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官渡烬灭(1/1)
晨雾如纱,笼罩着官渡战场。张角立于高坡之上,玄色道袍在风中微动,目光扫过坡下严阵以待的三万黄巾锐士 —— 这些由高级兵营淬炼出的精锐,甲胄缝隙间还残留着虎牢关的血痕,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他指尖轻叩腰间九节杖,杖首铜铃轻响,似在呼应着某种战前的韵律。
“曹操必恃援军,欲以拖延耗我锐气。” 张角对身旁的吕布低语,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黎阳袁绍、南阳刘表虽号称来援,实则各怀鬼胎。今日,便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雷霆之势。”
吕布闻言,方天画戟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冷弧:“大贤良师放心,某这八千并州骑,定凿穿他的铁壁阵!”
坡下的官渡大营,曹操正对着沙盘推演。帐外传来亲兵的回报:“主公,张角军列楔形阵,前锋皆是重甲锐士,似要强攻!” 曹操捏紧了手中的三棱箭 —— 这是昨日从黄巾俘虏身上搜出的,箭杆刻着 “甲三营” 字样,显然是制式化的精锐标识。
“传令,铁壁阵第一层盾兵加厚三寸,第二层长枪前倾,弓弩手准备火箭!” 曹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告诉于禁,济水方向若有异动,立刻回援,不可恋战!” 他算准张角会袭扰粮道,却没料到对方竟选择正面强攻。
辰时三刻,张角挥下九节杖。
三万黄巾锐士如同一道钢铁洪流,踩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前排盾兵将铁盾连成斜坡,箭雨射在盾面上,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凹痕;后排弓兵则用改良长弓抛射,箭矢越过盾阵,精准落在曹军营墙的弩手阵中。中箭的锐士依旧向前,直到力竭倒地,身后的同伴便踩着尸身填补空位,整个阵型始终保持着完美的楔形。
“这不是打仗,是填命!” 夏侯渊看着不断逼近的黄巾阵,声音发颤。
“投石机,瞄准盾阵衔接处!” 曹操嘶吼着。巨石呼啸着砸落,盾阵瞬间塌陷一块,但下一刻,周围的锐士便用身体顶住缺口,继续推进。
此时,吕布动了。
赤兔马如一团烈火,驮着吕布直冲曹军营门。方天画戟舞成一团银花,迎面而来的三名曹军校尉尚未看清招式,便已被劈落马下。画戟横扫,碗口粗的营门栅栏应声而断,木屑飞溅中,吕布已杀入营内。他看准曹操军的指挥旗,画戟一挑,将旗手连人带旗挑飞半空,随即调转马头,对着慌乱的曹兵横劈竖砍,硬生生在营内撕开一道血路。
“随我杀!” 八千并州骑紧随其后,马蹄踏过曹兵的尸体,与黄巾锐士形成夹击之势。
营内的厮杀堪称惨烈。黄巾锐士根本不避刀剑,往往以胸口接下敌人的长枪,同时挥刀斩断对方的脖颈;曹兵的刀砍在他们的重甲上仅能留下白痕,而他们的环首刀落下,必有一人身首异处。有个断了一臂的锐士,竟用牙齿咬着短刀扑向敌兵,死死咬住对方的咽喉。
“守住中军帐!” 曹操提剑亲卫,却见一名黄巾锐士顶着三箭冲至近前,手中短刀直刺面门。亲兵用盾格挡,短刀竟穿透盾牌,擦着曹操的耳际划过,钉在身后的帅旗上。
张角在高坡上看得分明,对张燕道:“曹操要退了,传令左翼锐士迂回到营后,断他退路。” 他早已算定曹操会留后手,济水方向的于禁部正是其潜在的突围路线。
果然,半个时辰后,曹操见防线崩溃,急令于禁回援,自己则带着残部向营后突围。但刚冲至营门,便被张燕的黄巾力士拦住。这些身高八尺的壮汉挥舞重锤,于禁的长枪被一锤砸弯,整个人被震飞三丈,落地时已口吐鲜血。
“张角!你敢杀我?” 曹操被亲兵护在中间,看着步步逼近的吕布,色厉内荏地嘶吼,“袁绍十万大军已过黄河,你杀我,必遭天下共击!”
吕布勒住赤兔马,方天画戟直指曹操咽喉:“大贤良师早说过,诸侯联军看似势大,实则一盘散沙。你以为袁绍会为你报仇?他巴不得你我两败俱伤!” 话音未落,画戟猛地前送,穿透曹操的胸膛。一代枭雄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眼中最后闪过的,是对 “三日援军” 的绝望。
……
消息传到黎阳时,孙坚正与黄盖、程普等人饮宴。听闻曹操一个时辰便兵败身死,孙坚手中的玉杯“哐当”落地。
“一个时辰?” 他失声反问,“曹操的铁壁阵,连袁绍都攻了半月,张角怎么可能……”
“主公,” 探马跪地急报,“黄巾锐士中箭后依旧冲锋,吕布一骑破营,连斩七将!他们的盾阵刀枪难入,投石机砸开缺口,片刻便被人墙堵住……”
程普脸色煞白:“主公,这等军队,非人力可敌!曹操一死,张角下一个必是我南方之地!”
孙坚猛地站起,踉跄后退:“撤!去徐州!会合玄德公共抗黄巾逆贼!”
南阳营中,刘表刚收到曹操的求援信,便见蒯良拿着急报闯入:“主公,曹操已死!张角军如鬼魅,锐不可当!”
刘表看着帐外刚扎好的营寨,长叹一声:“荆州四战之地,若与张角为敌,必遭覆灭。传令,全军撤回襄阳,凭长江天险自守!”
鲁阳城外,袁术正试穿新制的龙袍,听闻曹操败亡的消息,吓得当场瘫倒。“快!烧了营帐!回寿春!” 他连传国玉玺的仪仗都顾不上,带着亲兵连夜南逃。
一日之间,关东诸侯的援军如潮水般退去。他们曾以为曹操能拖住张角,却没料到这位 “乱世奸雄” 竟败得如此之快 —— 一个时辰,五万精兵灰飞烟灭,这已不是战争,是碾压。
张角立于官渡的尸山之上,九节杖轻触曹操的尸身。他想起未来史书中那个 “挟天子以令诸侯” 的枭雄,如今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所谓天命,从来握在强者手中。” 他对吕布道,“休整三日,兵发徐州。陶谦年迈,刘备新附,正是取之之时。”
夕阳将黄巾锐士的身影拉长,他们正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甲胄上的血迹在余晖中泛着暗红。这些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连同他们身后那位深谋远虑的领袖,第一次让关东大地明白:一个属于黄巾的时代,已无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