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于阗断南道,玉甲守昆仑(1/1)
轮台平原的硝烟尚未散尽,丝路南道的昆仑山隘口已竖起了关卡。于阗王延留站在隘口的望楼上,看着手下将最后一块巨石滚到路中央,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他身后的五千 “玉甲军” 身披和田玉甲,甲片在阳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远远望去,像一群从雪山走来的神兵。
“王上,羌人首领已带着三千骑兵守住了侧翼峡谷。” 亲卫的声音带着敬畏,目光扫过玉甲军身上的甲胄。这些甲片用整块和田白玉雕琢而成,再用青铜铆钉连接,刀箭难入,据说连黄巾军的破甲锥都能挡住。
延留拿起望远镜 —— 那是他从波斯商人手中换来的稀罕物,镜片里能清晰看到远处黄巾军先锋的旗帜。“告诉羌人,若黄巾军敢来,就把他们赶下悬崖。” 他放下望远镜,指尖划过腰间的玉佩,“我于阗的玉石,可不是用来摆设的。”
三日后,黄巾军先锋抵达隘口。李肃勒住马缰,看着被巨石堵塞的通道,眉头拧成了疙瘩。隘口两侧的崖壁陡峭如刀削,上面隐约可见玉甲军的身影,滚石堆后还插着于阗的狼头旗,显然是早有准备。
“放箭试探!” 李肃下令。十名弩兵举起桑木弩,箭簇直指崖壁上的玉甲军。弩箭呼啸着射去,却被玉甲弹得粉碎,只在甲片上留下淡淡的白痕。崖上的玉甲军发出哄笑,有人甚至摘下头盔,对着黄巾军做出嘲讽的手势。
“该死!” 李肃怒喝一声,“让锐士清理滚石!”
锐士们扛着撬棍上前,刚要撬动巨石,崖上突然滚下无数碎石。紧接着,箭雨如倾盆而下,于阗弓兵的蝎毒箭穿透锐士的皮甲,中箭者瞬间倒地抽搐。更可怕的是崖顶的滚石,磨盘大的石头带着风声砸下,将最前排的锐士连人带撬棍砸成肉泥。
“撤退!快撤退!” 李肃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疼得滴血。可撤退的命令刚下,侧翼峡谷突然传来喊杀声 —— 羌人的骑兵如潮水般冲出,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朝着黄巾军的后路杀来。
“列阵迎敌!” 李肃挺枪迎战,却被三名羌人骑兵围攻。他奋力挑落一人,肩头却被另一人的弯刀划开,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锐士们组成圆阵抵抗,却挡不住骑兵的冲击,阵型渐渐溃散。
激战半个时辰后,黄巾军先锋丢下百余具尸体,狼狈地退回轮台。受伤的锐士被抬回大营,他的手臂被玉甲军的短刀划开,伤口处还沾着玉甲的碎片。“那甲胄太硬了……” 锐士咳着血沫,声音嘶哑,“刀砍上去只冒火星,弩箭根本射不穿……”
张角站在帐内,听着李肃的回报,手指在沙盘上轻轻敲击。沙盘上的昆仑山隘口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 “玉甲军,五千”。“玉虽坚,却脆。” 他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帐内的众将,“你们忘了去年西域商队带来的消息?于阗玉矿曾因雷击引发山崩,整块的玉石碎成了粉末。”
张辽眼睛一亮:“大贤良师是说,可用震击之法破甲?”
“正是。” 张角拿起一根细木,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玉甲最怕剧烈撞击。让工匠把破甲锥的矛头换成铸铁球,再在锥柄缠上铁环,抡起来用惯性震碎玉甲。”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昆仑山的支脉,“而且,我们不必走隘口。”
帐内的将领们纷纷凑向沙盘。张角指着昆仑山支脉的一处缺口:“斥候回报,这里有一条采药人的小路,虽陡峭难行,却能绕到于阗王城后方。我亲率五千锐士从这里走,你们留在隘口牵制,三日后午时,我们在王城汇合。”
“大贤良师,万万不可!” 张辽劝阻,“那小路太危险,据说每年都有采药人坠崖……”
“为了解救南道的汉民,再危险也得走。” 张角的语气不容置疑,“于阗断了南道,商队滞留,汉民的处境只会更惨。” 他看向吕布,“温侯,隘口的牵制就交给你了。”
吕布抱拳:“放心,我会让于阗人以为我们要强攻。”
当日下午,五千锐士集结完毕。他们换上轻便的皮甲,腰间别着特制的破甲锥 —— 矛头换成了拳头大的铸铁球,锥柄缠着三道铁环,抡起来带着呼啸的风声。张角看着这支队伍,目光坚定:“记住,我们不是去送死,是去救人。”
锐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营旗猎猎作响。他们背上绳索与铁钩,朝着昆仑山支脉出发。夕阳下,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谷中,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预示着一场更艰险的征途即将开始。
而在隘口,吕布正指挥士兵搭建云梯,做出强攻的架势。崖上的玉甲军见状,连忙搬运滚石,加固防御。延留站在望楼上,看着黄巾军的动向,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就凭这些土鸡瓦狗,也想攻破我的隘口?” 他不知道,真正的杀招,已在他身后的雪山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