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谢安回京(1/1)
派去传谢淮的人去了好些时候回来传话说谢淮昨夜醉酒未醒,王氏又气又急,赶着去汀兰阁。
房内,谢淮躺在床上,眼下微陷,沉睡中也眉头簇着,房内有一股酒气。
王氏看的心里一疼,几乎是下定了决心,她让人开了窗,然后绞了手帕亲自给谢淮擦脸。
“母,母亲?”
谢淮睁眼,就见王氏坐在榻前,非常意外,见自己衣衫凌乱,甚觉失礼,忙坐起了身。
“母亲来为何不让人通报把我叫醒?”
王氏叹了口气,按住他的胳膊,“阿淮,你如今这样是想伤母亲的心么?”
“是我对不住母亲,让母亲伤心担忧了,下回再不会饮酒。”
谢淮以为王氏是说昨夜饮酒一事,他从小都不让人操心,习惯的先说话让王氏定心。
王氏看着他,直接问道,“那姑娘是哪家的?你告诉我,明儿母亲便上门去替你提亲!”
谢淮猛地转头看向王氏,却见她面上不似说笑,他扯出个笑来,“母亲是听谁胡乱嚼舌根了?”
“结亲嘛,家世都是给外人看的,还是要你喜欢才行。”
王氏的憔悴落寞谢淮怎么会没看见呢?他拍了拍王氏的手。
“我不知母亲从何打听的消息,但我并没有意中人,我的婚事就由母亲全权安排,母亲喜欢的我自然也喜欢。”
说罢,谢淮起身,将衣服穿好,向王氏行了礼说要外出了,王氏就这样看着谢淮,他嘴里说着全听王氏安排,可行动上早已不似从前那样了。
“淮儿”王氏唤住他。
“母亲还有何事?”
“你方才说让我全权做主可是真话?”
“自然是真。”
王氏两行泪落下来,砸在手上,“ 阿淮,你是我的儿子,母亲怎么会不了解你呢?之前是我只替谢家考虑,没考虑你的想法,所以你烦了就这样伤害自己让母亲伤心?我方才说的是真的,那姑娘只要你喜欢,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人,母亲都愿意接受。”
谢淮停在那儿,没动,但也没说话。
王氏又道,“但你若坚持没有那样一个人,为了你手底下弟妹着想,母亲也可如你所说,明日就去帮你寻一门当户对女子与你成婚,延绵谢家子嗣,给祖宗们一个交代。”
“阿淮,你究竟怎么想的?”
谢淮转身看着王氏,笑道,“如母亲所说,儿子却早将一女子放在了心上了。”
王氏脸上露出希冀,没言声,只听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那女子只爱她的亡夫,并不爱儿子,不仅不爱,甚至连见都不想见到我,只想躲着我…”
王氏怔愣的看着他,嘴里想吐出的话一个字也没能发出来。
谢淮笑了两声,“母亲,你要帮我去提亲吗?”
王氏没回应,谢淮转身离去。
此后几日,谢淮没再回府。
王氏在房里闷了好几日,知道这日手底下嬷嬷传话来说二房谢安回京了。
庞帅司没上京来,倒是让谢安单独呈了问安信给皇帝,皇帝也因此见到了这个他刚封的六品都指挥使,待看了庞帅司的折子,知晓了战事的具体情况。
眼前这个小子是个有本事的,不仅带手底下人研制出了好几种专门克制海匪的兵器,还去了海岛卧底数月,打听了消息,带人与庞帅司的军队里应外合,这才将困扰大齐南部数十年的匪患消灭,确实是少年英雄啊!
“你叫谢安?你是谢家几房的小子啊?”皇帝放下折子,笑着问道。
“属下是谢家二房的,家父谢瞻。”
“哈哈,原来是谢侍郎的爱子。不错不错,虎父无犬子。”
皇帝仔细看了看谢安,越看越喜欢,看来不仅谢瞻是福将,他这儿子也不遑多让啊!
于是大手一挥,赐了谢安一大笔赏赐,又单独派小太监去谢府找到谢老太爷问候告喜,这可又是殊荣了。
正是年关,谢家大门口都快被踏破了,大家都趁着年节来贺喜。这谢家可不一般啊,老大谢高任兵部尚书,老二谢瞻工部侍郎,怕等行宫修好又要升官了,连孙子辈也出息,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啊!
“三哥!”谢真一见谢安,扑了上去,幸好谢安手快,一把接出了妹妹。
“真真这么大了,还这么淘气!”
谢安放下谢真,朝着谢老太爷,王氏和陈氏及周氏磕头。
“不孝子孙离京近五年,这才回京看望祖父,望祖父责罚。”
谢安是随谢瞻被贬那年一道离京了,到如今才回,算起来确实已经五年多了,这么久没见,谢安长大长高了许多,全然不似记忆中不成器的样子,还立功回来,老太爷哪里舍得苛责。
连忙把谢瞻扶起来,“好小子,刚才宫里来人说了你在莱州的事儿,不错,有你祖父我当年的风范!”
谢老爷子年轻那会儿是上过现场的,只是几个儿子没走那条路,他本来颇为遗憾,如今孙子辈有一个也足够他欣慰。
“安儿几年不见,真是变了大样!”周氏看了又看,啧啧感叹。
她的长子外出游学,也有两年没回了,看到陈氏的儿子如此大的变化,也不免感叹起来。
王氏也笑道,“是啊,想当年出京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小子,一转眼就是六品指挥使了,真是出息了呀!”
几人都朝着陈氏道喜,陈氏揉了揉眼睛,今日这氛围又让她想起五年前去宛县那会儿了。
“安儿,这两年在莱州过得可还好?”
等人都散了,陈氏抓着谢安的手不放。
谢暧挤着谢安要陈氏抱着,生怕谢安抢了他的母亲。
谢安捏捏谢暧软乎乎的脸蛋,笑道,“劳母亲记挂,儿子都好。”
他看了看四周,一直没看到想看的人,还是忍不住道,“怎的阿宁不在府上嘛?我回府这么久连她的人影都没看到。”
若说几个孩子的感情,自然是谢安和谢宁关系最好,这两个自小一块儿长大,在儋州那几年也是几乎寸步不离的。
“她今日约了裘家姑娘逛街去了,这会儿还没回呢,前好些日子就念着你要回来了,结果今日倒没第一时间见着你。”
谢安听闻,放下心来,笑道,“她还是一样闲不住,就知道往外跑!”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埋怨。
“哟,三哥刚回来便说上我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