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时分》·＜柒＞（1/1）
## 第七章：镜湖映心
迷雾峡谷的试炼结束后，师徒二人来到了传说中的镜湖。这是一片神秘的水域，湖面平静如镜，据说能映照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师父，这里真的能帮助突破幻术瓶颈吗？\"樱空释站在湖边，望着湖水中自己清晰的倒影。三年来的历练让他眉宇间多了几分坚毅，银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陌尘立于他身侧，黑袍被微风轻轻拂动：\"镜湖试炼考验的是心境。幻术修行到高阶，心魔比技巧更难克服。\"
樱空释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被湖水中两人的倒影吸引。他与师父的倒影并肩而立，一个银发蓝眸，一个白发黑袍，在平静的湖面上显得如此……般配。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樱空释就感到一阵心悸。他急忙移开视线，却看到陌尘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
\"师、师父？\"
\"准备开始吧。\"陌尘收回目光，\"进入湖心，面对自己的倒影，直到湖水发生变化。\"
樱空释深呼一口气，脱去外袍，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衫踏入湖中。冰凉的湖水漫过脚踝、膝盖、腰际，最后到达胸口。他来到湖心位置，按照师父的指示凝视自己的倒影。
起初，什么变化也没有。湖面如镜，清晰地映出他略显紧张的面容。渐渐地，他感到一丝困意，眼皮变得沉重……
当樱空释再次看清湖面时，倒影变了。
水中的\"他\"正与一个人亲密相拥。那人白发如雪，黑袍半解，露出如玉的肌肤。虽然面容模糊，但樱空释瞬间认出了那是谁——陌尘。倒影中的\"自己\"正虔诚地亲吻着师父的指尖，眼中满是爱慕。
\"不！\"樱空释惊骇地后退一步，湖水泛起涟漪，打碎了这令人羞耻的画面。
但很快，湖面恢复平静，新的影像浮现：这次是\"他\"将师父压在雪樱树下，手指插入那如瀑的白发中，两人的唇几乎相贴……
樱空释面红耳赤，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他慌乱地看向岸边的陌尘，却发现师父正闭目打坐，似乎对湖中的一切毫无察觉。
\"这只是试炼……只是幻象……\"他小声安慰自己，却无法解释为何这些画面会让他浑身发热、口干舌燥。
湖面再次变化，这次更加露骨。水中的\"陌尘\"衣衫尽褪，白发披散，正用那双常年结印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唇边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
\"啊！\"樱空释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身向岸边逃去。湖水突然变得粘稠，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他跌跌撞撞地爬上岸，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陌尘睁开眼：\"看到了什么？\"
樱空释不敢抬头，水滴从发梢滑落，分不清是湖水还是冷汗：\"弟子……弟子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心志不坚，让师父失望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樱空释能感觉到师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实质般灼热。他害怕抬头，害怕师父从自己眼中看出那些龌龊的心思。
\"镜湖映照的是内心最真实的渴望。\"陌尘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出奇，\"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必羞耻。\"
樱空释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不，不可能。
\"继续。\"陌尘示意他返回湖中，\"直面它，才能超越它。\"
樱空释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再次踏入湖中。这一次，当那些令人脸红的画面再次出现时，他没有逃避，而是强迫自己直视。
奇怪的是，当他不再抗拒，那些影像反而变得柔和起来。不再是赤裸的情欲，而是更细腻的情感：他为师父煮茶时偷偷多放的一勺蜂蜜；深夜练功时师父为他披上的外袍；受伤时师父指尖传来的治愈灵力……
湖水的颜色开始变化，从透明转为浅蓝，最后变成深邃的冰蓝色。樱空释感到体内灵力随之沸腾，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涌上心头。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爱慕与敬仰，欲望与崇拜，这些情感本就难以分割。他对师父的感情，始于崇拜，却在朝夕相处中悄然变质。这不是什么需要羞耻的事，只是……人性。
试炼结束时，夕阳已将湖面染成金色。樱空释浑身湿透地走上岸，却感到心灵前所未有的轻松。
\"突破了？\"陌尘问。
樱空释点头：\"弟子明白了许多。\"他顿了顿，鼓起勇气直视师父的眼睛，\"关于幻术，也关于……自己。\"
