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到底把哪里咬疼了?(1/1)

白凤宸重新坐正,身子微微前倾,目光沉沉,俯视下方,“你刚才都说了什么?还敢再说一遍吗?”

“……”东方惠贤不知摄政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凭他多年宦海沉浮的经验,心知今日八成是栽了,可他老奸巨猾,哪里会认?

余青檀却不客气,恭恭敬敬,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重复了一遍。

“太宰大人说,天妩姑娘今日私会东魔王澹台镜辞在前,被西夷国七王子撞见,杀人灭口在后,之后,又与恭逸王那个名义上的爹在客栈中行苟且之事。”

白凤宸的脸色,此刻静若一方平湖,“东方惠贤啊,孤的未婚妻,出门不到半日,做了这么多事,孤还不知道呢,你却已经了如指掌了?”

“啊……,这……,主上,您听臣解释!”

“孤不想听!”白凤宸的手,咣!又砸在桌子上。

还是刚才那一套。

主子懒得说的事,自然有聪明绝顶的余大人代劳。

他笑呵呵走下去几步,来到跪着的东方惠贤面前,“太学院的方先生,就是澹台镜辞之事,除了主上身边的亲信,没人知道,连天妩姑娘都不知道的事,太宰大人却了解地这么清楚,恐怕是一早就已经与那‘方先生’有过交集了吧?”

“我没有!”东方惠贤矢口否认。

余青檀接着道:“天妩姑娘在南风渡湖心遭遇西夷七王子,被其痛下杀手,无奈反抗时,才失手杀人,到了你这里,就变成杀人灭口?”

东方惠贤慌忙道:“主上,不可听信那女人的一面之词,她就是被撞破好事,杀人灭口!否则,怎么连衣裳都换了?”

“当时四下无人,你又如何得知?摄政王未婚妻每日穿了什么,你身为太宰,居然知道地如此清楚?”

余青檀步步紧逼。

“太宰大人的人,是不是一日十二个时辰,盯着沈姑娘,比主上还上心呢?既然如此上心,见此大事,为何无动于衷,前不救沈姑娘,后不救七王子!反而来主上面前嚼舌根,妄图左右圣听,居心叵测,该当何罪!!!”

“……!”

东方惠贤回头看还抱着门框,哼哼唧唧假哭的沈绰,再看看坐在上方,双眸凛然的白凤宸,知道今日在劫难逃!

可是,摄政王将这女人抓回来时,那般震怒,分明是明知真相而故意纵容!

他还想挣扎一下。

“主上,臣一心为主,就算手段不当,但忠心可昭日月!您既然明知此女放浪,还一味纵容,臣死不足惜,只怕我白帝洲江山,危矣啊——!”

说着,痛心疾首,以头叩地,此情此景,慨天动地,感人至深,闻者动容。

沈绰已经委屈扒拉抱着门框,“我……我真的没干什么,就是回来时,在王撵上,咬了主上一口,把他那里给咬疼了……,然后他就……”

咬了哪里?

那里!

白凤宸:……

死丫头!这句话,咱们可不是这么商量的!

谁准你说大实话的?

沈绰坐在门槛儿上,一小团儿,对他调皮挤挤眼。

“咳咳咳……”余青檀一阵剧烈咳嗽,想把这一波尴尬强行翻篇。

天妩姑娘实在是……,被主上惯得越来越没样儿了。

“你们……”东方惠贤终于惊觉,自己被人画了个圈,套住,瓮中捉鳖了!

“主上!空口无凭,臣是先帝任命的太宰,是六部之首,是天下文臣之表率!您不能光凭几句话,就定臣的罪!”

这时,门外朗然响起风涟澈的声音,“的确空口无凭!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带人进来,手中高举的,是一叠信笺。

“启禀主上,这些与魇洲私通的信件,是在太宰府书房底下的密室中找到的,与这些信一同找到的,还有若干受伤的魇洲死侍!其他望风而逃者,臣已经命人封锁不夜京,全城抓捕中。”

干得漂亮!

余青檀冲风涟澈会心一笑。

“冤枉!”东方惠贤死都不认,“这些证据是伪造的,老臣不服!老臣的书房下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密室!老臣也从来没见过什么魇洲死侍!老臣要求移交大理寺,三司会审!”

他在朝中盘根错节几十年,党羽遍布天下,出了这书房,就立刻有高手来将人救走。

就算真的送进大理寺,待三司会审,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诸般势力运作,就算大势已去,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还有逃逸和销毁证据的机会。

可是,随风涟澈一起进来的,还有个年纪不大,生得干干净净的清秀小姑娘。

风涟澈指着她道:“太宰大人,她,你认不认得?”

这姑娘,东方惠贤不记得,沈绰却是认识。

是铁狱里那个洗澡的金鱼妹阿蘅,原来白凤宸所说的处置了,并不是弄死她,而是给她换了个身份!

她一阵惊喜,冲她的凤宸哥哥笑笑。

“不认识!”东方惠贤想都没想!

“你不认识她,她却记得通往你书房下面的路。就像湖中养的锦鲤,永远都记得,在哪里能寻到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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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涟澈说着,回眸看了一眼阿蘅,居然还有一丝浅淡的笑意。

阿蘅也对他笑笑。

今日,多亏了她,才能找到太宰府地下盘根错节的密道一一挖了个通透,及时找到了这些证据。

两人神情,被沈绰看在眼中,她一颗满是八卦的心就沸腾了。

东方惠贤死不承认,“什么锦鲤,什么食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凤宸随手翻了翻那些信件,从中抽出一张金箔密函,“暗帝亲笔诏谕?东方惠贤,这个,你总该知道说的什么吧?”

他脸色骤然一暗,手掌将那一摞信在书案上重重按住,“青檀。”

“属下在。”

“花重金,替孤帮太宰大人打造只两千斤的铁笼,牢牢将人锁住,关入铁狱,慢慢审!孤要让那些魇洲死侍,就算进得来劫狱,也搬不动他!”

东方惠贤:……

余青檀低头暗笑:“主上英明!”

……

这一场事儿,面子上的,总算过去了。

等人都散了,沈绰还坐在门槛儿上委屈着呢。

白凤宸过来,拎起她手腕看了看,“可是刚才捏疼了?”

沈绰嘟嘴嗔道:“看什么看?你还那么大声让我滚来着!明明说好的戏词,怎么突然骂人?”

白凤宸:……

这不是入戏太深嘛。

“啊,这个……,孤的意思是……”

他脑中转得飞快,审东方惠贤,都没有哄媳妇用的脑汁多。

“孤的意思是,让你滚过来……”

噗!

如此强词夺理!

沈绰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儿。

白凤宸微微躬身,垂手在她下颌上捏了捏,“你一个女孩子,刚才也敢当众胡说八道?真是惯坏了!”

“我说什么了?”沈绰脸皮厚,死都不认。

“你说……,”他又将身子压了压,在她耳畔,“你说,将孤那里咬疼了……”

沈绰使劲儿推他,“我又没说是哪里!”

“那么到底是哪里?”

“反正不是那里!”

“到底是哪里?”

“走开!”

“裳儿,裳儿……,你我的事儿,今日还没审清楚。我们回去慢慢说……”

“……!”沈绰赶紧装糊涂,“什么啊?不是都清楚了吗?”

“不清楚!游船,游泳,湿身相见,客栈洗澡,桩桩件件,都不清楚!”

“我真的是不得已的,你听我解释啊……,白凤宸!嗷——!”

“孤不要听!”

沈绰辩解,挣扎,反抗,都没用。

被打横抱回镛台,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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