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偷袭（1/1）
“咔”
轻微动响再次出现。宋南瞳孔骤缩，眼前似乎又氤氲雾气。
他哽咽了一下，脑海闪过刚才的以及之前在这里经历过的恐怖画面，终是忍不住呜咽出声：“不想过去……有东西……呜……”
霍里尔将烛台往他的方向微微凑近：“这里什么都没有。您仔细看，什么都没有。”
宋南眼前恍惚一瞬，呆呆仰头对上那双蓝灰色的平静眸子。
那种清凉又温柔的感觉再度出现，扫清他心中的惧色。
他听从他的话，循着烛光望去，果然除了黑以外什么也没有。
宋南眨眨眼，睫毛上挂着的点点水色随着他的动作闪动。他满眼惊奇，好奇地看着霍里尔：“霍里尔，为什么你一开口那些东西就消失了？”
霍里尔微微一笑：“因为这里本来就什么也没有。”
宋南点点头，忆起当初四层管理员对他说的话：“只要没有恐惧心理，就能安全地待在这里”。
他抿紧下唇，小声嘀咕：“恐惧心理又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看到这些东西自动就脑补出来了……”
霍里尔低笑一声：“您害怕了就抓住我，我一直在。”
宋南立即紧张兮兮地握紧他的手，询问：“你还要去哪？是你让我来的，说好要保护我，不丢下我的。既然已经说好了就不要离开。难道你要进房间里吗？要去看他们游戏？”
他抿紧下唇，不愿再开口，只是握住他的手抓得愈发的紧了。
霍里尔抬手揉揉他的脑袋：“我不会离开你身边。只要你想，我会一直在。”
他嘴角微勾：“可是里面有人拥有的手段可能会投机取巧躲过限制，我如果不处理，会给我们造成很大损失。这要怎么办呢？殿下？”
宋南歪歪脑袋：“怕是有人钻空子？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他们出来就处理掉。”
霍里尔眸光微闪：“听您的。要是有人用非正常手段逃脱，我们就把他处理掉。”
宋南点点头：“要怎么评判他们是不是正常通关出来的？”
霍里尔莞尔，移动烛光照亮墙边坐立的破旧人偶。
“它是最后一道关卡，同时也是评判者。如果是按照游戏规则一步一步通关而来，它就是个普通的玩具，如果耍小聪明，它就是‘不可能通过’的一关。”
宋南视线不知几次落回到这个人偶身上，背后蓦然激起一阵冷汗：“它这么厉害啊。”
仿佛是回应，他“看见”人偶移动了一下眼球，直直对上他的视线。
“！”
宋南惊恐，抓紧霍里尔不敢再看它：“说好了，就在这里陪我等着。电梯一开我们就回去。”
“好。”
霍里尔说完举着烛台站在他身边，确保烛光能照亮他前方空无一物的一小片区域。
不知过了多久，宋南感到有些困顿，小腿也酸涩得不行。
他依靠在霍里尔身上进行休憩，蓝色的眸子凝望黑洞洞的走廊：“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好久啊~”
霍里尔垂眸将他垂在颊边的发丝拢到耳后，掩盖住烛光下透射出的一小点荧光：“您很确定里面的人能通关游戏。”
宋南顿住，讪笑：“这不是‘必然’的吗？总会有特别的人出现，达成那些‘不可能’。”
霍里尔微笑：“是的。”
并未听到追问，宋南暗自松口气，专心盯着走廊。
……
宋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蓝眸中氤氲的雾气终于累积足够，从眼眶溢出。
他眨眨眼，抬手擦拭眼角的湿润，却在触及眼角时乍然被霍里尔护住脑袋，完全埋入他的胸膛。
只听轻微的开门声起，紧接着是一阵风自耳边拂过。有什么东西高速袭来，掠过他们奔跑于走廊上。
“看来警报触发了。”霍里尔温和的声音轻轻响起。
宋南瞳孔微缩，抬头欲查看情况，怎料他用巧劲按得更紧了，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再等一会儿。”霍里尔放轻力道，小声安抚。
宋南抿唇，立马安静下来。他感觉到另一股风划过脸颊，然后是第三道、第四道……
“看来耍小聪明的人不止一个，而且还跳过了不少游戏要点。”霍里尔的语气中夹杂淡淡笑意，似乎很乐得看见警报被触发。