陌尘目光深邃，似乎能看透他所有心思：\"很好。\"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樱空释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师父没有追问，没有斥责，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这种包容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他心动。
【宿主！】系统的声音突然在陌尘脑海中炸响，【本系统检测到徒弟的情绪波动异常！他刚才在湖里肯定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宿主你要小心啊！】
陌尘在心中回应：\"安静。\"
【可是宿主！】系统急得像是要哭出来，【他对你有非分之想！这怎么可以！宿主只能是本系统的！】
\"他成年了。\"陌尘淡淡地说，\"感情是他自己的事。\"
【呜……宿主是不是不喜欢本系统了？】系统突然委屈起来，【是不是觉得本系统没有实体，比不上活生生的徒弟？】
陌尘被系统的脑回路弄得有些无奈：\"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伙伴。\"
【真的吗？】系统立刻开心起来，【那宿主答应本系统，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系统！】
\"嗯。\"
这段对话樱空释自然听不到。他正在拧干衣衫上的水，银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边，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陌尘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当晚，师徒二人在湖边露营。樱空释辗转难眠，一闭眼就会浮现湖中那些画面。他悄悄侧身，借着篝火的光芒偷看熟睡中的师父。
陌尘的睡颜安静得不似凡人，白发如雪铺散，长睫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樱空释看得入迷，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动，想要触碰却又不敢。
\"睡不着？\"陌尘突然开口，眼睛却依然闭着。
樱空释吓了一跳：\"弟子……弟子在想今天的试炼。\"
陌尘睁开眼，那双如古井般深邃的眸子直视他：\"想通了？\"
\"嗯。\"樱空释小声回答，\"弟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虽然……虽然可能不合礼数，但弟子不会因此影响修行。\"
月光下，他看见师父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睡吧。明日启程去北境雪山。\"
樱空释点点头，心中大石落地。师父没有斥责，没有厌恶，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这种默许比任何回应都更让他安心。
他闭上眼，这次很快入睡。梦中没有那些令人脸红的画面，只有师父站在雪山之巅向他伸出手的温暖场景。
……
三日后，北境雪山脚下。
\"最后一关试炼。\"陌尘指着高耸入云的山峰，\"登顶，取回山顶的万年雪晶。\"
樱空释仰头望去，雪山巍峨险峻，罡风呼啸。这显然不是普通的登山考验，而是对他三年来所有修炼的终极测试。
\"弟子定不负师父期望。\"
陌尘点头，突然伸手拂去他肩头的一片雪花。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樱空释心跳加速，师父的手指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仿佛能灼伤皮肤。
\"活着回来。\"陌尘说完，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营地。
樱空释呆立原地，耳畔回荡着师父那句简短的嘱咐。这是三年来，陌尘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直白的关心。虽然只有四个字，却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让他心潮澎湃。
【宿主！】系统不满地嚷嚷，【你刚才对徒弟太温柔了！本系统要吃醋了！】
陌尘看着樱空释远去的背影，在心中回应：\"雪山上危险重重。\"
【哼！】系统不依不饶，【宿主就是心软了！不过……】它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本系统刚刚扫描到雪山上有异常能量波动，好像有什么人在上面……】
陌尘眼神一凛：\"谁？\"
【不确定……能量特征很模糊。】系统有些懊恼，【要本系统通知徒弟吗？】
陌尘沉思片刻：\"不必。让他自己应对。\"
雪山之上，樱空释正与凛冽的寒风搏斗。每走一步，积雪就没过膝盖。他的灵力在体表形成一层保护膜，抵御着刺骨的寒冷。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但每次回头，除了茫茫白雪什么也没有。
\"错觉吗……\"他喃喃自语，继续向上攀登。
就在他即将到达山顶时，一道红色身影突然从雪雾中闪现。
\"好久不见啊，冰族的小皇子。\"
樱空释瞳孔骤缩：\"艳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