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损人利己(1/1)
刘艳华这件事,不知道怎么样了。那时候,静安还没想到,这件事,会对她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静安晚上来到长胜,去办公室询问葛涛。李宏伟也在,两人正在吃泡面。
葛涛说:“不是告诉你,这件事跟你没关了吗?”
静安说:“我担心她——”
葛涛说:“担心有啥用?你就做对自己有用的事就行!”
静安说:“那去派出所保释刘艳华,对你自己有用啊?你帮刘艳华戒掉这件事,对你有用啊?你跟谢哥说这件事,对你有用吗?你嘴上这么说,你做得到吗?”
葛涛忽然笑了,看着静安,笑眯眯地说:“不跟你争,争这玩意没用。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点。”
李宏伟看了一眼静安:“老妹,你六哥是老狐狸,你猜不透他心里想着什么呢。”
李宏伟的话,静安放在心里,但没琢磨明白。
葛涛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兴奋了,让顺子又到对面的烧烤店,要了许多烧烤,开了几瓶啤酒,把小姚也叫进来。
静安看葛涛一脸的喜色,不知道庆祝什么事。
葛涛告诉大家一件喜事,老谢按照艳华提供的线索,把八哥逮住。
葛涛兴奋地说:“八哥和她的铁子在宾馆正闷得蜜呢,被老谢的人摁在床上,上的铁手镯。老谢这犊子也不讲究,你都让八哥完事的呀,八哥得恨死老谢。”
葛涛讲什么东西,手里比比划划的,说得特别形象。
李宏伟说:“干杯,为咱们初步的成果,走一个!”
大家举杯庆祝。
顺子说:“六哥,那他能承认吗?”
葛涛轻蔑地用眼皮夹了顺子一眼:“你懂个六啊,还没进去待过吧?人家是专门干这个的,有的是手段,让你都倒出来。”
顺子说:“啥手段呢?”
葛涛说:“老八卖这个,也吸这个,老谢的人,啥也不用干,就在旁边等着,等老八犯瘾,他就啥都招了。老谢这一网捞的鱼可不少——”
葛涛对李宏伟说:“他的人情,咱俩也还得差不多了。”
李宏伟说:“还得常联系,哥们感情不能淡。”
葛涛看了李宏伟一眼,伸手拍打李宏伟的肩膀:“还得是咱们李哥,说得对,咱们再走一个——”
静安得知老谢抓到了一批坏蛋,心里也高兴,但她又开始担心,那个老八都没有挺住,艳华能不能行啊?
但葛涛和小姚,谁也不跟她说艳华的事情,她只能在心里焦虑。
这两天,长胜的客人又好了起来,时不时就有一张歌单。
静安唱完歌,骑着自行车,走过悠长的小巷。
雨声停了,天气暖了,夜里,没有鸟的叫声,但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啾啾啾地叫着,不知道在跟谁,诉说着心事……
月亮升在半天,可月亮晒不干衣服。
床头的灯打开,静安修改写好的小说。又是好几天过去了,高伟那里没有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
静安还想去高伟那里看看,不能空手去,显得她太催促高伟。
她还是决定带着刊登自己文章的杂志,去看高伟。
文化馆的鹤鸣杂志两个月才出一期,时间太长。市里的报纸有副刊,电台需要小说和散文的稿子,这都是静安可以投稿的园地。
这篇写艳华的小说太长,估计能有一万字,报纸副刊能刊登这么长的稿子吗?
不想这么多了,修改之后就给报纸,给电台。
报纸是一周有一版副刊。电台好像是每天下午,都有文学园地。两个地方都投稿。
这两个地方如果都不用,静安就再把稿子给文化馆送去。
静安给这篇小说起了一个标题,叫《一个弱女子的遭遇》。
在午后安静的街道上,静安骑着自行车,去了市里的邮局,买了信封邮票,把稿纸放到信封里,用浆糊粘上。
贴好邮票,她把两个信封虔诚地塞进邮筒。
那绿色的邮筒,就是绿色的希望。
过了两天,老谢请葛涛和李宏伟,还有静安去吃饭,说这一网鱼够一年吃喝。
老谢说:“感谢哥几个,在我要走之前又让我立了一大功,我家老爷子也很高兴,我敬你们一杯——”
葛涛说:“都捞到多大的鱼,我们能不能喝点鱼汤?”
老谢说:“你太能喝鱼汤了,给你准备两碗鱼汤——”
老谢放低声音:“金凤凰封了,好运来也封了,大舞厅就剩下长胜,其他的舞厅没法和长胜比——”
葛涛笑得一下子站起来,把椅子都碰倒了。
葛涛端起酒杯,笑着说:“我觉得吗,这一网捞下去不能都是小虾米,老冯那家伙也有这个爱好?不像啊,他比我还膀,还壮实呢。”
老谢说:“你们猜猜,金凤凰谁整这个?”
静安的眼前,忽然闪过小秋那张苍白的脸,还有她尖酸刻薄说话的样子。
葛涛说:“不会是小秋吧?”
老谢说:“你猜对了,真是小秋。老冯也脱不了干系,他房间里就有,够判个十年八年的。”
葛涛忽然乞求地看着老谢:“谢哥,小秋你就放她一马吧。”
老谢给了葛涛一脚:“少装蒜,你心里都乐开花了,这回可没人挡着你去外面四处野,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当初给我打电话,就想到这些了吧?”
葛涛飞快地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静安:“当着女人的面,别啥都说,老妹还以为我是荆轲刺秦,跟古代的侠客一样打抱不平呢。”
葛涛脸上忽然露出一种类似无赖的嘴脸:“静安呢,这个世上也就你一个还这么傻,这么笨!”
葛涛用手呱唧呱唧,用力地拍着他的胸脯。
葛涛说:“老妹呀,我今天给你交个实底儿,你六哥才不像你那么傻呢,我甭管做什么,拨拉算盘珠子,最后一颗算盘珠子,是留给我自己的!”
静安没想到,葛涛原来是下了一盘棋,她陈静安和刘艳华,都只是他棋盘里的一颗棋子。
她失望地看着葛涛,心里恨死这个混蛋!
葛涛却已经说别的事情了。
葛涛对老谢说:“哥,你这回是真要走了吧?我明天开车送你。”
老谢说:“拉屁倒吧,用你送?我自己开车去。”
葛涛说:“是护送你,我把你送到城门口,我就走,不会让别人看见的,不影响你的正事——”
老谢说:“不用,还护送啥呀,我兜里揣着这个——”
老谢用手拍了拍腰里,腰里有真家伙。
静安见过,还跟老谢要过来,在手里摆弄半天。沉甸甸的,也没什么出奇的,就是一只精巧的武器,灭人于眨眼之间。
静安有点喝多,看几个男人喝起来没头,她就走了。
静安走了之后,李宏伟把杯子里的酒,往葛涛的脖领子里倒。
葛涛生气地说:“嘎哈呀?嚯嚯我呢?”
李宏伟说:“你有病啊,跟静安说那些话,干啥?”
葛涛哦了一声,说:“不说这个说啥?让她对我死心吧,我就死心了!我也能痛痛快快地玩,以后,再也不找固定的,一天一换,我也不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