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1/1）
“这里人这么多，你怎么找啊？”
化作人形的炽翎夹起来一块鱼肉尝了尝，味道很鲜，又赶紧多夹了两块。
诸往见这一幕便将盘子推到了炽翎面前，他实在是吃不惯这些生肉，像是前文明时极东地区的生鱼片，他感觉味道还行，但是吃生肉时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吃饱了吗？”
“吃饱了，怎么了？”
“待会儿你变成鸟，咱们直接走人。”
“哈？”
诸往招呼店小二过来，掏出一些铜板准备付账。
“客官，钱少了。”
诸往微微一笑，伸手向旁边的空气中一捞，空间瞬间出现了一条裂缝，从其中掏出了一把铜钱给被吓傻了的店小二。
“够吗？”
“够，够，您……您是神仙？”
“世上哪有神仙。”诸往呵呵一笑，一阵热风吹过，他已经出现在了热闹的街道上空，站在炽翎身上，注视下方嘈杂的人群，笑着点了点头，走了。
炽翎飞在半空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合着找传人靠人前显圣？
多幼稚啊！
“炽翎，男人的事，你不懂。”
接下来几天，诸往辗转神州各地，从东部一直到中部地区，在神州名声大噪，不少人都追随他的脚步，只为了成为神仙。
行至秦地，诸往遇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亦追赶着诸往的脚步，自东部横跨半个神州。
“求仙人指点。”
“指点？我可没什么能指点你的。”
悬崖上，诸往手抚巨石，那岩石瞬间崩解成了一方石桌。
“喝杯茶如何？”诸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两个茶杯：“找我是为了什么，长生不老？”
“礼崩乐坏，列国征伐，为了苍生。”
“好，我只有一句，你看这山间万物，有征伐吗？这就是自然。”诸往笑了笑：“自然，记住这两个字，当然，我所说的是我一家之言，世上的道有很多，我这只是其中之一。”
说罢，诸往自山下寻了一头青牛，骑着青牛悠悠向西而行。
“仙人，您去哪里？”
“人间”
时过境迁，少年已然成了老人，数十年前某个“仙人”骑着青牛悠悠向西而去的画面挥之不去，这些年，他创立了自己的学派，追随者众多，然而，他还有疑惑。
于是乎，某一日，他骑着一头青牛悠悠向西而去，去找当年那位仙人，去寻找自己的道，
前文明的神州传承以此为开始，在现文明生根发芽。
……
“回来了？”
正在收拾花草的华抬起头看向刚刚上山的诸往，说道：“这次去了七十三年，找到传人了？”
“嗯，理论的传人找到了，但是那些比较玄幻的知识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你也承认玄幻了？”华没忍住吐槽，之前她吐槽诸往那堆东西都太玄幻了，后者还搁那之乎者也的用科学去解释，解释半天自己也解释不清，就说什么科学尽头看起来就是玄学。
诸往换掉了穿了几十年早已破烂的衣服，没有多纠结什么玄学科学的问题。
接下来的数百年，诸往和华一直隐居在太虚山，主要是现在文明发展还比较原始，崩坏事件也比较少，所以他们算是暂时失业了，这期间，凯文与苏在欧洲那边失去联系，诸往和华前往欧洲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两人，诸往推演之后似乎有所发现，消失了一段时间便和华回了神州。
至于凯文和苏的去向，恐怕也只有诸往知道，华问过许多次，诸往的回答也只是
“活着。”
这几百年里，诸往和华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太虚山种地，偶尔下山溜达两年，或是去解决一下崩坏事件。
在前几百年，诸往还经常下山到世间走一走，毕竟现文明和前文明历史发展基本一致，一些在前文明较为远古的历史此时在现文明正发生着，诸往通过所见所闻又将前文明古代历史记录猜测推理着完善了许多。
到了后来，诸往也不喜欢下山了。
每次下山遇到一些人，再次下山时，上次遇到的那些人已经成了冢中枯骨。
