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番外：知识就是力量（32）（1/1）
这场暴雨来得突然，让民众们措手不及。
雨水降落，洗刷着灰蒙蒙的街道，流淌在城市的下水道，浸透着世界的每一处。
民众听到这个女巫的声音，瞬间吓得双股战战。
他们惊恐躲避着这些可疑的雨水。
却又听到女巫的下一句话，在风雨交加的嘈杂中传入耳膜。
“这场瘟疫，与我无关。”
“但是这场大雨，能够治愈你们身上的疫病。”
这声音没有民众想象中的愤怒，更没有一丝被误解伤害的委屈。
她只是在平静地叙述着。
既不是怜悯弱者，也不是彰显实力。
她仅仅像是，想要这么做，那就这么去做了。
何等自我的一个女巫！
“不行，不要相信女巫的话！这都是她的阴谋！”
趴在窗户上，见到了全过程的索菲娅，又惊又俱地指向废墟顶上的苏叶。
她手指颤抖地大喊道：“安娜，快点阻止她！快点啊！”
安娜皱眉，躲开神情激动的索菲娅，为难道：“雨水已经降下，城市里暂时没有雨水与饮用水分离的管道……”
她躲开索菲娅的拉扯，转而快步走入医院的办公室。
“快，收集雨水做分析！”
谁也不能保证，这场雨水究竟是有害还是有益的。
安娜只好鼓动医生们，先分析一下雨水的成分，再来判定性质。
医院里也出现了多处的骚乱。
有人想要挣脱束缚，冲向外面的雨水，有人躲在病房里，发誓死也不喝一口水。
还有人撺掇着，一起冲上苏叶所在的地方，再来一次女巫审判！
“够了，你们不要再闹了！”
安娜忍无可忍地喊道。
果然！
她对阿克索这个女人，依旧很讨厌！
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
“累了……”
苏叶释放完暴雨魔法，就像一条咸鱼躺在地上。
她嫌弃地将黑猫，当做垫后脑勺的枕头。
雨水冲刷在她的身上，让她眯起了双眼，似乎在享受这种冰冷的感觉。
“喵，干得好，就这样治好众人，洗刷罪名。”
黑猫兴奋地鼓励道：“等你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积攒的功德足够多，我就可以升职加薪……不是，你就能早日出狱。”
“办不到。”
苏叶平静的回答，冷酷无情地浇灭了黑猫的希望。
“距离强制退出还有不到十个小时。”
“这场暴雨消耗的魔力太多，就算借助了阿克索生母留下的魔力残余，我也被吸干了。”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完成，那种充满喜剧效果的反转结局。”
黑猫眼见着奖金告吹，着急道：“不是，你再坚持一下！”
“你不是说你不想输吗？那就努力振作起来，赢给所有人看看！”
苏叶翻了个白眼：“放屁！我已经赢了！”
“你赢个锤子！”
黑猫压根不能理解，只当她是阿Q精神胜利法。
“哼，肤浅。”
苏叶也同样哼唧唧的，她骄傲道：“我不想输，只是不想被别人看低。”
“但我想赢，也不是为了赢给别人看的。”
说着这两句话，她闭上双眼，懒得理会陷入沉思的黑猫。
也不知道那个吹笛子的，现在又是什么表情？
——
“她确实赢了。”
哈默林状似为难的口吻，但脸上却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的视线从窗外的雨帘收回，落在面前的温柔女子，轻笑一声：“你们母女都赢了。”
“两个赌约都输了，我都忍不住替你感到悲哀。”
那名神情温柔的女子，说出的话语却不怎么温柔，反而带着幸灾乐祸。
哈默林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好悲哀的，也多亏了她，我心里的怨念才总算得到了些许平息。”
他早就死在那个鼠洞里，灵魂里浸透了对世人的怨恨。
良知与邪恶，在不断冲突中化作了两个人格。
充满怨恨的人格，拥有毁灭世界的欲望，并且稳稳压住了他脆弱的良知。
“就是因为你还有点救，我才会与你签下第一个赌约。”
笑意温柔的女子，也是圣学院的创办者，苏阮神色从容地说道。
她回忆起与这个年轻人相见的场景，怀念道：“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我的女儿。”
这句话，也是她对哈默林说的第一句话。
“我有个女儿，她和你差不多，也是恶念缠身的集合体。”
“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赌她经历了与你相似的遭遇，会不会走向与你不同的结局？”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苏阮笑吟吟地定下了这个赌约。
“我拒绝。”
哈默林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这个赌约。
随后，他被苏阮和白珩夫妻双打，终于同意了这个提议。
“也多亏了这个赌约，我才能慢慢增加力量，逐渐与另一个自己融合。”
哈默林摩挲着手中的银黑长笛，庆幸道。
神的赌约，本身就是最高级的魔法契约，能带来不可思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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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千年，苏叶又与他签订了另一个相同的赌约。
两份赌约，双倍代价。
“为了不耽误时间，我该收取你的赌注了。”
苏阮倚靠着座椅，没有任何起身的动作，却是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下一瞬间，她们从圣学院的办公室，转而出现在某个湖边。
湖中生长着一颗巨大的古树。
盘根错节的树干底下，有着不太起眼的树洞。
树洞旁边搁置着一块沉重石头。
“这里是我的葬身之处。”
哈默林看向这个巨大古树下的洞口，感慨良多。
眼眸的殷红逐渐晕染。
“对的，你又要再死第二次了！”
苏阮高兴地安慰道：“死了又死，这种遭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她拍了拍哈默林的肩膀，轻松地抑制住他眼中的殷红。
“不过，你这次不会白死的。”
苏阮操纵着古树的根系，将哈默林重新封印于此。
充满恶念的磅礴气息，瞬间侵染了这片湖泊，似乎灌注着整个世界的负面情绪。
——
蓦地，苏叶突然起身，望向了远方。
她的神情疑惑，不可思议地呢喃道：“这股气息……”
“喵喵喵？”
黑猫看到她一惊一乍的样子，问道：“你怎么肥四？吓我一跳！”
苏叶捂住它的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死了。”
“明明赌注还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