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做了个美梦(1/1)

时三哥听到路过的百姓们声音中的快意。

“不能光让他们为了城池拼命,这是我们的家!我们也要一起帮忙!”

时三哥猛地吸吸鼻子,重新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岗位。

只要他还剩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辜负百姓的期待!

有了百姓帮忙的将士们也士气大增,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看着一个个接连不断往上爬的乌戎人更加可恶了,每个都鼓足了劲防御。

一时间,效果竟然比之前还要好。

......

“什么?!”正在包扎的单于听了手下送来的消息,眉头皱到了一起:“你说我们的人连城墙都爬不上去?”

“是......”手下察觉到单于震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没用的东西!”

单于一脚踢在了下人的胸口上,让人摔出去很远后重重倒在地上。

可此举并没有让单于消气,反而牵动了伤口,让他疼到抽气。

“轻些!你这手不想要了吗?!”他转过头去叱骂给他上药的军医。

“是...是。”

听着军医窝囊的声音,单于心中更加烦躁了。怎么跟设想的不一样?不仅仅没有办法逼中原人直接妥协,甚至自己这边已经拼尽了全力,还是无法将对方消灭。

“伊勒呢?伊勒何在?!”单于用已经包扎好的那只手拍着桌子:“怎么也不见他过来汇报战况?!”

“嘶!疼死了,再这样手你还想要吗?也不知道那陈从聿死了没有,下手太重了!”

一提到陈从聿,单于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没想到自己竟然打不过一个无名之辈?

甚至要靠着伊勒过来偷袭,才能堪堪脱身。

这实在是奇耻大辱啊!

不过,看陈从聿最后的样子,定是打不赢并未受伤的伊勒,想必现在他早已归西了。

想到这,单于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要是有机会,应该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是。

单于正想着,就看到下人慌忙跑进了大帐中,直挺挺跪在了他的脚边。

“单于,不、不好了......”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正在打仗,你大叫‘不好了’岂不是扰乱军心!慢慢说!”单于不悦。

“是...”下人大喘着气:“接到汇报,伊勒将军...已经战死了...”

“什么?!!!”

单于一听,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身上的伤口由于剧烈的动作而崩开了些许,他身上再次出现了血红。

“是伊勒将军......”

单于手猛地握住了桌角,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有些眩晕。

怎么可能???

陈从聿能够杀死伊勒?

这绝不可能!

他亲眼看到了陈从聿当时伤得有多重!明明连站立都成了困难事,怎么可能......

“听说是被前来救人的人杀死的。”下人战战兢兢道。

单于这才顺过了气,缓缓坐下:“我就说,这陈从聿还成了神人不成?说吧,是时家老几啊?”

“这......”

见下人迟迟不语,单于有些不耐:“难不成是那个老东西?”

“不是...”

“那你倒是说啊!磨磨唧唧做什么!到底是时家老几?!”

“这...属下不知,只知道是一位女子。”

“什么?!!!女子?!”单于再次站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下人面前,攥住他的领子狠狠提了起来:“女子?你说是女子?”

“是...”

单于将下人狠狠摔在地上,眉头紧皱。

女子?

这中原军中只有长公主和她身边的侍女是女子。

自己身边怕不是有了叛徒啊。

能够这般为对方遮掩,甚至不惜说出“杀人者是女子”这般的谎言。

单于冷哼一声,不顾后面医师的劝阻与挽留,大跨步走出了营帐。

他只是受伤,他可还没死呢!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为了中原人隐瞒!

......

冲进城里的时铮依旧不敢松懈分毫。

察觉到身后之人渐渐有了脱力的趋势,她一只手握住陈从聿的手腕,单手驾马,高喊着传医师。

她不敢低头去看,她感觉到手上传来潮湿粘腻的触感。

是血。

是陈从聿的血。

时铮在竭力控制住发抖的双手,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停下来的时候,再等等,再等等,等到医师来了,等到治疗结束。

有的士兵认出来了坐在马上的陈从聿,主动负责开路。

有了旁人的帮助,时铮的马骑得更加快了。

“再坚持一下,陈从聿,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回家吗?”陈从聿有些恍惚。

“对,回家也快了,等我们打赢了很快就能回家了。我们一会儿就能到卧房了,很快。”

听到时铮的话,陈从聿将头抵在时铮背上,好像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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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新婚夜当天顺顺利利,他在喜烛的掩映下缓缓挑开了时铮的盖头,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容颜。

真好,陈从聿额头在时铮肩上蹭了蹭。

真好,没有旁人来同自己争抢,所有人眼中与时铮最般配的人就是他。

要是真的是这样,那该多好啊!

耳畔再次传来铮儿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可是,梦里真的好幸福。

......

待行至陈从聿的寝室之前,医师早已在此等候了。

士兵们协助时铮将陈从聿从马上扶下来。

看见已经陷入昏迷的陈从聿,时铮明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却还是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陈从聿!陈从聿!你先醒醒!”

时铮紧紧跟着士兵的脚步,在一旁大声呼喊着,试图通过骤然变大的声音来掩盖住自己的颤抖与恐惧。

一行人小心翼翼将陈从聿放在了床上。

直到这时,时铮才真的将他看了个清楚。

她向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撞在了桌边,才能撑住桌面堪堪稳住了身形。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时铮努力睁着眼睛,可就是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也看不清陈从聿沾了血的容颜。

看着医师和下人围着陈从聿忙忙碌碌,时铮始终提着一口气,坐立难安。想要走近些瞧瞧,又怕妨碍到医师的动作,迈出去的腿就生生止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