘密生化实验室。简森认得这个名字，那是一个隐藏在美赫卡北部山脉中的巨大地下设施，专门负责实现美赫卡政府的种种疯狂幻想。
“看来，以后有必要去东欧罗巴旅行一次了。”他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