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打探(1/1)
知礼沉默了,然后拉着许砚宁的手摇了摇,“你不能这样,你得把他弄走。”
天影会是他辛辛苦苦建设出来的,可不能让路修远就这样给他糟践了。
许砚宁问:“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
“七镜司都能为燕国组建军队,那你是不是也能为楚国组建军队?”
知礼闻言一愣,当即就明白了许砚宁的意思,但有些担忧:“他们不会同意的。”
这个他们指的是楚国的朝臣和皇帝。
许砚宁却无所谓:“他们答不答应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对上许砚宁那双黑曜一般的眼睛,知礼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意愿很重要,所以她的规划里是有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面具下的嘴角是怎么也压抑不住了,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好,只要你想要,我就能做到。”
许砚宁不知道知礼又脑补了什么东西,听见这话一时间只觉得肉麻。
顺嘴问了一句:“天上的星星也给吗?”
“月亮也可以给你。”知礼笑着,但碍于面具,许砚宁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
许砚宁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垂眸看着茶杯里漂浮在茶面上的浮沫,缓缓道:
“我想要江知衡。”
知礼闻言一愣,心中泛起酸涩,面具下的笑意收敛了许多,“我会转告他。”
许砚宁抬眸看向知礼,双方都带着面具,他们只能通过对方的眼睛猜测对方的表情。
有一瞬间,知礼以为自己给许砚宁下的药失效了,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怎么会失效呢?那药百试百灵,从来没有失效过的。
许砚宁移开目光站起身往外走,“我走了。”
知礼不舍得:“真一个人去啊?不等阿莲回来?”
许砚宁摇摇头:“不了。”
……
路渠义的动作要比许砚宁想的要快,当天晚上已经到了陕城,但出城的只有他和叶渠。
没有虎符没有圣旨,他们调动不了任何兵力。
陕城知府收到消息,早早就派了副将在城门外等着,见到人才将那支军队最近的动向告诉路渠义:
“今日又行动了三里,我们派去的打探的探子回来说是大约有三千人,个个身披盔甲,武器也都是精铁打造,军营内没有一个老弱妇孺。”
路渠义皱着眉,面色严肃:“有没有打探到军营的首领?”
副将摇摇头,“没有。”
三千人的军队,规模算不得小了,再加上武器都是精铁打造,还都身披盔甲,可想而知对方是有多重视这个军队。
路渠义等不及,当夜就要去看看,叶渠却不肯:“王爷,让我去吧。”
路渠义也不答应:“你留下驻守陕城。”
他必须要亲自看看获胜的是哪一方。
若是三皇子,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若是大皇子,恐怕就只有打仗这一条路了。
叶渠拦不住路渠义,就只能看着路渠义孤身一人离开,心中不免着急。
他与路渠义是一同上过战场的,心里清楚路渠义的脾性,倒不是担心路渠义的武功,就是怕路渠义被人下套。
出了城正往驻扎军队去,许砚宁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到了,两人在山路碰见,路渠义愣住了。
许砚宁带着全遮面的面具,夜色里显得狰狞可怖,路渠义警惕地看着许砚宁,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去驻扎军营的必经之路。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许砚宁看着路渠义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凉意。
路渠义环顾四周,确认这里只有许砚宁一个人,又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许砚宁拉着缰绳往前走。
路渠义眸光一暗,不明白栖梧不过是一个江湖人士,陕城外的那驻扎军营知道的人也不多,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她在炸他?
路渠义更偏向后者,忽然又想到朝光,心中暗骂药阁人果真都是一路货色。
见许砚宁在前面骑着马慢悠悠地走,路渠义转身钻进了旁边的林子里,他动作极轻,只带起些许树叶的声音。
但这声音乍一听只会以为是有风吹动。
许砚宁不用回头也知道路渠义跑了,但她并不着急,像是早有预料,继续拉着缰绳在山路上走着。
路渠义见许砚宁没有发现,便在树枝上跳动穿梭,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消失了。
驻扎军队每日都会往陕城走近几里路,到了今天,离陕城已经不超过二十里了。
路渠义赶过去花了点时间,但好在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站在树上远远看了一眼夹在山谷中,亮着星星火光的驻扎军队,眸光微暗。
驻扎军队的规模不算大,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只有不到千人,但若非有探子进去打探了,根本不会想到这里有三千人。
路渠义躲在暗处,心中算着巡逻兵交叉的频率,一刻钟便有一支巡逻兵路过军营大门,而一支巡逻兵至少有十个人。
想要从大门进去显然不太可能了。
路渠义转移到军营的侧面,这里没有门,只有高高的栅栏,栅栏虽然简易,但木头上面有不少的尖刺,很难翻进去。
路渠义又移到军营的后方,后方有一个后门,算频率,后门经过的巡逻兵是两刻钟一支,要比大门少一刻钟。
计算好时间,路渠义猫着身子从后门进入。
军营中火光不多,或许是因为已经到了后半夜,除去巡逻兵的走动声就只剩下呼噜声。
听着声音猜测他背靠的这帐篷应该是士兵的休息区。
路渠义轻着脚步声跃到另一个帐篷后方,终于听见了有人交谈的声音:
“大人,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不过五日便可到达陕城门下,但燕国向来注重陕城的兵力,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恐怕难以攻下陕城啊。”
“谁说,需要我们动手了?”男人声音低沉稳重。
路渠义觉得有些耳熟,但并不是三皇子的声音,却也不是大皇子的。
路渠义回想着自己在应国见过的人,并没想到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