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肖莱之死（1/1）

乌云压顶，雷声滚滚。

肖晏晏抬头望了望天色，眉头紧锁，暴雨将至。

好在村子不远处有座破庙，虽然残垣断壁，但勉强能遮风挡雨。

"先避一避吧。"

她咬牙拖着肖莱，穗禾在一旁搀扶，三人踉跄着钻进庙内。

肖晏晏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传信环，又试着催动储物戒指，可是毫无反应。

灵力全失，竟然连最基本的法器都无法使用了……

"穗禾，你照顾我哥，我去附近找些草药。"

她撕下衣角，简单包扎了额头的伤，便冲进了渐起的风雨中。

"轰隆——！"雷声炸响，暴雨倾泻如注。

破庙年久失修，屋顶的瓦片早已残缺不全，冰冷的雨水顺着缝隙滴落，打湿了地面，也打湿了肖莱的衣衫。

穗禾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撑在肖莱上方，试图为他挡雨。可风雨太大，她的努力杯水车薪，肖莱的脸色越发苍白。

秋雨格外寒冷，肖晏晏回来时，浑身都湿透了，发丝黏在脸上，指尖冻得发青。

她不敢走远，只在村子附近寻了些最普通的止血草药，捣碎后敷在肖莱腰间的伤口上。

好在，腰间的血，终于止住了。

但....

肩膀的黑气依旧盘踞，仿佛一条毒蛇，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生机。

夜风呜咽，破庙的残窗被吹得吱呀作响。

肖晏晏望着庙外渐停的雨，低声喃喃："哥，撑住……我们一定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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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秋风裹挟着枯叶的气息灌入破庙。

肖晏晏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头脑却比昨夜清醒许多。她低头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肖莱。

他的呼吸微弱，肩膀的黑气似乎比昨日更浓了几分。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肖莱安置到村里，然后自己去附近的镇子寻找五大宗门的弟子寻求帮助。

肖晏晏咬了咬牙，对穗禾嘱咐道：

"你守着我哥，我去求村长。"

村长家的门槛很高，肖晏晏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时，疼得她眼前一黑。

"求您……"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们绝非恶人…"

话未说完，喉头便哽住了。

她想起昨日村民的怒骂、飞来的石块，还有那个青年血红的眼睛。可此刻，她只能深深伏下身，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为了哥哥，尊严算什么？

“我哥他才十八，今天如果没有您的帮助，可能就真的要死在那破庙里了。您面相慈眉善目，想必也是个菩萨心肠的老人家，求求您，帮帮我们兄妹二人吧。”

老村长看着眼前这个跪着的女孩，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罢了，先安置在我们家吧。"

肖晏晏是一路跑着回到破庙的。

秋风扬起她的衣摆，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安置好肖莱后，要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镇上求援。

"哥！我们可——"

欢欣的声音戛然而止。

破庙门口，穗禾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而肖莱，她的哥哥，她的至亲....

此刻，胸口插着一把粗制的匕首。刀柄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顺着衣襟往下淌，在身下汇成一滩刺目的红。

不远处，昨日那个带头驱赶他们的青年正慌乱地擦着手上的血，见肖晏晏回来，吓得倒退两步：

"他、他是宗门的人！他该死——不对！我没想杀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肖晏晏听不见青年的辩解，也听不见穗禾的哭喊。

她的耳边只剩下一种古怪的嗡鸣，像是千万只蜜蜂在颅骨内振翅。

不，这不是真的。

她踉跄着扑到肖莱身边，手指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了...

再摸向脖颈

好冷…

"哥……？"她轻轻唤了一声，像是怕惊醒他。

可那个会高喊"放开我妹妹"的男人，再也不会回应了。

滴答。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肖莱脸上。肖晏晏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才发现那里正涌出滚烫的液体。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撕破秋日的宁静。

肖晏晏死死抱住肖莱逐渐僵硬的躯体，十指深深掐入他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把生命重新塞回这具破碎的躯壳。

"为什么？！"

肖晏晏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混入肖莱身下的血泊。

他才十八岁。

他明明那么好。

他本该有漫长又美好的一生。

一股冰冷的低语突然在她耳畔响起，如毒蛇吐信：

"杀了他们……"

"让整个村子陪葬……"

那声音仿佛从深渊中爬出，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肖晏晏的双眸骤然染上血色，视野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猩红的雾。

杀意沸腾。

她低头，发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漆黑匕首，更可怕的是，她体内竟涌动着陌生的灵力！

这股力量狂暴而霸道，如岩浆般在经脉中奔涌，与她曾经温和的雷灵力截然不同。

"杀了他……"

耳畔的低语越来越清晰。

肖晏晏的身影倏然消失！

再出现时，她已站在那个逃跑的青年面前。

少年跌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惊恐地望着她血红的眼睛："饶、饶命。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

匕首缓缓抬起，刃尖对准了他。

"杀了他！" 耳边的声音兴奋地尖叫。

可就在匕首即将刺入那人的一刹那，唰！

寒光陡然转向，擦着肖晏晏身后穗禾的脖颈划过。

一缕发丝飘落，穗禾雪白的肌肤上浮现一道血线。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