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威胁(1/1)

许砚宁瞳孔一缩,又捏着燕明决的下巴左瞧右看,最后确定了事实。

“他没有舌头。”

难怪说话的时候不张嘴,难怪声音听着怪怪的。

姜隐“啊”了一声:“学尸傀术还要割舌啊?”

知礼站在一旁双手环胸抱臂:“是被人拔了舌头吗?”

许砚宁点点头:“他说他是应国人,应国有没有姓燕的世家?”

就算尸傀术编写成书了,普通人得到尸傀术的概率也很低。

再看燕明决的外表,像是落魄的世家公子,所以许砚宁更偏向燕明决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被人收徒然后学会了尸傀术。

知礼摇头:“没听说过,我让人去查。”

燕国与应国的战争,参与者是路渠义,或许路渠义知道什么。

许砚宁往外走:“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义王府内,武道场周边摆满了武器,路渠义站在武道场中央,手中握着一把长枪。

手中长枪枪身修长,乌沉沉的枪杆仿若由玄铁铸就,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枪尖锋利无比,寒光闪烁,仿若寒星乍现,只需轻轻一刺,便能洞穿一切阻碍。

路渠义眼神陡然锐利,手中长枪横扫时,风声呼啸如排山倒海之势,枪影闪烁,或横扫,或直刺,或斜挑,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间尽显力量与速度的完美融合。

许砚宁站在屋顶上看了一会儿,忽见路渠义手中长枪脱离手掌,直冲冲朝着她冲了过来。

许砚宁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她没有隐藏自己,所以被发现也是情理之中。

许砚宁侧身,长枪擦着她的发丝而过,抬手抓住枪身,一个转身便借力使力将长枪抛了回去。

路渠义不躲不闪,长枪尖锐的枪头直愣愣地插在路渠义面前,离他不过半个指头的距离。

路渠义伸手将长枪拔起来,看向许砚宁的眸子里带着冷意:“不请自来,便是你的作风?”

“什么作风不作风的,”许砚宁从屋顶上下来,慢慢走到路渠义面前,眉眼带笑:“上次你去成王府,成王没揍你?”

路渠义咬着牙,手中长枪转动,直冲许砚宁,许砚宁后撤半步抓住长枪,路渠义一愣,随即想要将长枪夺回来,却发现许砚宁的力气大得出奇。

“生什么气?你就这气量?”许砚宁学着路渠义的语气。

路渠义咬着牙拿许砚宁没办法,“你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不能来了吗?”许砚宁松开长枪朝着路渠义走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极近,却没有半点暧昧的氛围,路渠义此时此刻只想将许砚宁按在地上摩擦。

路渠义没好气:“没事就滚!”

许砚宁笑着,抬手一掌拍在路渠义的胸膛,路渠义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下了这一掌,整个人快速后退,长枪在地面摩擦出火花。

好不容易停下,路渠义捂着胸口恶狠狠地瞪着许砚宁,“你究竟是药阁的谁?”

路渠义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个戴着半遮面面具的女人时,是在顺应山山脚,她还带着兰灼池,而兰灼池是虞国国师。

再次见面是在朝廷上,路知澜当众宣布天下共主,那时他就怀疑这个女人的用心了。

与虞国国师关系不一般,又得到了路知澜的权利,路渠义很难不往复国的方向想。

许砚宁笑笑,“成王居然没告诉你吗?我是鬼医啊。”

路渠义一愣,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什么?”

打量着许砚宁,从哪里都没看出来像传说中的鬼医。

许砚宁朝着路渠义走过去,路渠义皱着眉想拉开跟许砚宁的距离,便觉得喉咙间涌起一股腥味。

“别乱动哦。”许砚宁笑嘻嘻的声音传入耳中,“你中毒了。”

路渠义心中一沉,他根本就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卑鄙!”路渠义骂了一声,“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请自来还能勉强说是来切磋,但是都到了下毒这个地步,再说切磋就说不过去了吧?

“不做什么,来问你件事。”

手中的长枪被夺走,许砚宁随意往后一抛,长枪在空中翻转几个圈,最后枪头着地,直挺挺地立在远处。

路渠义猛地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四肢开始乏力。

“给我解药。”

“那可不行。”许砚宁拒绝,“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给我下毒,就不怕我去陛下跟前告状吗?”

路渠义想不明白路知澜为什么要给这个女人权利,还是兵权。

许砚宁可不在乎路渠义的威胁,“你尽管去。”

路渠义愤愤地看着许砚宁,一时间真拿她没办法。

见路渠义不说话,许砚宁便直接问了:“你在应国,有没有见过控制傀儡的人?”

路渠义皱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捏住了一般的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骗我没什么好处。”许砚宁拿出解药在路渠义眼前晃了晃,“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意思很明显了,路渠义咬着牙,“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湖中有一种功法叫做尸傀术,修习此功法的人需要用到尸体,要将尸体练成傀儡以供自己驱使,但修习此功法走火入魔或是暴毙而亡的人数都数不完,因此人人都说这是邪功。”

路渠义眸光一暗,尸傀术的传说一直存在,但是真正见过的人少之又少。

“你到底要说什么?”

许砚宁捏住路渠义的下巴,对上路渠义琥珀色的眼睛,“我要知道,你在应国有没有见过使用尸傀术的人。”

路渠义嘴角扯出一抹笑,“你想调查尸傀术?”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见过如何?没见过又如何?难道你想学尸傀术?”

许砚宁不知道路渠义哪里来的底气质问她,但路渠义这样的回答就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应国哪里看见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

路渠义不说,许砚宁却笑了:“你以为我没办法撬开你的嘴?”

路渠义盯着许砚宁,死死咬着下唇,隐忍着身体上的疼痛。

“你不说,我就只能去拜访淮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