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千工拔步床里的秘密(1/1)

嘎吱……嘎吱……

摇啊摇!

吱呀……吱呀……

晃呀晃!

整株千年黄花梨打造的千工拔步床,带着三重红帐,有节律地摇啊,晃啊!

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劲爆,越来越不可思议!

就在整张床都快要晃得飞起来的时候!

突然……

咔嚓一声!

床塌了!

“白凤宸——!你还我床——!”沈绰惨绝人寰的咆哮。

白凤宸被枕头和绣鞋给打了出去!

连人丢出去的,还有他的衣袍。

之后,咣!

发冠也丢了出去。

“裳儿啊!”

他冤枉。

谁知道她终日当成宝贝的嫁妆,这么不禁折腾?

主上被打出来了,小小别院中无处可去。

其他几号人,原本各自在厢房中竖起了耳朵,此刻全部关了门窗,免得惹祸上身。

柳残阳和高寒星赌单双。

柳残阳乐颠颠伸手,高寒星悻悻掏钱。

他们俩赌的是,主上最后一下,是单还是双。

结果,数道一千六百八十五下时,床塌了,高寒星输了。

另一个厢房中,余青檀掏出怀中迷你小算盘算了一下,叹了口气。

这床,修起来很贵的。

而阿蘅,本来只是好奇偷听,现在听见女主发飙,觉得好怕,只好蒙头躺下装睡。

谁知,忽然,门被一脚踹开。

白凤宸一脸羞恼,只穿着身中衣,迈了进来。

“出去!”

“啊?”阿蘅不解。

“自己滚出去找地方!”

他必须找个地方镇定一下,但是又不能给那几个狗腿看见,否则千年老脸都要丢光了,只好挑了这个睡一觉就什么都不记得的阿蘅。

阿蘅被撵了出去,一脸茫然,瞅了瞅风涟澈的屋子,就如一道影子样溜了进去。

风涟澈刚刚被沈悠然拉去泡澡,这会儿回来,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垂着半干的湿漉漉长发,穿着身素白的寝衣,没了平日的杀伐凛冽,竟然也不是那么可怕。

他脱了鞋,准备上床时,忽然一声暴喝:“什么人——!”

拔刀!

唰!刀锋指向床上的人!

床上,阿蘅刚刚要睡着,此刻被惊醒了,也是吓了一大跳,嗷的一声,将风涟澈拦腰抱住!

风涟澈:……

忽然间,刀有点拿不稳。

他强行站直,一动不动。

这一宿,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修床的木匠上门。

沈绰担心她的床,怕这些边境的木匠干不了精细活儿,就在旁边喝茶,坐着陪着,亲眼盯着他们修。

白凤宸来敲过两次门,都被拒之门外,就站在外面的花丛间,一面听余青檀禀报最近几日的要事,一面冲她笑。

沈绰拈着茶盏,狠狠向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两人正眉来眼去着,忽然,修床的木匠声音不高,疑惑道:“哎?这是什么?”

他在晃塌的床板裂缝里,找到一样东西。

一支细细的,小拇指那么长,用金漆封着的竹筒。

沈绰奇怪,接过竹筒,用簪子挑开金漆,从里面倒出一卷丝帛信笺来。

上面的字,是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

娘亲的笔迹!

沈绰脑海中轰地一下,所有的血都涌上心头,指尖不停颤抖。

娘为什么要在床里藏这个东西。

床是娘留给她的,这信,又是不是?

她慢慢展平丝帛,一行行娟秀小字映入眼帘。

“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是嫁作人妻……”

沈绰:……

娘,您是不是什么都算好了?

我不嫁人,这床就不会这么死命摇,不摇,就不会塌,不塌就不会看到这封信?

她继续往下看去。

“你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到底是谁。”

沈绰的两眼,就瞪得滚圆,双手不停地颤抖,不敢漏掉信上的每一个字。

苏何兮的信中继续写道:

“娘亲也很想知道,但是,娘没有资格。”

沈绰心头痛,痛得两眼发黑,“什么叫做你也很想知道?什么叫没有资格?”

她一个恍惚,从椅子上跌落,跪伏在地,不敢再看下去。

外面,白凤宸见沈绰忽然摔倒了,身形两闪,进屋将人抱起。

“裳儿,怎么了?”

沈绰将那张薄脆的绢帛颤抖递给他,“宸,我娘留下的信,我不敢看,你帮我看看……”

白凤宸也觉得有些意外,接过信笺,目光一行行掠过,神色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