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作孽，不可活啊（1/1）

阎落落蹲在巷子角落，指尖轻点地面，一道淡金色的结界无声展开。她抬头对着空气眨眨眼，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青渊哥哥~我知道你们都在，快出来陪我逛街嘛！"

空气中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随即青光流转，一道修长的身影逐渐凝实——

青龙化形的青年，一袭青衣，墨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眉目如画却自带威严。他伸手捏了捏阎落落的脸颊："你这小凤凰，倒是会使唤人。"

阎落落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胳膊："谁让青渊哥哥最疼我呢！"

青龙挑眉："说吧，是不是没带凡间的银钱？"

阎落落瞪圆眼睛："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她扯了扯自己如今十岁模样的衣裙，"你看我这么可爱，万一被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办？"

青龙忍俊不禁："谁敢拐神兽养大的凤凰？怕是嫌命太长。"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任由她拽着自己往街上走。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青龙的目光扫过两旁熟悉的建筑，有些感慨："这里变化不小。"

阎落落好奇地仰头："青渊哥哥以前常来？"

"嗯。"青龙指了指远处皇宫的方向，"这个国家原本叫青龙国，是我当年赐的名。"

阎落落："……"

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那个……现在改叫青云国了。"

青龙脚步一顿，眯起眼睛："因为你？"

阎落落赶紧摆手："不全是！就是那个皇帝想强行让我进宫当太子妃，被我师尊教训了一顿……"

"轰！"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青龙的瞳孔竖成一条线："他敢打你的主意？！"

阎落落连忙跳起来捂住他的嘴："冷静冷静！师尊已经把他收拾得够惨了！"

她手忙脚乱地描述夜无尘当年如何一剑劈了皇宫匾额，如何逼着皇帝下罪己诏，最后还补了句："现在皇族看到穿白衣的修士都腿软呢！"

青龙这才收敛怒气，轻哼一声："算你那个师尊还有点用。"

两人最终选了一家名为"听风阁"的茶楼。这里雅致清净，二楼临窗的位置正好能俯瞰整条街道。

"小二，来一壶碧螺春，再加几样点心。"青龙随手丢出一锭银子，"要你们这最好的。"

店小二眼睛一亮："好嘞！两位仙长稍等！"

阎落落捧着茶杯，耳朵却竖得老高，将隔壁桌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听说了吗？"一个灰衣修士压低声音，"楚家那位二小姐，彻底疯了！"

"你是说楚清瑶？"他的同伴面露诧异，"她不是二十年前就该……"

"谁知道呢！"灰衣修士摇头，"据说她整天念叨着什么'我才是女主'、'你们都是配角'之类的疯话，还到处抓人双修，吸人修为！"

阎落落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原着女主，竟然沦落至此？

二十年前，夜无尘当众从楚清瑶体内抽出魔尊残魂时，她的命运就已经偏离了原着轨迹。

- 失去金手指：魔尊残魂本是她的最大依仗，如今灰飞烟灭；

- 光环破碎：没了万人迷光环，曾经追捧她的修士纷纷离去；

- 修为暴跌：从金丹巅峰直接跌回炼气期，沦为笑柄。

"但她十年前不是又回到金丹期了吗？"邻桌的讨论还在继续。

"呵，那都是靠邪功！"灰衣修士冷笑，"听说她暗中抓了不少低阶弟子，用采补之术强行提升修为。"

"那现在……"

"现在？"对方啜了口茶，"仙尊亲自出手，把她丹田都废了。云眉道长本想保她，结果发现她连自己师兄都害，直接将她逐出师门了！"

阎落落轻轻放下茶杯，心情复杂。

青龙见她神色不对，屈指敲了敲桌面："怎么？同情她？"

"不是。"阎落落摇头，"只是觉得……命运真是奇妙。"

原着里风光无限的女主，如今沦为过街老鼠；而本该早死的"炮灰徒弟"，却成了最后的赢家。

"她害人时就该想到今日。"青龙淡淡道，"修仙之路，最忌因果缠身。"

阎落落忽然想起什么："青渊哥哥，你说……如果我当初没被师尊救下，现在会怎样？"

青龙的眸子骤然变成竖瞳："没有如果。"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是凤凰，注定浴火重生。而她——"

目光转向窗外，正好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押出城门。

"不过是自作孽罢了。"

离开茶楼时，阎落落意外在巷口撞见了楚清瑶。

曾经的"天之骄女"如今衣衫褴褛，手腕上戴着禁灵锁，正被执法弟子押送着前往流放之地。

擦肩而过的瞬间，楚清瑶突然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你……"

阎落落下意识后退半步。

"哈哈哈！"楚清瑶却癫狂大笑，"我看到了！你头顶的气运……金色！是金色的！"

她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凭什么？！我才是女主！我才是——"

执法弟子一记手刀将她打晕，歉意地对阎落落拱手："惊扰小仙子了。"

阎落落摇摇头，目送他们远去，轻声道：

"从来没有什么注定的主角……"

"每个人的命运，都握在自己手中。"

阎落落隐去身形，悄然踏入阎府。

二十年光阴，让这座宅院沉淀出岁月的痕迹。庭院里的老槐树更加粗壮，回廊上的漆色略显斑驳，但一切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正厅外，透过雕花窗棂，看见父母正坐在堂前。

