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无人看守?(1/1)

单于面目狰狞地一把攥住了枪头下的柄,想要凭借自己一身蛮力将其掰断。

这样一能让血不会喷涌而出,二来可以让对手无兵器可用。

但是,他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这枪头仍是稳稳地插在他肩膀中,还隐隐有向皮肉中继续前行的架势。

单于急得满头是汗,口中大喊着副将的名字:“合答安——!”

片刻过后,只见面前银光一闪,另一柄长枪闯进了视线。

是合答安赶来护驾。

看对方叫了援军,陈从聿不得不将长枪收回,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单于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低头看了眼被单于抓住的地方。

上面已经被鲜血浸染,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是陈从聿知道,枪头附近用了时铮所提出的办法,不仅让其更加坚挺,还能让对手抓到就先行受伤——头部用带刺的铁片包裹。

还真是多亏了铮儿,陈从聿勾唇。

单于看起来力大无比,若是一般的长枪,定会断在他的手下。

到那时候,自己可真是完完全全陷入了被动局面。

单于看到身边副将赶来,底气更足,挥刀冲来。

合答安虽没想到二人交锋,陛下竟然会打破战争惯例喊他助阵,但是依旧提枪朝着陈从聿的咽喉刺去。

见此情景,陈从聿并无丝毫畏惧。

反正想说的话都在簪子中送与了铮儿,自己没什么可以遗憾的了,能为国捐躯,是自己的荣光。

正当他要冲将上去,忽然听到一道嘹亮的嗓音,一改往日的闲散:

“二打一好生无耻!陈从聿你继续,不用为这卑鄙之人分神!”

“谢二哥!”

有了援军,陈从聿浑身迸发出力量,继续与单于周旋。

......

站在城楼的时三哥手中端着连弩,十分平静地瞄准着下面即将登上云梯的乌戎人。

他的箭法十分精妙,一连数次,箭无虚发。

乌戎人惨叫连连。

但是仍有士兵前仆后继的冲上来,他们都想作为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这样可以领到更多嘉奖。

时三哥向下瞥了一眼,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群,皱起了眉:“没完了是吧?”

随后他转过身去问身边的副将:“东西可都备好了?”

“回将军,是!”

“行了行了,台上来吧。”

随着时三哥挥挥手,巨大的石块接连不断地运到了眼前。

时三哥拍拍石块,听着沉闷的声音,笑出了声。

看着已经快有乌戎士兵爬到顶端了,时三哥下令:

“放!”

随着他一声令下,无数巨石滚落,带起一阵阵惨叫声。

时三哥面无表情地站在城墙上,看着被巨石砸中的士兵鲜血淋漓,还有被上面士兵牵连而掉下去的士兵,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本来认为自己心中会无比的快意。

他们是仇人,是造成这种局面的始作俑者之一!

可为什么,为什么在真正将其斩杀后,却没有快感呢?

时三哥来不及细想,他只知道,现在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城中的所有百姓。

......

时铮和长公主坐在时父的身边。

与长公主的焦急不同,时父和时铮都很平静。

时父的平静是因为,他对局势十分清楚。凭借小辈们的实力,抗住今日定是不成问题。

时铮的平静则来源于脑海中系统的汇报。

从战争一开始,系统就几乎没出过声音,一直到现在也是仅仅增长了一点点进度。

这就说明,陈从聿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战争中,并且看起来比较顺利,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

只要播报能够一直安静,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时铮就放心了。

她摸摸手掌,不知何时起,自己的掌心已经尽是汗水了。

也不知道她的三位哥哥如今都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

巴图宴这边也没闲着。

他是被喊杀声吵醒的,睁眼就看到火光阵阵。

从没见过这等阵仗的巴图宴狠狠咽了下口水,反复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一把抓起白日里便已经收拾好的包裹,准备出门去找阿速赤。

他刚刚拉开门,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阿速赤。

“殿...殿下...”他气喘吁吁,明显是跑来的:“现在无人看守,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说着,阿速赤拍了拍跨在腰间的宝刀,“噌”的一声将刀从鞘中抽出:“阿速赤定誓死保护殿下!”

“路摸清了吗?”巴图宴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着。

“您就放心吧,自从我从大牢中被放出来,我就已经摸清了这出城的小路到底有哪些,我带您走最近的小路。”

二人就这么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向着小门摸去。

忽然听到巨响,似是巨石滚落的声音。

巴图宴被吓了一大跳,双腿发软,差点倒在地上。阿速赤眼疾手快的一把搀住了他的手臂,将人拎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声音?”巴图宴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许是中原人守城时用巨物扔下城门的声音吧。”

阿速赤没敢说得太过详细,不然怕吓到这个从没上过战场的王子殿下。但凡关注过战事,就会对这种声音异常熟悉,这是守城中较为常见的方法。

巴图宴面色惨白,站在原地缓了片刻,才继续向前走去。

战争真没意思,他要是当了新单于,才不会这般大动干戈呢!

这本来就是人家中原人的地盘,父王非得跑过来攻打干什么?!

切身经历了战争的巴图宴再也说不出之前那种空话,惨叫声就在耳畔,吓得他抬手捂住了耳朵。

“殿下莫怕,拐过去就是城墙的后门了,这里十分隐蔽,一般人都发现不了。我们逃出去就好了。”

正说着,拐角处突然冒出来许多人影。

“三殿下,阿将军,这是要去哪儿啊?请吧。”侍卫十分有礼貌,并未推搡,而是看着二人站直了身子,跟着他们走到了正厅。

“抱歉,殿下!我、我未曾想过会......”

“好了,不用说了。”巴图宴轻声道:“这如何能怪得了你,恐怕‘无人看守’本就是一场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