诸往醒来之前，苍玄丹朱死去了，再到后来，苏与凯文失踪，现如今，活着的前文明幸存者也只剩下了他和华，如果算上炽翎和人工智能约瑟琳的话，那就是四个。
诸往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正在消失时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活得久了这是必须经历的，平时多打打坐，也就没多大影响了。
但华不一样，她接受过神音改造，无法通过打坐入定来稳定心理，只能通过羽渡尘来删除一些记忆，这也就导致，她越发向着那种“无情”的方向发展。
“最近外面有些乱。”
诸往一早起来弄了一桌饭菜。
“嗯。”
“外面叫做宋的那个王朝不靠谱，全是读书人，社会发展过快，崩坏增多，没人解决崩坏事件，搞得咱们两个忙的要死。”
“不过，最近北方游牧下来了，宋被打的就剩下一半了，没有崩坏的参与，再等等吧。”
如今的太虚山也算是人声鼎沸，诸往和华下山次数增多，也在人间积攒了不少名气，世人将他俩奉为神仙，还有几个王朝的皇帝亲自来拜见。
只不过，两人都不太在意这些，无非就是从拂云观前殿搬到后院，把前殿改成正常庙宇道馆，随便搞来几个石像摆上。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诸往找了一个当年丹朱苍玄做的华的泥塑给摆在了前殿。
就这样，华被外面叫做赤鸢仙人，诸往嘛，没人知道名。
又过了百来年，又一个王朝诞生了，之前那个宋已经寄了。
又是百来年，诸往和华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又又诞生了一个新的王朝。
“我要出去一趟，我留的书被人取走了。”
某一日半夜，诸往突然从梦中醒来，他之前在某个地方留了一本关于神舟龙脉（崩坏能流动轨迹）的书，还留下了一些小手段，如果书被人取走他可以感知到。
略显削瘦的中年人正一页一页翻看着书籍，今天正在逛街时被一个老头拦了下来，还莫名其妙的塞给他了一本书。
“妙啊妙啊”中年人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他有很多身份，其中一个就是所谓的风水先生，学了那么多年风水，直到看到眼前的这本书，他这才明白，之前学的都是什么啊？
“神州龙脉自古有之，原来竟然是因为有气沿着山川河流之势流动，气汇聚之处，人心态生变，花草飞禽走兽皆可成精，一个人身上的气太多，会变得残暴无人性，有些人获得少量的气反而会变得身强体壮。”
想到这里，中年人没忍住看了一眼远处，他曾经看过自己上司祖坟的风水，按照这书上所说，自己上司祖坟就是在气的回旋汇聚之处……
“乱世时，气会造就英雄，那些家伙刚被赶出去，中原好不容易一统，万一……这龙脉能斩断吗……”
摸到中年人房外的诸往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绷住。
不是，我留下这本书是想让人梳理神州崩坏能流动的，你看了书居然想把崩坏能流动彻底截断？
“不对，这些地方明显是气汇聚之地，但附近都有人户，长久必定生变，若是截断山川河流将气引向别处，岂不是……”
“想法没问题，但做法不对。”
中年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那上司又拿着纸笔听墙角呢，赶忙跑出来，却没有找见人。
“仙人显灵啊……”
过了几天，中年人便定下了“斩龙脉”的目标，他要将气的流动轨迹改变，让气的流动远离人的居住之地。
于是，他向现如今王朝的皇帝辞行，开始“斩龙脉”。
几年间，中年人带着一群人开山断河改变了一条又一条气的流动轨迹。
诸往在人间玩了两年回到了太虚山，一回家，人都崩了。
“不是，谁把这么多崩坏能弄我家里来的？”
有崩坏能在太虚山高空汇聚，诸往仔细探查一下，却发现神州好几处“龙脉”被改变，崩坏能流到太虚山这个“洼地”来了。
完蛋，现在要么搬家要么再把崩坏能给引导到其他地方了。
于是乎，诸往想起来了当年在昆仑山中布置的阵法，现如今，那里被人叫做地狱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