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她该打(1/1)
沈惜噙眼泪,“我打了林小姐,你该关心她的脸。”
顾驰渊敛眉,“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从抽屉里拿出药膏,翻开她掌心,一点点揉在皮肤里。
指尖烫,药清凉。
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脏。
沈惜的呼吸一滞,抽出手,“不疼了,抹得多,腻。”
顾驰渊不理她,拉着人去卫生间。
借着白亮的灯,扯下发圈,撩开如瀑的发。
男人的长指一缕缕拨开发丝。
沈惜的头皮上,有两块红痕---林丽莹下手狠,几把扯出细密的血点。
顾驰渊眸色暗沉,拿出酒精棉签,仔细擦拭。
温热的气息,拂在头顶。
目光所及,是微微滚动的喉结。
男人腰腹处的衬衫压出折痕。
他素来整洁,这种情况,应是隔夜的衣服没来得及换。
檀香的气息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男性气息。
深浓,热烈,裹挟感官。
“她该打,对你下手这样狠。”顾驰渊音色沉,扔掉棉签,神色里有心疼。
沈惜抬眸,望见他眼中疲惫,“你是不是没睡好?”
“睡了,不沉。”
他一向浅眠,细微的响动,就能将他吵醒。
这一次,在青州,他开了一夜的会,安抚投资商的情绪。
回程时,在后座睡着,周礼心疼他,偷偷将手机调了静音。
夏绵绵打电话,铃声没响。
第二次打,周礼怕误事,才叫醒顾驰渊。
夏绵绵在电话里说,沈惜去了老宅,林家的人也在。看上去不对劲。
顾驰渊一听,揉眉心,“周师傅,尽量开快些,直接去老宅。”
离北城还有一百多公里。
顾驰渊看了眼里程,“人歇车不歇,您如果累了,换我开。”
周礼摇头,“少爷小看我,这点路程不算什么。”
……
表面上,顾驰渊不动声色。
可是一百公里的路,看上去这样长。
他没有再睡着,默默盯着里程表。
车到老宅,顾驰渊径直走进去,开门时,正好看见几个女人滚做一团……
请林董来老宅,将事情做了断。
看你来举重若轻,却花了他极大的心力。
只有此刻,沈惜安安妥妥在眼前,他的心绪才稍缓。
借着白亮的灯,打量她白润的巴掌脸。
修长的手指捏着她下巴,皮肤贴合,滚烫的触感。
沈惜想偏头躲开,没拗过他。
“林家这一闹,矛头全指向你,”顾驰渊敛神色,“接下来,怎么办?”
她冷静,没波澜,“冷处理,以后少回顾家,少接触。”
“你倒是想得开。”
她眼眸一亮,“没有林小姐,也会有别人。顾家的荣耀,联姻带来的好处,对于谁都是巨大的诱惑。儿女情长,在利益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这姑娘,愈发通透。
也让他,摸不透。
顾驰渊打量她,一身清爽的职业装,腰细,臀圆,胸也饱满。
妥妥的制服诱惑。
“你这一身,是去上班?”
“明天,试工去。”
“哪儿?”
“丽景酒店。”
顾驰渊蹙眉,“你可知道那是谁的产业。”
沈惜不明白。
“何家是大股东,你若执意去,凡事要小心。”
“只是个助理,还有试用期,”她想了想,“我是通过面试进去的,没见何家任何人。”
顾驰渊未多言,走进卫生间,扭开衣扣,一反手扯掉衬衫。
路上染风尘,一身粘腻。
刚才面对沈惜,欲望起伏着,腰腹下,看得人脸红。
皮肤上,起了薄汗,他是有些烦躁的。
沈惜脸发热,垂下眼,往门口走。
“干什么去?”
“回福山路。”
“一会儿我送你。”
“麻烦周师傅送我。”
“他开夜车,在休息。”
老宅离市区远,没有出租车肯来。
顾驰渊走进浴室,声音传出来,“热碗鱼羹,送过来。”
磨砂玻璃后,金属带扣磕碰出声。
劲瘦的腰线,恍惚在光影中。
沈惜有点慌,拽开门下楼梯,跑到厨房。
汤锅里,纯白色的鱼肉羹泛起清甜香气。
李嫂听见动静,走进来,“我来吧。”
沈惜拿汤勺,“已经热好,四叔要吃。”
瞥见一旁的药锅,她问到,“夫人吃中药,可好些了吗?”
李嫂叹一声,“孩子没了,夫人心里过不去,总是抹眼泪。她烦闷了,给先生打电话,先生好像也没劝几句。按理说,这个年纪,怀了也不该要……夫人可能是太寂寞了,少爷长大了,先生也不理解她,她性子要强,公司的事也不太能插手。心里也郁结了。”
沈惜想起下午那会儿,黎敏芳打上来,荣莉挡在她面前,心里一阵酸,
“您多劝劝夫人,她心情能好些。有事情,随时叫我来。”沈惜盛好汤,小心摆在托盘里。
李嫂抹了下眼泪,“先前林家上门来闹,他们气势盛,夫人心里是觉得委屈小姐你。”
沈惜低声,“不委屈,有人替我出气。”
端着汤碗,上二楼。
顾驰渊从里面开门,清冽薄荷味扑面而来。
洗完澡,换上新衬衫。
边开门边系纽扣。
紧实的腹肌,在衣襟下若隐若现,锁骨处,淌着未干的水渍。
顾驰渊的注意力全在纽扣上,低着头,踩在地毯上。
半干的发掩着眉骨,只露出紧抿的唇角。
白衣,黑裤,在密实的夜色中,是极致的诱惑。
沈惜将鱼羹放在桌上。
顾驰渊捏着碗,一口灌下去,喉结滚动。
一种原始的男性张力。
他撂下碗,掀开柜门,套上黑色夹克,捏着钥匙对沈惜说,“下楼。”
黑色的宾利行驶在山路。
月色掩映碎影,孤山悬在夜色中。
沈惜靠着座椅,半朦胧。
即使没有香氛的加持,顾驰渊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依旧迫人。
沈惜偏过头,目光落在密实的林影间。
散碎光影下,有几分脆弱的破碎感。
顾驰渊也不说话,扶着方向盘,专注看前方。
山路,很长,又很短。
似有尽头,又希望,永无尽头。
渐渐地,沈惜合眼睡过去,呼吸绵长,黑发遮住柔美的侧颜。
拐弯时,男人目光掠过右侧后视镜,从她面上轻轻滑过。
眸色一闪,长指微动……
一阵白光次第闪过,晃得沈惜睁开眼。
车子已到市区,成排的路灯让城市如同白昼。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踏实的一觉。
上一次安稳,是在出租屋,顾驰渊也在身边。
沈惜揉揉眼,身旁的人忽然递来纸巾。
她怔愣,车子已停好。
顾驰渊伸出手,扳过她的脸,用纸巾蘸了下唇角。
她睡相不太好,嘴角有口水。
之前与他亲密时,少有的几次相拥而眠,晶亮的口水会粘着她发丝,也会弄在他胸膛上。
夜色下,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沈惜推他手腕,“四叔,我该下车了。”
话落,推车门。
手腕上一紧,被男人一把拽回。
顾驰渊没多余动作,松开手,眉头轻蹙,“我有一件事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