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1/1)
欲望这种事
对于金字塔尖的男人有多少吸引力,
看起来是玄学。
比如顾驰渊这人,
禁欲时,端方持正,清心寡情,如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
起心动念时,又如岩浆滚烫,一寸寸腐蚀,一寸寸攻陷;
裹挟她,纠缠她,似要将全数热情,献祭给欲望浓重的低垂夜幕……
之前的火热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沈惜抵着男人肩膀,呼吸起伏。
车里没开灯,只有车顶的蓝色装饰灯一点点闪烁。
顾驰渊将沈惜困在自己与座位间,撑着手臂,呼吸灼烫。
他的眼中有两簇火,微暗,磨人。
倾刻间,惊涛骇浪。
鼻尖厮磨她脖颈的嫩皮,分寸恰好,似有若无。
唇也热,刮过她耳尖。
似野兽俯视到手的猎物。
只等她一点点沦陷。
沈惜眼睫轻颤,用尽理智,推他胸膛,“四叔,这里是医院。”
她刻意冷着声音,将回忆挤出脑海,熄灭男人的火焰。
顾驰渊没碰她,也没起身。
支起手臂,肌肉鼓胀,长指陷入皮质座椅,按住深深的痕。
修长的双腿,抵住她的膝盖,骨肉坚硬,膈得她生疼。
顾驰渊不动作,借着夜色,沉沉看她。
夜色不明,落入眼底的,只女人水眸里的一点仓惶。
倏尔,男人眉目轻展,“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沈惜闷声,“没有。”
——他磨人的手段,又精进。
顾驰渊沉下脸,哑声,“刚才有人脸红了。”
话落,拿开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长腿一支,利落起身。
周礼在车外的树下看月光,没看几分钟,听见顾驰渊说,“周师傅,回去。”
他低低“哎”了声,走过去,坐进副驾,发动车子,很自觉升起隔板。
车内空间瞬间变得安静私密。
顾驰渊没言语,沈惜也不敢动。
她有很多疑问想在顾驰渊这里找答案。
只是,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不知从何问起。
月色和路灯的光,次第映在男人锋利的眉宇上,
时而亮白,时而昏黄。
顾驰渊的目光落入阑珊的夜,说不出的浓郁深重。
沈惜靠在另一端,揉了下酸疼脚腕,心事重重,昏昏欲睡。
光线忽然变得五颜六色。
车子驶入店铺林立的小路。
沈惜的肚子“咕噜”叫了下。
男人偏过头,淡淡扫了她一眼。
沈惜没注意,闭上眼继续睡。
朦胧中,有隔板落下的声响,
男人低声到,“周师傅,前面路口,停一下。”
车子停好,沈惜睁眼,顾驰渊已经甩上车门,迈上人行道。
初春的夜依然凉,单薄的黑衬衫束在长裤里,
风一吹,后背的布料鼓囊囊。
前襟更密和地贴住胸膛。
沈惜不放心,捞起后座的薄毯,推门追出去。
顾驰渊身高腿长,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沈惜跑过去,街角是一家红豆饼店。
店铺生意火爆,外卖打包的队伍已经排了十几个人。
顾驰渊站在队伍最后,单手插兜,姿态随意。
男人外形实在惹眼。
衿贵的气质,与烟火升腾的街,格格不入。
沈惜才想起来,从早晨到现在,他们都没正经吃一口饭。
她跑到顾驰渊身边,“你不是不爱吃甜吗。”
男人没看她,淡了一句,“我不吃。”
“那你排队做什么?”
他一顿,扬眉头,“你不是喜欢吗?”
沈惜确实爱吃甜的东西,
女孩子都爱吃。
她抱着毯子的手一紧,“我自己排,你披上这个,回车里等我。”
顾驰渊捏着毯子一角,“再配根扫把,我变哈利波特。”
嘴角抿成一条线,“我有那么怕冷吗?”
沈惜索性闭嘴,跟他并肩排队。
他面色倏尔平和,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心情也不错。
队伍后面,陆陆续续排了几个女孩。
几分惊艳地盯着顾驰渊。
还有姑娘拿起手机,借着偷拍夜景,把俊脸锁在镜头里。
他的影陷入五彩斑斓的夜,是无比契合,又格外好看。
夜风卷过来。
沈惜轻轻打了个喷嚏。
顾驰渊抢过毯子,直接裹在她身上。
女孩们投来艳羡又好笑的目光。
沈惜把头埋进毯子里,最好没人看见自己的脸。
窗口排到他们两个人。
顾驰渊只点了一份红豆饼。
沈惜问,“你吃什么?”
男人摇摇头,指着付款码,“给钱。”
他下车急,忘记带手机。
少爷平时养尊处优,不习惯为这小事操心。
老板娘打包好一盒,递给顾驰渊,“帅哥真贴心,陪着女朋友亲自买。”
他笑笑没说话,拎着袋子往回走。
这一笑,排队的小姑娘痴痴看,忘了点餐……
走到车边,沈惜才想红豆饼有渣渣,不应该在车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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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拽住男人的手,“放后备箱,回去吃。”
顾驰渊问,“你不饿?”
“弄脏车,不差这一会儿,”沈惜从他手里拿过袋子,放进后备箱,“回去吃也一样。”
在心里,当着他啃点心,有点不优雅……
车子再次上路。
顾驰渊好像了了心事,头靠在后座,合上眼。
沈惜却彻底不困了,透过拢起的灯影,目光落在男人俊朗的侧脸。
鼻骨英挺,鬓角削薄。
连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像上帝描摹的画作。
沈惜眼中一阵酸胀难受。
她实在不应该,与顾驰渊同乘一车,忍受刺骨的心疼。
车子急促颠簸了下。
浅睡的男人转醒,眉头轻蹙,没睁眼。
微微偏头,调整姿势,好像又要沉睡。
放在膝盖上的手,落到后座,不着痕迹握住沈惜的手。
沈惜一颤,想收回。
男人不放,手心灼烫。
几番较量,沈惜额头起了薄汗。
顾驰渊没睁眼,凝着脸色,强硬又坚决。
女人细白的手被他包裹在掌心,
不是情欲,也不带挑摩。
只有干燥而恒定的暖意,
沉甸甸的,严丝合缝。
就好像疲惫的旅人,找到一方可以安睡的天地。
仅仅那样握着,就很安心。
沈惜心下一凛,不再挣扎。
夜幕里,狭小的空间,只有男人平缓的呼吸。
还有鼻间一缕清幽的檀香。
车子缓缓停在老宅,
顾驰渊松开沈惜的手,推开车门走下去。
包里的手机叮铃铃响,是陈一函的来电。
沈惜疲惫,心里乱,可陈一函的时间宝贵,电话都是抽空打。
她没跟着顾驰渊走上台阶,袋子放在石桌上。
划开手机,敛着声音,“一函。”
“惜惜,睡了吗?”
“还没。你……刚下班?”
“嗯,就想问问,典礼顺利吗?你忙完,要好好休息。我明天又要出差了。”
沈惜没回答,紧了下手机,“又出差?你保重。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你。”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一函才依依不舍挂上电话。
沈惜收起手机。
她没注意,夜色中,顾驰渊站在高台上,凛凛地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