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初生情窦,扰乱心灰(2/1)

“桀桀桀,真是听话的小美人儿~”

景年发出一串刻意夸张的猥琐笑声。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既不温柔也不粗暴,他捏住折枝小巧冰凉的下巴,指腹下传来细腻肌肤的微微颤抖。这触碰迫使她唇瓣轻启,露出一线贝齿。

折枝的身体瞬间僵直如铁石。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混合着窒息的压迫感,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

壁咚?

她想起阿莱藏起的画本,那个描绘才子佳人亲昵的词语。那时的想象,朦胧而美好。

可现实中的“壁咚”,却在如此屈辱、如此不对等的情境下发生。这赤裸裸的胁迫交易,让她心底泛起难以言喻的苦涩与荒谬。

景年的气息带着强烈的存在感,越来越近。折枝紧闭双眼,浓密睫毛如同风中的蝶翼,剧烈震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嫩肉,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

她试图用这微不足道的痛楚,对抗即将降临的巨大屈辱,转移心神,等待着令人作呕的掠夺,等待粗暴的入侵,等待着最后的接触,将她这具早已空洞的躯壳彻底碾碎。

一秒、两秒、三秒……

预想中的侵犯并未降临。紧接着,她愕然发现,捏住下巴的手指松开了?那份迫人的压力骤然消失。

她带着满心疑惑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景年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他并未退远,依旧保持着极具压迫感的距离,脸上挂着十足的痞气坏笑。

更让她血液沸腾的是,景年抬起刚才捏过她下巴的手指,放到鼻尖前,深深地吸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流氓般的轻佻腔调,拖长声音,戏谑调侃:

“嗯~,真香啊……”

他眯起眼,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戏谑,在她烧红的脸蛋上逡巡,

“小折枝,你抹的是什么胭脂?这味儿……啧,还挺勾魂儿。”

胭脂?折枝大脑一片空白。她从小到大,洗脸都用最便宜的皂角,从来都是素颜面容,哪来的胭脂?!

‘他……到底想干什么?是在羞辱我吗?!’

剧烈的羞愤感,让她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委屈:

“你为什么没有亲上来?!”

话音未落,折枝自己先僵住了。

‘天呐!折枝!你在胡说些什么?!’

‘不是!我只是想问……他为什么没……没做那轻薄的举动……’

她心乱如麻,脑中两股意志疯狂撕扯,最终化作铺天盖地的羞赧,将她淹没。

刚刚褪去一点血色的俏脸,“唰”地一下,如同点燃的火烧云,从耳根一路烧透至脖颈。脸颊滚烫得几乎能煎熟鸡蛋,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

景年眼中的笑意更加深几分,那坏笑几乎咧到耳根,带着发现新奇猎物般的兴奋和浓浓的恶趣味。

他非但不退,反而再次逼近,一只手“啪”地一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撑在折枝身后的冰凉亭柱上,再次将她牢牢困在自己与柱子构成的狭小空间里。

他低着头,灼热的气息几乎喷在她的额发上,声音压得低沉,带着揶揄和调戏:

“啧啧啧,真没看出来呀?原来我们的小折枝,骨子里这么大胆……这么迫不及待?”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像带着小钩子,在她红透欲滴的脸蛋上流连。

“轰——”

折枝感觉脑袋真的要炸开了,全身血液疯狂奔涌。她慌乱得手足无措,恨不得将刚才的话吞回去。

她死死低下头,下巴几乎要戳进胸口,声音细弱蚊蚋,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

“我……我是问……你不是说要授权吗?怎么……怎么……”

她再也说不下去,脸上烫得惊人,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授权?你刚才没感受到吗?”

景年挑眉,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故意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

折枝身体猛地一僵,像受惊的兔子般,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低笑出声,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愉悦:

“我已经通过肺腑之气,把我的本源烙印在你体内了呀~”

他顿了顿,欣赏着她那又羞又恼又困惑的可爱模样,继续逗弄,

“你该不会……是在期待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吧?嗯?”

景年一边调侃,一边暗自腹诽:

‘白璆那家伙,说什么肺腑之气需要亲嘴?分明是只要凑近些,让气息交融即可。’

他有确凿证据怀疑,白璆是单纯的想占他便宜,才故意搬出这种说辞。

“我……我没有!”

折枝用尽全力猛地推开身前的男人。景年似乎并未阻拦,轻易就被推开。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窜到凉亭的另一根亭柱后面,背靠着冰凉坚硬的柱身,大口大口地喘息。

‘完了完了……折枝你个大笨蛋、大傻瓜!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景年那戏谑的话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尖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咚咚咚”的巨响几乎要震碎耳膜,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的脸颊滚烫得惊人,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刚才那短暂接触的画面,已被深深地刻在记忆里——

景年捏住下巴时指尖的微凉,凑近时那股清冽又强势的男性气息,说话时喷在耳廓的灼热呼吸……

这些细碎的感觉,如同无数只带电的小蚂蚁,密密麻麻地爬满她的心尖,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慌意乱的酥麻与悸动。

‘你在回味什么?你在期待吗?折枝,你疯了吗?!’

她在心里疯狂鞭笞自己,羞愤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是什么人?一个狡诈、冷酷、趁火打劫、用债务威胁的大坏蛋、大流氓!他刚才就是故意戏弄你的,想看你出丑!你怎么能……怎么能对他……对他……’

她甚至不敢让“动心”这两个字在心底里成形。然而,身体的感觉却无比诚实。

当景年气息逼近,她瞬间窒息,心跳失序;当景年的指腹贴上肌肤,短暂空白后,炸开难以言喻的悸动;当景年松开手,用那流氓腔调调侃时,心中竟涌起一丝……连自己都唾弃的失落?

这感觉太陌生,也太可怕……它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她自以为早已枯死的情绪深潭。

麻木、绝望、对命运的屈服,此刻竟被这滚烫鲜活的羞赧,以及一丝被刻意撩拨起的隐秘悸动所冲散。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恢复了几分属于少女的鲜活生气,出现了青春时期特有的胡思乱想。

‘他是狡诈的债主,是大坏蛋!千万不能被他迷惑!’

折枝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试图用愤怒与理智,压制那陌生得让她心慌意乱的萌动。

‘他是饿狼,是讨债的黑心资本家。他的一切行为都是算计,包括刚才……那个轻浮的举动。’

‘可是……他的气息……那冰凉的触感……他坏笑时微微上挑的眼角……’

“啊啊啊——!不要再想了!”

折枝痛苦地把脸蛋贴在冰凉的白玉柱子上,试图用物理降温的方式,冷却混乱的思绪和发烫的身体。她用力甩头,想把那个带着坏笑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什么不要再想了?”

景年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熟悉的戏谑笑容。

“哇——!”

折枝惊叫一声,本能地转身就要逃离。

“站住!”

景年心念微动,时序之力猛地迸发,将折枝牢牢禁锢在原地,保持着奔跑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