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下贱东西说谁(1/1)

回去的路上,谢天祁看着沈翩枝,漆黑的墨色瞳孔里泛着探究欲。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太子。那他身边的侍卫,你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的吧。”

沈翩枝耸了耸肩,“不知道,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天祁点了点头,又好似不经意似的提到。

“感情这般隐蔽之事,连太子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慕恋太子的?”

追影身为太子近侍,却无端端的使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彼时,她以为是太子的命令。

后来很久才知道,追影那是爱屋及乌。

太子喜欢沈桉桉,仇恨沈桉桉的同时,又见不得其他人为难沈桉桉。

沈桉桉便利用这个机会,让追影给自己使手段。

这也是很久之后沈翩枝才知道的消息。

但这些事情,也是万不能跟谢天祁说的。

“啊?”沈翩枝装傻,“我也只是觉得那个侍卫好像有点激动过头了,诈诈她而已。谁知道,还真叫我诈对了。”

“只能说,要么就是这侍卫心虚,要么就是能力不够强。这时候提醒太子换掉,这难道不好吗?”

谢天祁鼻尖轻嗤,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小骗子。”

谢天祁低语了一声,沈翩枝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话头一转,问了一个其他的问题。

“你觉得,明序这个人如何?”

沈翩枝有些诧异,她抬眼看着谢天祁。

谢天祁靠着马车,手里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头也没抬,就好像只是想到了这么一句话随便问问似的。

“挺好的啊。”

沈翩枝道:“看样子,越郡王和越郡王妃还挺宠爱他的。也难怪性情活泼,看了叫人高兴。那个蚂蚱,就是他编的呢,还挺厉害。”

沈翩枝随口一说,等她说完,才发现谢天祁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身的气压沉沉的,似乎不太高兴一样。

这人,刚不是心情还挺好的吗?

“喜欢啊?”

谢天祁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喜欢也没用。镇平王妃重病回了盛京,不日他也要赶回盛京去了。”

“镇平王妃重病?什么时候的事?”

镇平王是大昭目前手中兵权最大的人,一举一动都受瞩目。

但是上辈子的这个节点,她怎么没听说镇平王妃生病了?

“那镇平王妃和越郡王府有什么关系?”

沈翩枝对盛京势力不是很了解,尤其是对镇平王这一家人。

她问这个,只是单纯的好奇。

但谢天祁以为沈翩枝真对明序感兴趣,阴沉的冷冷哼了一声。

“镇平王妃、越郡王妃和秦氏,三人是当年出了名的闺中密友,年轻时又被称为盛京三金花。镇平王妃诞下女儿后,越郡王妃也诞下了明序,两家人自小是订了娃娃亲的。”

“哦。”

沈翩枝点点头。

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呢?那么,上辈子秦夫人含冤而死的时候,镇平王妃和越郡王妃想来应该是很生气的吧。

见沈翩枝脸上没有伤心和难过,仿佛明序订婚与否都不重要,谢天祁的心情这才转好了几分。

*

盛京,沈家。

沈培之看着这个自己从未重视过的孩子,心下竟然有些感慨。

“我倒是,小瞧你了。短短时间,你竟然能得陛下青眼,颇有为父当年的风范啊。”

话是这么说,但沈培之的眼里并无欣赏之意,反倒是带着一股子审视。

沈青书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淡淡的说道:“父亲过奖。”

见沈青书这般油盐不进,沈培之很是恼怒。

但是想到他要办的事情,沈培之又憋住了。

“孩子,你坐到这个位置,便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很多时候都是不得已的。我没有想到那个毒妇,竟然会这么对待你们母子二人,我没有做到监管之责是,是为父之过。”

沈培之说的感天动地声泪俱下。

沈青书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吹了吹热气,茶汤清澈,一股子茶香幽幽的飘出,光是闻着都让人心醉。

“父亲,这茶有些淡了。”

沈培之哽住,他说得这么感动,沈青书在说什么茶汤。

他讪讪道:“是吗?下人做事不到位,后面说说就是了。”

“嗯。”

这么一打断,书房又陷入了沉默,沈培之酝酿了一下,又继续说起刚刚的那个话题。

“说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那个毒妇在牢狱里面关了这么久,也吃到了教训。若是再不接她出来,外人只会讲堂堂沈家主母竟然坐牢,说着也不好听,你说是不是?”

“所以呢?”

沈青书看着他,“父亲是要准备休了李氏吗?”

沈培之呆住了,他有这个意思吗?

他原本是想让沈青书放李氏出来的。

“父亲,你跟他废什么话?”

躲在书房屏风后的沈南辰,一脚踹飞了屏风,怒气冲冲的看着沈青书。

“不愧是庶子,和沈翩枝那个下贱的东西一样,毫无半点怜悯之心。父亲,这样的人,还不如杀了了当。”

沈青书的神色从没有变过,直到沈南辰提起沈翩枝的时候,沈青书的眸子里才闪过阴森的冷光。

“下贱的东西说谁?”

“当然是你啊!”

沈青书不知怎么得到了皇帝的青睐,上了朝堂之后,这个疯狗一直打压着沈南辰,沈南辰被针对的现在连朝都没得上。

对沈翩枝和沈青书这两个人,自然是痛恨无比。

反应过来被沈青书戏耍了之后,沈南辰大怒。

沈青书却一抬手,滚烫的茶盏朝着沈南辰的面门砸过去。

茶水瞬间将沈南辰的大半张脸烫得通红,茶叶糊了他一身,又狼狈又可怜。

沈南辰捂着脸,吃痛的坐在地上,手又不小心扎在了茶杯碎片上。

“啊——沈青书,你该死!!”

“辰儿!”

沈培之坐不住了,他连忙起身去扶着沈南辰。

他愤怒抬头,气得脸色通红。

“沈青书,你怎能下如此狠手?他是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