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阴差阳错(1/1)
众人七嘴八舌地合计着第二天的计划,谁也没把羊蛋子的话当回事。他本就是众人眼里的怂包,迷龙身边的跟班,除了搬弹药、打杂,就是个没什么用场的小卒子。尤其是上次打仗,他吓得趴在地上直哆嗦,大伙就更瞧不上他了。
他耷拉着脑袋走出帐篷,心里头堵得慌,自己确实没用:康丫会开车,不辣是尖兵,要麻哥、迷龙哥他们如今都是连长了,就他还是个勤务兵。
他沮丧的跑到帐篷后头撒尿,冷不丁瞅见个黑影一闪,心里一紧:“谁?是谁躲在那儿!”
黑影压根没搭理他,快步往暗处溜。羊蛋子急得大喊:“有奸细!快来人抓奸细!”
喊完拔腿就追,没几步就一把将对方扑倒在地。两人扭打起来,羊蛋子死死把人按在身下,这才看清黑影竟是王哲驹,王长官!
“看清楚了?松开!不然老子叫人崩了你!”王哲驹恶狠狠地冲着他吼道。
羊蛋子一下懵了,哪敢违抗,手慢慢松了。说时迟那时快,赶来的迷龙一脚把王哲驹踩在地上,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边打边骂:“虎比玩意,你松开了他往后还想有好果子吃!”
要麻赶紧死死掐住王哲驹的脖子,不让他出声,急道:“搞快些,把这货抬走,不然我们都要遭殃!”
“捆上,送那边雷区去。”不辣冷不丁冒出一句。众人一听都明白了,七手八脚把王哲驹捆得像个粽子,抬起来就往雷区走。
没多久,雷区里轰然一声巨响。将士们齐刷刷抄起枪,迅速进入戒严状态。从别处绕回来的迷龙等人也混在人群里,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哟,这不是王长官吗?咋回事?是不是喝多了跑到雷区撒尿去了?”
“龟儿子这是罪有应得!跟他凑一块儿喝酒的,倒是个明白人。”
“你别瞎咧咧,他是自个儿在帐篷里喝多了闹的。死都死了,别再惹麻烦。”
众人听着这些话,也纷纷跟着附和。毕竟王哲驹早就犯了众怒。连军官们都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头,但凡被统计局那边请去谈话的,没一个不是一肚子火气憋着。
死了也是活该,别牵连旁人。这成了大伙心照不宣的共识,也为日后的调查暗暗统一了口径。
只是这一切,在上层眼里早已昭然若揭。他们都默认是林译的手笔,也都暗暗记在心里:这个瞧着斯文的军官,原来也是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何况他过往的战绩,本就透着一股子狠辣。
上峰最终不再追究,真正的原因是刚刚立下的赫赫战功。Stillwell将军将这一战例上报后,力主组建联军。效仿斯拉夫游击队的模式,在沦陷区拖住东瀛大量兵力,为太平洋战场铺路。
此时花旗海军正策划瓜岛战役,情报显示当地驻有从第十八师团抽调的一个联队。显然,牵制此处兵力对花旗国大有裨益。
参战各部皆有斩获,林译的混成旅更是扩编至接近师级规模:三团四营的编制,兵力近万,实打实成了Stillwell将军倾力打造的样板部队。
果脯在接收150架P-40“战鹰”战机后,也不再持反对意见。这里的事,终究比不上山城防空那样迫在眉睫的要务,何况各部队都得到了实打实的加强。
而Stillwell将军的战略计划本就切实可行:以英帕尔为基地,补充联军战备物资,辐射各区域,牵制23万东亚驻军,确保海军陆战队在岛屿争夺战中尽可能避开小鬼子主力。
这天的晚上,各军官在授勋仪式后把酒言欢。林译微醺后回到营帐休息,在朦胧光影里再次梦见那道“身影”。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透着格外的欣慰:“看来你已有些觉悟了。记着保持戒备心,眼下最要紧的是抓紧整训部队。打得越好,说话的分量就越重。这段时间攒下的能量,足够给你个惊喜。收下吧,接着好好干。”
林译这边刚涌来大批物资,那头的鬼子司令部已气得暴跳如雷。就昨晚,他们从约翰牛军队手里缴获的大量军用物资、一万发炮弹、数百万发子弹,竟在仓库里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糟的是,今天海军奉命将三万两黄金、二百吨铜锭运回本土,但即将出发的“山川丸”号上,满船的硬通货也凭空没了影!
林译得到的好处远不止这些。花旗国教官组已到位,武器弹药也陆续运抵;部队扩编、人员补充,都能直接与花旗方面代表对接。这一切,让他手里的操作空间愈发灵活。
三个步兵团各辖三个步兵营,团部直属单位则包含迫击炮连(12门82毫米迫击炮)、战防炮连(4门6磅炮)、输送连(20辆“斗牛士”卡车),另配通信连。
各步兵营除常规三个步兵连,另配重机枪连(8挺维克斯重机枪)与迫击炮排(4门60毫米迫击炮)。更在各营配套了近百支冲锋枪加强火力。
直属战车营、运输营尚在调配中,工兵营已率先组建;另有直属警备与后勤部队合编为一个营,驻守旅部周边。
因Stillwell将军坚持,援助的五个师全套装备尽数拨给国军。总参谋部估算,这批武器可新编并武装十五个师。参战各部本就居功至伟,指挥官皆获得上峰嘉奖。
当然,各方的博弈从未停歇。碍于援助物资的情面,高层虽在指挥权上做出妥协,却抽调200师、新22师回防战区,另将两支新组建部队划归其指挥。
与此同时,虞啸卿部因战绩卓着得以扩编,兵力增至一万余人,又接收了约翰牛大量武器弹药,俨然成了战区主力。
这让林译心里喜忧参半:忧的是虞啸卿部扩编后接管了南天门防务;喜的是虞啸卿瞧不上原先那支驻军,把他们退回了军部。闫森就这么兜兜转转,又带着部队回到了他身边。
最大的惊喜,来自两支友军临行前的聚会。戴师长把一名军官领到他面前,笑着说:“这人不错,打仗有章法,我本想留着自己用。只是性子跳脱,我这儿用着不趁手。你眼下正缺军事主官,收过去调教调教,或许合用。”
林译望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霎时大喜过望。这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死啦死啦”吗?是他记忆里的那位团长,是那个总在梦里让他牵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