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提他了(1/1)

“不、不是说好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提他吗?”陈从聿的额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周围人很多,陈从聿再心急,表现得也不能太过明显。

见时铮不语,他朝时铮的方向挪了挪身子,使二人之间距离更近:“而且...”他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你本应该嫁给我,做我的妻子的。”

时铮见他眼圈真的有些泛红,这才赶忙安慰着:

“不提他了,不提他了,我刚才逗你呢,真的。”

陈从聿抬眼细细地观察着时铮的表情,把时铮看得有些发毛之后,才堪堪收回目光:“莫要用这种事情逗弄于我了。”

时铮万万没想到还能从陈从聿这里听到这种语气,简直和他将军的形象天差地别。

被他这幅样子迷住,时铮只能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

见状,陈从聿这才满意一笑,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继续聊着别的话题。

看着陈珩佑一张一合的嘴,时铮有些恍惚了。没想到眼前人竟还有如此温柔小意的一面。

简直是、简直是太有反差感了。

时铮的唇角扬起。

“铮儿?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时铮刚回过神,就看到面前忽地出现一张带着英气的俊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却被陈从聿不着痕迹地拦腰搂住了:“当心啊,铮儿。”

“知、知、知道了。”

待时铮站稳后,陈从聿便将护在腰间的手放了下来。

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指,还能感觉到余温尚存。

“那个乌戎王子如今怎么样了?你还是日日给他送饭吗?”陈从聿又问了一遍,这次时铮听得真真切切的。

想到巴图宴那副样子,时铮不由得头疼:“对啊,别人送饭他都不吃,扬言要把自己饿死。我若是不送,他就吵着要见长公主,麻烦。”

不知为何,看时铮这幅苦恼的样子,陈从聿心中竟升起些许喜悦。

但旋即被他压了下去:“不用委屈自己,既然他不吃,那就让他饿着。大不了绑起来派人往里塞,办法多得是,铮儿不必忧心。”

......

此刻被关在房中的巴图宴狠狠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得少了,身子骨变弱了。无论如何今天的饭他要多吃些才好,巴图宴思忖着。

......

时铮冲张长公主方向指了指:“不知道巴图宴抽的什么风,一个劲说自己是和长公主已然完婚,就是她的夫君。”

“这见了面不知道要说什么疯话呢。”想到他对时家的劝降,时铮厌恶地拧着眉。

陈从聿自己都没发现唇角已然扬起:“不如就依二哥的,将他丢到牢里审审,也能让他老实老实。”

想着自己那个除了上阵杀敌之外,其余事情都不靠谱的二哥,时铮摇了摇头。

毕竟是敌方皇子,不能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

长公主被送回了府中,由她亲自写信传回朝廷。其余一行人继续商议军中事。

在将士翻找地形图的间隙,时二哥用手肘捅了捅陈从聿,脸上尽是好奇之色:

“你刚和我小妹聊什么了?老实交代,你帮着长公主讲话,是不是舍不下我小妹?”

被人当面提问,陈从聿有些不好意思:“二哥,我是觉得长公主言之有理。”

时二哥一点没信:“那你干嘛跟着铮儿唤我‘二哥’?”

陈从聿向时铮投过去求助的目光,但是时铮正在一同翻找图纸,并没有接收到。

在他万念俱灰、暗道竟然要就此坦明心事的时候,时大哥突然出现,直接捂住了时二哥的嘴,用眼神警告他慎言。

时二哥奋力挣脱开大哥的束缚:“干嘛捂我嘴?你听到我们说什么了?”

“大哥。”陈从聿心中有些打鼓。

毕竟铮儿已然成婚,当着她的家里人,自己无论说些什么都不甚合适。

“我还用听吗?”时大哥叹了一口气:“我还不够了解你吗?”

一句话将时二哥噎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发现竟然无可反驳。气得他想要拍桌子,但碍于父亲在场不敢造次,只能去和时铮一并翻看图纸去了。

看着二哥气鼓鼓的走过来,时铮倒也毫不意外。

时二哥看时铮完全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更加生气了,将图纸翻得哗啦啦直响。

看着陈从聿一脸抱歉与拘谨,时铮不用思考就能将事情经过猜个大概。她摇摇头,示意陈从聿不必介怀。

“小妹!”时二哥抬头的瞬间发现二人对视,赶忙将时铮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这边:“小妹怎么能和他同一阵营?”

时铮只觉得好笑:“好了,二哥,莫要再逗他了,军务要紧啊。”

“你懂什么?”时二哥一脸神秘地凑近时铮的耳朵:“二哥这是替你看看眼前人到底合不合适啊——”

迎着时铮惊讶的表情,时二哥面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你莫要小看你二哥啊,我家小妹这般的好,配他们谁都是绰绰有余!就算是当今天、嗯、太子,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感觉天子有点太老了,时二哥直接将他提出了并不存在的候选名单。

听到太子名号的时铮差点被吓得咳出声。可别提什么太子了,受不起、真的受不起。

......

时铮推开巴图宴的房门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没有跟往日一般吵闹,很是惊讶。

“看什么?!”巴图宴开口后,还是那股被关起来后愤愤不平的味道。

听到了熟悉的语气,时铮放心的将饭放下,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巴图宴叫住:“你去哪儿?!”

时铮诧异拧眉,自己去哪何时需要跟他汇报了?

许是时铮的表情太过明显,巴图宴看懂了时铮的意思,没再继续问下去,自顾自地开始说话:

“这屋子里也没个能说话的人,下人偶尔进来也是闭着嘴的,没意思没意思你说长公主是不是完全不心悦我?”

“嗯、嗯,嗯???”

时铮正敷衍的点着头,听着他这几日以来一模一样的抱怨。

突然间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