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联手干掉谢闻这个劲敌(1/1)
黄家奕目光锁定对面脸色微变的贺循,嗓门毫不遮掩,含着鄙夷和愤怒:“是不是你送的花?你学我?不是哥们儿,你有自己的招数吗?你个学人精!”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服务员温和的声音,是对祝曲祺说的:“女士,这是谢先生送你的花。”
谢闻:“……”
祝曲祺:“……”
贺循:“……”
黄家奕:“……”
黄家奕一开口把所有人都整沉默了,包括他自己。
“谢、谢总,这花儿是……是你……送的啊?”
黄家奕头一次出现嘴巴不利索的情况,简单的一句话好几次差点咬到舌头。
谢闻心无旁骛地剔鲽鱼的刺,等所有的刺都剔除干净,推过去给祝曲祺,这才抬眼看向说话的人,云淡风轻地开口:“有问题吗?”
黄家奕:“……”
祝曲祺抱着花,脑子懵懵的,耳畔忽然荡起悠扬舒缓的曲调,她缓慢地转头,循着声音望去,室内植物掩映间,一位穿西装系领结的男士在拉小提琴。
法餐厅、烛光晚餐、鲜花、夜景、包场,小提琴演奏,每一个要素单独拎出来都不至于让人多想,组合在一起就不得不令她生出绮念。
谢闻他是打算……
祝曲祺睫毛颤抖,垂下眼,怀里的花并不只有单一的玫瑰,而是由多种花拼成,酷皮玫瑰、大飞燕、大丽花、掌……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品种,配色很清新,有一种轻盈、自由的美感,不只有爱情。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猜准谢闻挑这束花的心思,只觉呼吸有点困难。
黄家奕刚好问了出来,语气犹疑:“谢总,你这……什么意思,怎么还送上花了?”
他不懂不要紧,收花的人懂就行,谢闻没有多做解释:“想送。”
黄家奕:“……”
跟这人交流怎么这么费劲,多说一个字有人管他要钱还是怎么的,惜字如金到这种地步。
贺循平时话也不少,今天却异常安静,见此情形,放下手里的叉子,端起香槟一饮而尽,莫名想到祝曲祺那期播客,她说她对一个人心动,却因为差距太大无从下手,不知道要不要展开追求,此刻再看她与谢闻之间隐秘涌动的氛围,答案不言而喻。
祝曲祺喜欢的那个人是谢闻,谢闻摆明了对她有意,已到了不加掩饰的程度,只差捅破那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他早该看出来的,可能是自欺欺人,迟迟不愿承认。
心脏不太舒服,贺循突然就坐不住了,将腿上的餐巾拿起来,站起身,丢在椅子上,声线硬邦邦:“我去趟洗手间。”
贺循一走,餐桌上只剩下三个人,那两个人眼神拉丝,黄家奕顿时就有种自己是电灯泡的感觉。那种感觉特别明显。
他有点悲伤,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为什么情敌这么多,还一个比一个难搞。
黄家奕闷了几口香槟,缓解不过来,胸口还堵着,干脆也离了席:“我也去趟洗手间。”
他拦住一个服务员问路,找到洗手间时,正瞧见贺循背靠着大理石盥洗池边缘,仰头凝望着顶上的灯,脸完完全全曝在灯光之下,唇上咬了根没点燃的烟,牙齿一下一下磨着滤嘴,那支烟上下晃动,一贯冷酷又狂傲不驯的表情被一股浓到化不开的郁闷取代。
他以为他在拍青春疼痛电影呢。黄家奕嗤笑。
“我问你,那个谢闻是不是也喜欢祝曲祺?”
跟贺循一样,黄家奕并非是来上厕所的,只是找个借口出来避一避。
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洗了洗,到一旁烘干,黄家奕皱眉:“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贺循拿下嘴上的烟,手指一摁,撅断了,扔进垃圾桶里,转过身接了一捧沁凉的水浇脸上,额发被打湿,末梢扎到眼皮,发痒刺痛。
“哎,我说你这人……”
贺循心情很差,没工夫跟他斗嘴,话里带着尖刺:“恭喜你啊,大傻缺,终于看出来了,要我给你一个奖励吗?呵。”
黄家奕:“……”
被噎了一下,黄家奕脸色难看,当下就跳脚了:“你骂谁大傻缺!你才是大傻缺!你全家都是大傻缺!”
贺循抬起头,冷峻的面庞挂满水珠,沿着锋利的轮廓往下淌,汇聚到下颌,滴滴答答往下落。他扯了下唇,冷冷道:“我全家就我一个。”
黄家奕表情凝住,愣了三秒,我真该死啊,怎么就戳到别人痛处了。
这不得半夜睡醒坐起来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你就当我没说。”黄家奕真诚地跟他道了个歉,话锋一转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他妈今天第一次见谢闻,我哪儿知道他有那个心思,这不接触下来就看出了端倪吗?”
贺循从纸盒里扯了张纸巾擦脸,压根没认真听他叽里咕噜说什么。
黄家奕看着贺循,脑子里蹦出来一个主意,越琢磨越觉得可行,咧开嘴露出大白牙笑呵呵地说:“贺循,我有个计划。”
贺循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嚣张地拧起眉头:“离我远点。”
黄家奕撇嘴,忍住对他的嫌弃,暂时放下太子爷的骄矜傲气,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儿好的姿势,主动跟他言和:“你听我说,咱俩先把恩怨放一边,联手干掉谢闻这个强劲对手,等他出局了,咱俩再公平pK,你觉得行不?”
黄家奕摸了摸下巴,凝着眉眼故作深沉,半晌,拽了几个文绉绉的字:“阁下意下如何?”
贺循把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扯下去,看他的眼神宛如看傻子:“你他妈怎么跟只比格犬似的。”
精力无穷还爱搞破坏,哪儿都有他。
黄家奕:“……”
好心出主意反遭一顿骂,黄家奕气得双眼要喷火,怒视着贺循,戳他心窝子:“你这么暴躁祝曲祺知道吗?她能喜欢你这样的就有鬼了。”
贺循:“嗯,她就喜欢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傻缺。”
黄家奕:“……”
两人互相攻击,战火缭绕,餐厅里却安静至极。
少了那两个人,气氛一下变得不一样了,从怪异的麻将局回归到浪漫的二人世界,拉小提琴那人也走了。空气似乎有些粘稠,流淌着暧昧的因子,令人呼吸发紧。
祝曲祺低头吃着盘子里细嫩的鲽鱼肉,一根刺也没有,她小口小口全部吃掉,喝了口果汁,将酝酿已久的那句话问出口:“你是在追我吗?”
不再猜来猜去,这个问题一旦问出来就等于打明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