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1/1)
“嘁~”
“田翠花,咱能要点脸成不?当初的事我都不稀罕拆穿你。”宋糊糊浑身哆嗦,鸡皮疙瘩起一身。
“宋糊糊,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我有啥是你能拆穿的,反倒是你以前啥德行我可是最清楚的。”田翠花气道。
以前俩人是邻居,门对门,窗对窗,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也不足为奇。
“我啥德行,你说啊!”宋糊糊也恼了,伸手去推。
田翠花一个踉跄,愤怒下口不择言,“杨贵当着你的面搞破鞋,你还死扒着不放,贱不贱啊。”
这话就是根导火索。
先点燃的不是宋糊糊,而是杨贵。
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田翠花嘴巴子。
那清脆的巴掌声让周围拦架的人一蹲,震惊的五体投地。
“你个贱人!不说话你能死呀,明知道糊糊因为以前的事一直不肯原谅我,你还提,你就是贱的慌,欠揍!”
此刻,沈方初心中别无他念,只觉得杨贵好难杀。
前几天被夏月打成那样,这就生龙活虎了?
不愧是叱咤整条枯水巷的男人,就是有说法。
田翠花怔愣片刻,忽的尖叫一声,扑过去狂抓杨贵。
“别打了别打了,大家都是邻居。”
“我的鞋,别扔,那是我的鞋。”
“还没说清楚割芦苇杆子呢,你们待会儿再打成不成?”
真的是各着急各的。
场景失控,陈见闻第一时间把沈方初提溜走,放到安全的角落。
赵老太和钱婶子紧随其后。
两人一脸嫌弃。
“多大年纪了还打打杀杀,哪有一点稳重的样子。”
“他们命硬吧,不像咱们,服老。”
陈见闻/沈方初:……
这话听听就好,真打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一转头,八目相对,光是读眼神都读不过来。
“给他们打,我们先说说三大街厂子这个事,方初,你到底咋想的?我听说这厂子是你一力促成,你打算咋整?”
赵老太在厂子工作半辈子,她清楚,如果效益不好,这厂子难活,尤其是新建起的厂子。
沈方初拿出前期计划和她们分享。
赵老太听得一本正经。
末了,她点头,“你这个想法非常好,我支持你。”
钱婶子赶忙说:“虽然我听不懂,但我也支持,方初呀,这个割芦苇杆子是不是让我去比较好,你看,我们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婶子啥人你不清楚呀。”
沈方初当然清楚,她温声解释。
“婶子,您别误会,不是不让你们做事,是这样的……”
“我合计着反正那些人在妇联坐着也是唠嗑,不如拉出去干活,能省不少事。”
赵老太竖起大拇指,“聪明!”
沈方初谦虚,“不过是一点聪明而已,之后还需要各位婶子的大力支持。”
“哼。”赵老太眼神一凝,“谁敢捣乱看我削她不!”
这时,钱婶子默默发言,“想去割芦苇杆子还要先在家里打两架呀。”
沈方初:……
赵老太:……
“你是这么理解的?!”
钱婶子眼神更加迷惘了。
“不然呢?”
哦,天啦~
赵老太为自己的朋友是个笨蛋而悲哀。
沈方初消化半晌,说:“歇会儿吧,别累着了。”
“成。”钱婶子属于那种脑子不好,但很听话的类型。
这不,她随便找了块地坐下,乐呵看打架。
赵老太和沈方初对视一眼,悄默比划。
‘她脑子不好,让她去割芦苇杆子吧。’
沈方初点头,答应了。
她们都怕,钱婶子为了去割芦苇杆子,真在家找儿子媳妇打架。
那就离谱了。
等他们打完,杨贵伤上加伤,但他一点不觉得疼,还龇着大牙冲宋糊糊猥琐的笑。
宋糊糊看了会儿,忽然转身离开。
“太痴情了。”
人群里飘出这话。
众人顿时从沉默中拉回思绪,扯着嗓子喊。
“杨贵,你别演了,快把我的隔夜饭都恶心出来了。”
杨贵神情一僵,瞪过来,“瞎嚷嚷啥,我这叫真情流露。”
“呸!你那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赵老太拆穿。
沈方初道:“杨叔,你只是不习惯宋婶子眼里没了你,并不是真的爱她。”所以,别折腾了。
她们也怕,宋糊糊真的又一头栽进去,这辈子别想再爬出来了。
杨贵红着脸皮跳脚,“放屁放屁放屁!我最爱的就是糊糊,你们这些人休想挑拨离间,你们就是看不得我们好,嫉妒!”
这话说得真的叫人无言以对。
谁敢羡慕杨贵。
真不怕他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呀。
正当这时,宋糊糊去而复还,手里提着一桶臊水。
“窝趣!”
过往经验警告杨贵不走即将发生什么,他吞咽口水,拔腿就跑。
如一阵风,穿堂而过。
还不忘将戏演完。
“糊糊,你千万别听信她们的谗言,我是爱你的,你要坚信呀。”
哗啦啦——
臊水所过之地,无一幸免,酸臭味瞬间充斥空气里。
宋糊糊破骂,“狗日的玩意儿,祸害老娘半辈子,要死了还不消停,非逼着老娘和你同归于尽是吧,你再来诶你老娘一回试试,大不了都别活了。”
这还没完。
陈家开饭,沈方初喝汤时,赵老太匆忙登门,把春芽和春生往旁边一扔,火急火燎说:“宋糊糊追去杨贵家闹了,我得过去瞧瞧,别让她吃亏了,孩子在你家做会儿作业。”
“好……”
还没说完,人就没影了。
陈今晚两口吃完饭,拉着春芽和春生进屋写作业。
“去看看不?”沈方初问。
陈见闻摇头,“别教坏了孩子,我都怀疑今晚现在这么爱看热闹就是因为在肚子里的时候咱们没注意。”
沈方初筷子上的肉丝落回盘子里,“爱看热闹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缺点吧。”
谁知,陈见闻轻飘飘来了句,“我不希望我儿子是个长舌妇。”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反驳完,沈方初察觉到不对劲,拧眉,重新问:“你的意思是今晚是个长舌妇?陈见闻!”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陈见闻拒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