“嗤~”
似乎有尖叫声从黑暗中传来，但是响的不真切，像蒙上一层雾，又被网住，只有一点小尾巴堪堪突破到耳际。
“嗯？”霍里尔有些许惊讶，“居然有例外。有趣。”
风停了。
宋南握住霍里尔的手臂，小心翼翼抬头。
走廊依旧漆黑，但尽头有一点微弱的光出现，与之一同出现的，是浓烈的血腥味，刺激得他眼眶泛红。
霍里尔拿出手帕递到他鼻尖：“用这个会好一点。”
淡淡玫瑰香沁入鼻尖，驱散些许冲袭大脑的刺激感。
宋南接过手帕按在鼻下，视线牢牢盯着走廊中的第二点光芒，轻声询问：“一个人一束光？”
霍里尔侧身，烛台往他的方向移动，使其能看到更多：“是。他很厉害也很幸运，能正常通关，也没有在警报中被误杀。”
宋南抓住他手的力道微微收紧。
霍里尔反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等他到达这里电梯就会自动开启，我们也能回去了。”
宋南抿唇，注视愈来愈近的光点，莫名有些紧张：“不可以先走吗？”
霍里尔微笑：“只有进入出口才能算完全通关。在此之前，谁都无法成为特例。”
宋南神情低落：“好吧。”
他收回视线，往旁一步站在霍里尔旁边，抓住他的袖子，将自己缩在他的影子中。
霍里尔转身，目视于不远处停滞，仍处在暗处的光点。见来人不愿意提前出现便率先开口：“恭喜您安全脱身。您可以在获得七层暂住权和参加拍卖会资格中选一项作为奖励。”
烛光微微飘动，刺目寒光骤然逼近，鲜红色缓缓流出，滴落血色地毯。
“就算您是客人，蓦然袭击工作人员也是不被允许的。”
霍里尔手掌握住停于眼前的刀刃，猩红自掌心流出，顺着刀尖一滴滴坠入红毯，与其融为一体。
宋南浑身一震，从他身后探头查看前方手持刀柄却偷袭失败，刀刃被迫悬停于霍里尔眼球前的少年。
少年全身都是粉色，皮肤在发色的衬托下白的不似真人。他金色的眸子在见到探出脑袋的青年时微微发愣。
他轻笑一声，松懈力道抽回匕首，随意一甩上面的血迹，语气苦恼：“真抱歉，还以为你们又是游戏诱骗的伎俩。应该没伤着你吧？”
霍里尔脸色微暗，一扫掌心的血色，重新挂起得体的笑容：“是我着急了。您没事就好。”
司栢点点头，捡起地面随意抛下却完好无损的烛台：“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什么奖励，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霍里尔低头同他对视，须臾拿出一枚银色胸针：“可以。等您想好了，把这枚胸针交予女仆长，她会把奖励给您。”
“好。”司栢拿起胸针放入口袋，接着略过他们，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柔和的暖光射入漆黑走廊，驱散些许阴冷。
司栢偏头注视宋南，柔声询问：“不走吗？”
宋南愣住，莫名低头看了眼胸前别的胸针，总感觉这个在司栢面前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霍里尔换只手拿烛台，用完好的手牵起宋南，不动声色遮盖他的身形：“您是客人，您先请。”
司栢视线偏移至他的脸上，随即低笑一声，走进电梯。
黑暗重新笼罩视野。宋南目视电梯上血红的数字由“4”滚动到“2”，接着又变回“4”。
“叮~”
宋南走进电梯，看着霍里尔把烛台交给电梯侍从。
“您要去哪？”
霍里尔扫了眼电梯按键，面无表情回答：“回七层。”
电梯侍从顿住，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他，忐忑开口：“拍卖会快要开启，今天需要进行巡逻和分类……您……”
霍里尔垂眸，抽出手帕擦拭手掌的脏污：“那边我到了时间自然会去。”
侍从听闻不再多言，按下七层按钮目送他们离开。
……
宋南跟在霍里尔身边，被其牵着缓步走向房间：“你什么时候去巡逻？”
霍里尔打开房门：“不用担心，我会带你去的。”
“……”宋南表示四层受到的惊吓还没缓过去，也不用这么急着又让他去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