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封侯?朕生而为王终(1/1)

齐皇一噎,气急败坏。

她强弩之末,说出来的话,字字锥心,“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以为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可别忘了,你体内流着我的血!你再如何得意……”

“都不过是个玩物!”

天灼将苏濯拉在身后。

手持染血长剑,冷冷地看着齐皇,“丧家之犬,还有心情说道旁人?”

齐皇见她将苏濯护在身后。

语气依旧嘲讽。

“君灼,低贱商贾,玩弄皇子的感觉如何?”

她已然没有了退路。

身处绝境,只想给人添堵。

“你才低贱!”

苏濯原本还神色平静。

听了这话,便又忍不住上前。

齐皇满口嘲讽,骂了天灼骂苏濯,骂了苏濯又骂王凌,把能骂的都骂了。

最后只剩下一身狼狈。

再无帝王风度。

她看着自己占有了数十年的宫闱,琉璃瓦,漆红墙,檐牙高啄,这金碧辉煌的四方天地,在这一刻,化作牢笼。

她则是将死的困兽。

亡国之君。

天灼眼中并无怜悯,她提剑上前,正要给她来个了结,苏濯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我来。”

他道,眸色晦暗。

天灼看了他一会儿,思忖须臾,将剑交给他。

“也好。”

苏濯接过剑,剑柄上还有她的温度。

齐皇说的没错,他体内留着她的血,他永远都是前朝遗脉。

天灼麾下那些人。

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

可是心中必然是对他有所偏见。

因为他是齐皇的儿子。

有人憎恨他体内的血。

也有人忌惮他的身份。

甚至有人给天灼谏言。

让她对他加以防备。

她一直挡着流言蜚语。

可他不想让她为难。

也想一直站在她身侧。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他就真的只能是一个玩物,不管他与她愿或者不愿。

她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不会安心。

既然有人怀疑,他便要向那些人证明。

他与苏氏皇族一刀两断。

哪怕手刃生母,背负骂名。

也要证明自己的立场。

“孽子……”

苏濯在齐皇惊恐愤怒的目光中。

将手中剑刃毫不犹豫地送入她的胸口。

鲜血喷涌,一滴溅在他的侧脸上。

将他隽秀的脸衬得妖冶又冰冷。

他向来狠绝。

除了在她面前。

周围的目光微变。

苏濯这一剑震慑了不少人。

众目睽睽之下弑母。

着实让人背脊发凉。

苏濯不在乎旁人是如何看他的。

他转身朝天灼跪下叩首。

“吾皇万岁。”

在这一刻,他抛弃自己原来的身份。

以亡朝皇子之身。

杀母弑君。

向另一个人俯首称臣。

从此以后,就算有前朝残党冒出来,想整出一个遗孤来复辟。

也绝对不会选择他了。

他做的太绝了。

亦如他一贯的癫狂。

义无反顾奔向她。

不给自己留后路。

也给天灼麾下的人。

献上他的诚意。

为自己能在她身侧待着。

杀出一条血路。

只是有一点,亲眼见他弑母。

她该如何看他……

是否也会觉得他残忍无情。

是否觉得他为了私利,罔顾人伦?

苏濯跪在原地,心中忐忑,而后看到一块衣摆映入眼帘。

“起来吧。”

他略微抬头。

看到她伸向他的手。

刹那想起来和亲之路上的大漠孤烟。

她也是这般向他伸手。

将他拉出泥沼。

苏濯毫不犹豫将手放入她掌心。

天灼将他拉起来。

指尖轻轻拭去他脸上的血迹。

温声安抚,“没事了。”

血腥味儿在宫阙中蔓延。

宫人早已逃窜了大半。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宫闱。

像是金丝织就的空荡荡的牢笼。

天灼命人清理残党,打理皇宫,将前朝的旧臣一通敲打。

很快便定下登基时间。

有一个人逃出了皇宫。

就是苏茶之父凤君。

一路追查之下。

发现他去了蛮族的方向。

试图勾结蛮族,通过割地让利等等方式,借助蛮族的力量复辟苏氏王朝。

只不过,最后只是与虎谋皮。

蛮人向来荤素不忌。

凤君来到蛮族之后才发现。

自己的儿子在蛮族领地犹如军妓。

被多人共享,此时被折磨得神志不清。

凤君想救,却落得和苏茶一样的下场。

最后还没能看到王朝复辟。

就先因不堪受辱而双双自戕。

蛮族得知齐国动乱。

还以为机会到了。

当即带人进攻。

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对手。

再也不是苏氏王朝那软趴趴的绵羊。

最后发现自己送羊入虎口。

跑都来不及……

***

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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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立君大典同日举行。

天灼自然是立苏濯为凤君,别无他选。

原本若是做出这个决定。

她麾下的人估计担忧,苏濯的存在会祸乱江山,一股脑的反对。

自从苏濯手刃齐皇之后。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虽然更多的是毛骨悚然。

但至少无人将前朝遗孤的标签贴到他身上。

苏濯只要这个,不管其他。

天灼也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大典顺利举行。

不知不觉。

她又给了他一个盛世婚礼。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负责了。

为什么直播间的人。

总是说她渣呢?

【全网:你只是馋他身子,你不爱他,跟他结婚,只是为了更方便尝他身子而已!渣女!!!】

天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也没反驳,就随手关掉了直播间。

步入洞房花烛夜。

和直播间观众“期望”的一样。

去当渣女,尝他身子。

红烛摇曳,嫁衣如火。

天灼和苏濯都免不了想起初遇。

大漠黄沙,残阳如血。

他一身嫁衣凄美艳丽。

像沙漠中走出的狐狸。

魅惑勾人,夺魂摄魄。

还带着锋利的爪牙。

白云苍狗,岁月如梭。

一只红色的祈愿灯。

在江州的一处河畔停靠着。

里面的字迹早已被河水浸湿。

年年岁岁似今朝。

这盛世山河,无上荣宠。

终究是如他所愿……

天灼有时候想到这句话。

想把这句话改改,改成——

年年睡睡似今朝。

不然怎么睡了一年又一年。

还是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