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何首乌的线索（1/1）

"糟了！"言晴突然惊呼。

肖晏晏被吓得一个激灵，"怎么了？"

"我们去找树爷爷，明明是为了..."言晴懊恼地揪住自己的发带，"宝剑的事啊！"

肖晏晏顿时僵在原地。

被树爷爷点破玄力时的冲击太强烈，她竟把最初的来意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四周人声鼎沸，落雨镇的早市已经开始，她们早已经离开千木渊的地界。

肖晏晏扯扯嘴角，回想起离别时——

羞羞抱着言晴的腰哭得打嗝，几个顽皮的小树精却在树上翻跟头庆祝"女魔头终于走了"，更有几个小花精挥着不知从哪偷来的小木剑，嚷嚷着要跟着去闯荡江湖。

那场面活像炸了十个马蜂窝。

"现在回去..."言晴脸色发白，显然也想起了那群难缠的小家伙。

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先找药材料吧。"肖晏晏干巴巴地说，"等回去后...再跟树爷爷提宝剑的事吧。"

落雨镇，因常年多雨而得名，此刻镇上雨丝绵密，如雾如烟，将整个镇子笼在一片朦胧的水汽里。

沿街的屋檐下挂着一排排竹制雨帘，水滴顺着篾条滑落，在店铺门前汇成细小的溪流，淙淙地流向低处的沟渠。

镇上的建筑因常年受雨水浸润，木料泛着深沉的青黑色，檐角爬满翠绿的藤蔓，有些甚至开着细碎的白色小花。

街上行人不多，大多披着蓑衣，背着竹篓，篓里装着新采的灵草。药铺的幌子在雨中轻轻摇晃，上面墨笔写着"百草堂青囊阁"之类的字样。

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泥土味，也混着火锅的香气——那是落雨镇最有名的吃食，据说吃了能祛湿驱寒。

落雨镇的药铺一家挨着一家，肖晏晏和言晴沿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一家家打听过去。

"千年寒冰封存的活泉水？"

第一家药铺的掌柜捋着胡须摇头，"姑娘说笑了，这等稀罕物，小店哪里会有。"

第二家的伙计正忙着研磨药粉，头也不抬："断崖何首乌？上月倒是有人来问过，后来再没消息了。"

不知道是第几家了，肖晏晏已经有些泄气，可言晴却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柜台角落里一个绣着金线的针灸包。

"晏晏......"

言晴的声音忽然变得软绵绵的，手指悄悄拽了拽肖晏晏的袖子，"你看那个......"

肖晏晏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那针灸包做工精细，针囊上绣着繁复的云纹，旁边还配着一套银光闪闪的细针。

"......"肖晏晏默默收回目光，"我们是来打听药材的。"

言晴"嗯嗯"点头，可眼神却像是黏在了那包针上，挪都挪不开。

她假装不经意地凑近柜台，手指悄悄摸了摸针囊的边角，又飞快缩回来，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

"这位姑娘好眼力！"

掌柜的见状，立刻笑眯眯地凑过来，"这套‘云纹九针’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针尖淬了灵露，行针时能引动体内灵气流转，最适合医修......"

言晴的耳朵尖悄悄红了，却还强装镇定："我就看看......"

肖晏晏叹了口气，随口问道："多少灵石？"

掌柜比了个数，肖晏晏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贵了！"

"姑娘有所不知，这针可是......"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肖晏晏使出了浑身解数讨价还价，可言晴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只是眼巴巴地望着那包针，模样跟羞羞没什么区别。

最后，掌柜勉强松口："给你打个八折，不能再少了！"

肖晏晏咬了咬牙，从储物袋里掏出两瓶六眼蟾蜍的毒液，让掌柜估价去了。

过了一会儿

"......给你。"

肖晏晏把针包塞进言晴怀里，心都在滴血。

言晴一把抱住，眼睛亮得惊人，脸颊蹭了蹭针囊上的云纹。

完全没注意到旁边肖晏晏肉疼到扭曲的表情。

肖晏晏："......"

暮色渐沉时，街边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晏晏和言晴走了一整天，正打算找个地方歇脚，忽然闻到一阵浓郁的火锅香气。

那家店不大，木门半掩着，门口悬着一块被雨水浸得发亮的招牌："百味锅"。

肖潇的笔记虽然没提过这个小镇，但"吃遍天下"的梦想却一直记在心里。

她拉了拉言晴的袖子："走，去尝尝。"

店里热气腾腾，铜锅在每张桌上咕嘟咕嘟冒着泡，汤底是用灵药和山菌熬的，泛着淡淡的金黄色，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花，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锅边摆着几碟鲜嫩的食材：切成薄片的灵兽肉、晶莹剔透的鱼脍、水灵灵的野菜，还有一碟碟肖晏晏叫不上名字的菌菇，据说都是新采的，鲜得能咬出汁来。

言晴夹了一片肉，在滚汤里涮了三下，蘸了特调的酱料，微微带点麻，又透着鲜甜。肉片入口即化，汤汁的醇厚和酱料的辛香在舌尖炸开，她满足地眯起眼："好吃！"

肖晏晏也尝了一口，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此刻的她，有点想念之前跟苏小雪在一起的时光，不知道这位苏女侠现在如何。

正吃着，隔壁桌两个采药人的谈话声飘了过来。

"……那株何首乌，少说也有五百年了，就长在断魂崖的裂缝里。"

"听说了，不过上次老李想去采，差点被守护的灵兽撕了胳膊……"

肖晏晏和言晴对视一眼，同时放下了筷子。

肖晏晏起身，笑眯眯地凑过去："两位大哥，刚才说的何首乌，能不能详细说说？"

那两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言晴会意，从袖中摸出十几块灵石，轻轻放在桌上："我们愿意买这个消息。"

采药人瞥了眼灵石，又看了看她们，终于压低声音道："断魂崖的何首乌，每月十五月圆时，会散发出异香，那时候最好找……不过，崖上有血爪鹰守着，凶得很。"

肖晏晏又加了几块灵石："具体位置？"

采药人凑近，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条歪歪扭扭的路线。

"断魂崖……"肖晏晏皱眉，"那地方可不好走。"

言晴笑了笑，夹起最后一片肉涮了涮："那就吃饱了再走。"

肖晏晏看着她，虽然这个女孩子跟苏小雪性格完全不同，但同样可爱："行，那再吃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