父亲的鬓角已全白，握着茶杯的手背浮现青筋，但腰背依然挺直；

母亲眼角的细纹更深了，正低头绣着一件赤金色的小衣，针脚细密如初。

"老爷，夫人。"老管家捧着账本走进来，"仙尊大人又派人送来了今年的分红，说是小姐生前那些戒指的尾款。"

阎老爷叹了口气："夜仙尊何必如此……落落的事，本就不是他的错。"

阎夫人摩挲着小衣上绣的凤凰纹样，轻声道："他是在替落落尽孝呢。"

窗外，阎落落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哽咽声溢出来。

离开阎府后，阎落落去了城中最有名的"百宝阁"。

掌柜正眉飞色舞地向客人炫耀："这可是玄霄仙尊亲手炼制的储物戒！别看价格比原定高五成，但附赠大乘期剑意三道！"

客人惊呼："当真？"

"那还有假？"掌柜压低声音，"听说仙尊是为了完成爱徒的遗愿，每炼制一枚都会注入剑气……"

阎落落愣在原地。

她忽然想起当年夜无尘冷着脸说"利息按每日十枚戒指计算"的模样，鼻尖一酸。

原来他不仅完成了订单，还给了额外馈赠。

与此同时，剑峰上演着截然不同的戏码——

顾清寒将楚清璃堵在练武场角落，一改往日清冷形象，活像个讨债的："璃儿，你还要为师等到何时？"

楚清璃试图从师尊臂弯下钻出去："弟子要去练剑……"

"练什么剑！"顾清寒一把将人捞回来，"二十年前你拿'要照顾妹妹'推脱，十年前又说'要稳固境界'，现在楚清瑶都流放了，你还想跑？"

楚清璃耳根通红："师尊，您的脸面……"

"不要了！"顾清寒破罐子破摔，"今日你不给个名分，为师就……"

"就怎样？"

"就当众亲你！"

围观的弟子们倒吸一口凉气，不知该捂眼还是该鼓掌。

楚清璃扶额："……双修大典定在下月初三，行了吧？"

顾清寒瞬间变回仙风道骨的模样："嗯，为师去准备。"

众弟子："……"（您这变脸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阎落落站在青云国最高的酒楼上，望着灵霄宗方向。

夕阳将云海染成赤金色，像极了她原形的羽毛。

"青渊哥哥。"她轻声问，"如果我突然出现在师尊面前……"

“→_→你现在已经是重新投胎的小凤凰了，哪里来的师尊！你一出生就是我们带大的，还想便宜别人？没门儿！”

“那如果，我说如果哈！如果我的天命道侣过来找我…”

阎落落刚提出"天命道侣"四个字，四大神兽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青渊龙瞳竖起，手中茶杯"咔嚓"裂开："什么道侣？谁定的？问过我们了吗？"

红鸾指尖燃起绯焰，冷笑："让他站出来，我看看够不够格。"

白轩宇直接亮出虎爪："实力没到渡劫期免谈。"

铭泽慢悠悠补刀："资产少于青龙族一半的，不配进门。"

阎落落："……"（师尊，危！）

她弱弱举手："那个……他其实挺厉害的，是大乘期……"

四神兽集体沉默三秒，随即爆发大笑——

"大乘期？！"青渊拍桌，"在凡间或许能唬人，但在我们眼里，连门槛都没摸到！"

红鸾掰着手指数："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地仙、天仙、金仙……"

白轩宇嗤笑："大乘期？也就比看门小妖强点。"

阎落落如遭雷击："等等！修仙不是到大乘就飞升了吗？！"

铭泽怜悯地看着她："谁告诉你修仙只有大乘的？"

世界观，崩塌了

在四大神兽的科普下，阎落落终于明白这个世界的完整修炼体系：

1. 凡境（下界）：

- 筑基 → 金丹 → 元婴 → 化神 → 合体 → 大乘

（*注：玄天大陆九成九的修士终其一生都卡在这一阶段*）

2. 仙境（上界）：

- 渡劫 → 地仙 → 天仙 → 金仙 → 大罗金仙

（*四大神兽目前处于金仙巅峰*）

3. 神境（传说）：

- 混元大罗金仙（*天道级*）

阎落落掰着手指算完，眼前一黑："所以我努力二十年，连幼儿园都没毕业？！"

红鸾揉揉她的脑袋："乖，你现在是幼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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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扎心的是对比——

| 项目 | 夜无尘 | 四大神兽（人均） |

|--------------|-----------------------|---------------------|

| 修为| 大乘期（凡境巅峰） | 金仙巅峰（吊打百个大乘期） |

| 资产 | 灵霄宗分红+炼器收入 | 垄断行业+千年积累（富可敌国） |

| 房产| 玄霄峰一座 | 连锁产业遍布三界 |

| 副业 | 养凤凰（仅限阎落落） | 养凤凰（并附带全族宠爱） |

阎落落抱头哀嚎："这怎么比啊！！！"

青渊冷笑："所以，那个所谓的道侣……"

"没有没有！"阎落落秒怂，"我瞎说的！"

四大神兽当场签署《凤凰抚养公约》：

1. 修为不到地仙，不准谈恋爱！

2. 资产不超过青龙族十分之一，不准进门！

3. 每天接受四大神兽特训，直到能单挑天仙！

阎落落试图挣扎："那个……我师尊其实……"

"嗯？"四道死亡凝视射来。

她立刻改口："我是说！我一定努力修炼！早日成为合格凤凰！"

云端上，天道看着这一幕，擦了擦冷汗：

"夜无尘啊，不是我不帮你……"

"这四位可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祖宗，本座也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