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的儿子,是夫君亲手杀死的(1/1)
又是一声尖锐的唳鸣,只见那身躯有八岁小孩那般大的大雕的爪子下,挂一个张扬的红衣男子。
大雕双翅展开滑行,红衣男子在大雕还没进行储冲的时候就松开手从那半空中,施展轻功而下。
姿势翩翩,动静若仙。
萧以琛微眯眼,他发现,来人一头银发,眼深鼻挺,曈孔金褐色,身材高挑。
这是异邦人?
萧以琛的心直打鼓,难道他真的要与外邦人合作吗?
虽然他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也想替报仇,但是,他无法接受与外邦人合作。
来人飘然落地,“刷”地展开紫绡扇,似笑非笑地打量萧以琛。
“来了?”
汉子在红衣男子落地后,恭敬地行礼,然后默默地退到一旁,率先恭敬侍立一旁,不敢插话。
萧以琛抱拳行礼:“阁下可是天机阁阁主?”
红衣男子微微垂着眼,下颌线绷得利落。
银色的长发用一根红绸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被风吹得贴在颈侧,与那抹红交映,竟生出几分妖异的凌厉。
“是,也不是。”红衣男子妖孽般地勾唇一笑,好看的丹凤眼笑盛满了星星,晃得萧以琛眼睛一花。
萧以琛不明白他说的是和不是是什么意思,他在意的是来人能帮他什么。
“贵阁几次传信若与我合作,不知阁下是否做主?”
“当然。”红衣男子暼了萧以琛一眼,不能做主他为何要来见他?
也不知小十一什么眼神,竟嫁了这么一个看起来脑瓜子不好使的男人。
长得也就那样,还不如自己一半那么好看。
萧以琛觉得红衣男子的眼神怪怪的,不像恶意,倒像是嫌弃。
他开门见山直接道明来意:“不知贵阁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等价交换。”红衣男子“刷”地收起扇子轻敲掌心:“不知萧世子说说您想换什么?”
“敢问少阁主高姓大名?”萧以琛想了想,还是问了问红衣男子的姓名。
“鄙人慕容玦。”慕容玦挑了挑眉。
萧以琛只觉得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可去再去寻找却又毫无踪迹。
他也不再纠结,先向慕容玦提出自己的来意:“我想知道,二十年前,这个女子的信息。”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那是他根据空间的画像临摹的。
慕容玦将扇子别在腰间,接过画展开一看,凤眼微眯。
“好。”
“那我要付出什么?”萧以琛并未立即转身离开,而是看向红衣男子。
慕容玦收起画卷,还给萧以琛,又顺手将扇子拿出又习惯性地摇了摇。
萧以琛感觉眼前的男子,不看他的长相,只看他的作派,倒是比自己还更像纨绔。
“你还担心自己会赖账不成?”
“放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萧以琛从那个农家院子出来,脑子里都在回想那个慕容玦。
他只觉得慕容玦的眉眼很是熟悉,似曾相识。
可是搜遍了自己的记忆,都没能想起到底何进见过那个特别的人。
而这边萧以琛走后,林霜晚留在府中,一面查账,一面尝试感应玉佩与空间之间的联系。
她正忙着翻阅一本本账册,这时白芷匆匆进来:“世子妃,李侍郎府传来消息。”
“李夫人快要死了!”
“什么?!”林霜晚倏地站起来。
她答应李长歌,替她母亲和离,将她送去大西北。
若李夫人就这样死了,那她岂不是失信于人?!
白芷:“李夫人今晨呕血昏迷,大夫说怕是撑不过三日!李府已暗中备丧仪了!”
“李夫人身边的嬷嬷说:李夫人前日还精神尚可,突然病危恐是有人下毒!”
林霜晚指尖攥紧了账册的边角,指节泛白。
“下毒?”她声音沉了下去。
李侍郎府这是准备吞了李夫人的嫁妆?
先是打着换亲的主意逼死嫡女,然后又想让嫡妻病故,好扶正宠妾。
李侍郎打得一手好算盘!
难道他就真的不怕李大将军从西北回来找他算没帐吗?
白芷急得额头冒汗:“李嬷嬷说,李夫人这几日只喝了府里的汤药,连贴身丫鬟递的水都仔细验过,偏今早一碗燕窝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呕了血。”
“燕窝是谁送的?”
“是李侍郎的宠妾,李夫人的庶妹李姨娘亲手炖的。”
林霜晚冷笑一声。
李姨娘巴不得李夫人早死,好让自己个儿扶正,这下毒的人是谁,几乎呼之欲出。
可大夫既已断定“撑不过三日”,李府又在“暗中备丧仪”,显然是铁了心要让李夫人死在府里,连和离的机会都不给。
“备车,去李侍郎府。”
她抓起桌上的针包,起身时裙摆带起一阵风,“告诉李嬷嬷,我这就去救她。”
白芷愣了一下:“世子妃,咱们就这么去?李侍郎若拦着……”
“他敢拦,我就说我已写信告诉李大将军。”林霜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就不信,抬出李大将军还收拾不了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家将之子?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林霜晚坐在车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玉镯。
李长歌是她两世为人,为数不多的挚友,她的母亲,她定当护她周全。
她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想起李长歌临行前说的话:“生为女儿身是我一生的遗憾,若有来世,我宁愿投胎成为猫狗,也不要再次生为女人。”
其实,很多生为女儿的,也是家里的掌中宝。
生为女儿身不是她们的错,错的是那些,明明他们也是女儿身所生,却看不起女儿身的人。
车刚到李府后门,就见李嬷嬷鬓发散乱地等在墙根下,见了林霜晚的马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世子妃,求您救救我家夫人……”
林霜晚扶她起身,目光扫过紧闭的侧门,门内隐约传来李姨娘尖细的笑声。
“姐姐,你就快些去与你那个下贱的女儿团聚吧!”
“若不是你是父亲嫡出的女儿,你以为夫君会娶你?”
“你知道你的儿子为什么掉了吗?”
“那是夫君问大夫,大夫说的你腹中胎儿是个哥儿。”
“夫君一听,就叫大夫写了堕胎的方子,亲自去抓,亲自看着熬煮,亲自给你端来,又亲自喂你喝下!”
“姐姐,你的儿子,是夫君亲手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