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章 何清知道真相(1/1)
逛完超市,又去了趟药店,其实这个伤口过几天自己就好了,但夏橙愧疚,想为万律做些什么,买了药膏后,回到家便坐在沙发上看说明书。
因为没有破皮,冰敷后,只抹了些凝胶慢慢揉搓。
万律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是夏橙给他揉的。
冰凉凉的凝胶很快变成她掌心的温度,万律闭着眼休息。
“我听说负责你案件的律师是于景源,没关系吗?”
“也不完全是他,主要还是他的老师。”
“嗯,我的意思是,和于景源接触没关系吗?心里不会难过?”
“我难过什么。”夏橙苦笑。“在他们之间,我不应该把自己摆放在受害人的位置,而是加害者,所以应该是他们难过。”
“说起来很轻松呢。”万律笑笑。
“别说话了,药膏都抹到嘴唇上了。”
万律只能闭嘴。
晚上,万柯回来后,一块吃饭,看到万律脸上的伤口,又见夏橙满脸自责,不着调道:“嫂子,你们吵架了?我哥这么帅,你居然舍得打脸。”
夏橙几乎快把脸埋到饭碗里。
“我自己摔的。”万律给万柯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别让嘴闲着。”
“哦......好的。”
万柯早就饿了,哼哧哼哧开始用餐。
沈筱筱在一旁忍不住笑。
约莫在万柯的别墅又待了快一个星期后,夏橙收到了刘海飞通知她参加庭审的信息。
刘海飞很有经验,听他的语气是证据信息都收集好了,让夏橙在周二早上八点来法院,开庭时间是九点,他们需要再确认一遍,熟悉下流程。
周二,夏橙如约而至,她几乎睡不着,顶着两个黑眼圈,刘海飞看出她的恐惧,只能尽力安慰。
于景源和赵云茜也来了,不过在旁听。何清也是旁听。旁听席的最后面,林明河全副武装,帽子口罩都戴的严严实实,楚笑和陈可琳坐在前排,他一个人捏着出汗的手心,在看到夏橙出来的瞬间开始发颤。
夏橙走上原告位置,接下来就是刘海飞与李赖洋律师的争辩。李赖洋个人对行为供认不讳,于是对方紧抓的是夏橙防卫过当。
何清在旁听席,频频皱眉。
夏橙不清楚,她却知道,李赖洋的律师是李管家请的,可李管家在荀家工作这么多年,哪能请到这个级别的律师?除非有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卖的是荀又冬的人情。
于是,她又忍不住多想,荀又冬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橙出事后,因为休克,她发现了血型问题,因此发觉夏橙不是自己的孩子。荀又冬的说法是当初看她神情恍惚,所以找了个演员。
如果说是演员,何清肯定不信,作为一个母亲,她是真切感受到了夏橙刚进入家门时的真情流露。
夏橙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孩子,也不是艺考出身,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演技?
夏橙和荀又冬之间绝对有秘密,应该说是夏橙抓住了荀又冬的秘密,否则他不会派律师这么逼她。目的或许不是把人送进大牢,而是威胁。
从何清发现不对劲开始,她就在偷偷观察荀又冬,发现李赖洋的律师背景深厚后,这些日子她一直拜托刘海飞,找了所有能找的关系,一定要成功,必须要成功,她一定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她的孩子究竟去哪里了!?
预计十点半结束,却生生拖到了十一点半。
强奸未遂与正当防卫的案例很多,毫无疑问,夏橙胜诉了。
走出法院的时候,夏橙腿都软了,她扶着栏杆,深呼吸好几口气,才颤着音欢呼,和陈可琳抱在一块。
“太好了!”
“橙橙,呜呜!”
楚笑站在一旁,目光从两人身上转向慢慢下着楼梯的林明河,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抚摸着石柱不断摆动的手指来看,应当也是雀跃的。
是楚笑告诉他开庭时间的,所以一进去,楚笑就发现了坐在最后面的,林明河的身影。
他朝林明河跑去,尽管不知道他和夏橙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提议:“要不要过去看看,她现在心情很好,说不定你们能把之前的事情说清楚。”
林明河低着脑袋,帽檐挡住了半张脸,手指不动了。
“不用啦......哈哈,我也只是闲着没事过来一趟,我先走了,拜拜。”
“我记得,你明天就要去国外了吧。”楚笑见他转身,有些不解。“既然心里有她,为什么不见一面呢?”
“......”林明河身子顿住。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告诉我。”
“这种事情说出来不好。”
楚笑隐约猜到,涉及夏橙的隐私,那他就没法再问,可是看着林明河这么落寞走开,说了句胆小鬼。
夏橙的注意力都在何清身上,没有关注到他们那边的动静。
“这下你能告诉我了吗?”
何清说完,夏橙便点点头,和她到了块安静的地方,站在树荫里。
“我直接说?”夏橙问。
“不,我问一句你说一句。”何清担心自己的思路被打断。
“好。”她微微颔首。
何清抿了抿唇。
“你是不是荀又冬找过来的演员?”
“不是,这两年里,我一直都以为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被绑架后才发现不对劲的。”
“你是怎么调查到的,你确保自己调查的一切正确吗?”
“是荀又冬亲口说的,但是我没有录音。我手里有一张照片可以算作证据,已经被撕碎了,但是我拍下来过,可以传给你。”
“最重要的问题,我的女儿究竟在哪?”
夏橙嘲讽一笑。
“一直在荀家,在你眼前。”
“什么?”
何清神色一愣,在荀家?眼前?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荀茉,那怎么可能呢?是她亲手在福利院里把荀茉领回来的。
“怎么可能?”她的额头冒了密密的汗珠。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但这就是事实,荀又冬也承认过,是他造就的这一切。我也是荀又冬的女儿,不过,是他和别人生的。安怡梅,或许你认识......”
夏橙话没说完,何清就已经面色惨白,不知道是因为荀茉还是安怡梅,她的心神仿佛都受到了重创,情绪很激动。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怎么会。”
夏橙完全能理解她的感受,自己最开始也是这般匪夷所思。
这是一件离谱的事情。
尽管不可能,还是发生了。
生活是戏剧化的,夏橙努力平静讲述荀又冬所做的一切,荀又冬究竟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何清能问出来。
夏橙想到何清卧室满墙的婴儿相片,有些不忍的扶住她。
“不......不”
何清犹如坠入深空,一开始吓得血液翻涌,等品味出这句话后,便全身的热度都仿佛退去了,双腿像灌了水泥般沉重,脑子嗡嗡直叫,过去的记忆慢慢浮现,终于叫她发现了些许不对劲,好像从一开始,荀又冬就说过,要把荀茉当成亲生女儿养育,甚至还想直接取名荀暖意。
当时何清不同意,想到自己消失的女儿,便用了“没”字,读第四声,荀没(mò)。
商量过后,荀又冬定名荀茉。
原来从那时候起,她就已经陷入了他的圈套。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