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小短腿走快些(1/1)

扎依娜几乎顷刻间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她的眼里满是惊恐。

怎么会……这丫头会突然变成这样?!

正是因为这声突发尖叫,其余幸存的两个大汉才回过神,吓得面色惨白,一个个踉跄着想要逃跑,可是那双腿偏偏又不争气,已经彻彻底底地吓软了。

他们怕,会落得跟刚刚那个断腿男人同一个下场,所以不敢轻易跑。

“姑娘饶命……”

“饶小人一命吧……”

二人在地上不断磕头,磕出极大的响声,身体更是抖得跟筛糠一般,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气焰。

“是她,是这个女人指使我们这样做的,我们是良民,是无辜的啊!”

一个大汉往扎依娜的方向指去。

扎依娜突然被指,心下一急,连怒骂的话都忘了说,喉咙像是卡住了一般。

楚婉面无表情。

突然站起身,抬起脚,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从刚刚指控的那个大汉头上踩了过去。

那大汉前一秒还以为自己能侥幸逃过一劫,后一秒他头部直接被踩爆开来。

一时之间,血浆洒落了一地。

另一个大汉见此一幕,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扎依娜的瞳孔不断放大,满脸骇然地望着正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女。

她往后挣扎了一下,整个人从凳子上跌落下来,也不知哪来的力,竟是胡乱伸手在桌边摩挲到了个茶杯,直接朝着楚婉扔过去,楚婉却也不躲,亦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要躲,那杯子砸在她身上她似乎也没感觉一般,依旧抬了脚走来。

“来……来人……”

扎依娜试图唤人。

但是她似乎忘了,此刻在营帐外守着的人全都被她自己支开了,根本不会有人冲进来救她。

她此刻面色惨白,声音不知何时居然开始哽咽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不断滚落。

她害怕了。

对面来人的那双眼睛,像是要滴血一般,邪气横生,无悲无喜。

只这么一眼看过去,竟让人产生想要匍匐在她脚下,甘愿成为她的祭品。

她在她身上,恍惚看到了国师的影子。

等扎依娜反应过来,喉间一甜,一口血已经从嘴里溢了出来。

她此时被悬吊在空中,脸色憋得通红,呛声连连,每动一下,便会有血冒出来。

“你……你杀了我……国师是不会饶了……”

楚婉目中的赤色仍幽光闪闪,像是听不懂她说话,歪了歪头。

随即一甩,扎依娜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接摔在了帐上,“哇”的重重喷出了一口血,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每喘一口气,肺腑都如裂开了一般疼痛难忍。

正在她以为自己找对了方向,觉得楚婉是在畏惧国师的时候。

楚婉忽然单手拎起了一旁的桌子,对准了扎依娜的方向。

就在这么一瞬间,扎依娜已经吓得魂归天外。

那么大一张圆桌,摔过来的重力,足以令人粉身碎骨。

眼看那桌子就要摔了过去。

正在此时,外边进来了一大帮人。

君临渊一入营帐,目光往楚婉身上看了一眼,只沉声喊了句“停下”。

片刻的功夫,她便如同入定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其余人,尤其是拓拔释,见到帐内这幅情景的时候,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就好似经历了一场极其残忍的屠杀一般,断腿的断腿,爆头的爆头,到处乱糟糟的,血流得到处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修罗场。

扎依娜还留着一口气,这会儿见了国师,瞬间眸光大亮,“国师……救我……她、她就是个怪物……”

君临渊看也没看她,他的目光从进门时便一直停留在那娇小的人影上。

尤其是看见她衣衫凌乱,还露出大半香肩时,眸光一愣。

却见他随手解下外袍,走上前,将她紧紧裹住。

“把桌子扔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带着巨大的魔力。

只听得“砰”的一声,桌子被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刚刚还处于暴走状态的楚婉,这会儿竟安静听话得很,那双眼睛里的血气也降了下去,只是双眸依旧无神。

君临渊注视着少女半张红肿起来的脸,原本就冷然的脸色更加沉了几分,“谁伤的你?”

楚婉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小手一指,精准地指向地上已经被爆了头的大汉。

似乎又觉得不够,呆呆地晃了晃脑袋,把地上躺着的大汉连带着扎依娜都指了一遍。

扎依娜连忙反驳道:“国师你别听她胡说……明明是她要杀妾身……”

她边说边咳,还吐着血,努力装出一副可怜样,试图博取同情。

君临渊抬眸,语调森冷,“把这里都清理了。”

拓拔释到底对扎依娜还留有几分情意,毕竟是他的小妾,也陪了自己有段时间,此时忍不住问道:“国师,那扎依娜她……”

“丢了喂狼。”

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又对楚婉说了一声“跟上”,便甩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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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快,去的也快,全程也没有给多余的眼神。

扎依娜面色彻底白了下去,猛地咬住嘴唇,浑身发抖,俨然难以置信。

国师他……他分明对自己是有情的……为什么……

拓拔释叹了口气,心想,今日这一遭也确实是扎依娜自己作死了。

不过,看这情形,该是那女人体内的蛊毒起作用了。

这毒,真够可怕的。

看着那遍地的血,拓拔释竟头皮发麻了好一阵。

营帐外,月华如水。

君临渊在前面走着,似乎觉得身后没动静,他回过头。

外袍宽大,她穿着,就跟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衣袖跟袍裾都拖得长长的,走起路来,跟只小呆鹅一般摇摇晃晃的。

在这长而阴暗的过道上竟也是别样的风景。

他转而又联想起刚刚帐内的情形。

她毒发时的样子,倒比他想象中要快,要狠。

果然是因为体内原本就有蛊毒的原因么。

若是加以培养,她该惊艳众人,当成为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不过,所谓种蛊容易,养蛊难,毕竟食心蛊这种东西,乃蛊中之最,在人体内存留时间一长,未等它成长起来,人就已经丧命,很难养起来。

而母蛊的血,则有续命的功效。

若这小丫头听话,他倒也不介意养着她。

君临渊勾了勾唇,心下难得闪过片刻的愉悦。

却见他忽而抬眸,慵慵懒懒地催促道:

“小短腿走快些。”

(明天男女主该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