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1/1)
因为之前拍卖那块地,宿林的公司元气大伤,到现在还未完全调整过来,而她为了这个新楼盘的施工不再出意外,竟然想出了这种方法。
宿泱将这件事爆出后,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没想到在科学当道的现在,竟然还有人用如此迷信且毫无人性的方法,更何况还是将活生生的人埋进水泥柱子里,身上钉满了手臂那么粗的钢筋,连宿泱都没想到宿林竟然疯魔到这种程度。
这件事引起社会人广泛关注,迫于舆论压力,警方迅速展开调查,即便宿林权势再大也不行。
这一个月宿泱都没闲着,查找宿林其他犯罪证据,有了宿泱的暗中推动,警方调查很顺利,今天宿林正式被逮捕,今晚宿泱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还有个消息是A实验室的案件有了结果,祝青因这段时间的治疗已经渐渐好转,被抓捕归案,判处死刑,如果她还是植物人,或许还真能让她逃过一劫,参与此案的所有人员,都被判了大小不一的处罚,严重的被判了无期徒刑,没收所有私人财产,情节最轻的被判了三年,罚了二十万。
至于祝虞安,上一次得到他的消息,还是说他病症发作,体内器官出现的排异反应,可现在再没有人给他续命,生死就只能靠命。
而被虞林海残害的那些人,宿泱以温浸玉的名义给了每家人一百万作为补偿,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并且从中挑选出能力不错之人免试进入祝氏。
这件事其实与宿泱无关,可温浸玉说到底也是祝家人,她得为他考虑。
更何况,她本就打算将祝氏还给温浸玉,那是他的东西,如今也只是代为管理。
这些对于宿泱来说算是好事,让她忧心的事情处理完,便没了后顾之忧,而眼下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专心陪着温浸玉生孩子。
温浸玉见宿泱盯着自己,默默地拉起她的手,道:“那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他说着,不等宿泱回答,便拉着她回到房间。
宿泱对于温浸玉守在书房门口的事情虽然生气,但到底不忍责怪,只能反复强调不许再这样做,温浸玉乖乖点头答应,看得宿泱更是没了脾气。
算了。
他好乖。
……
日子一点点过去,温浸玉临产的日子近在眼前,宿泱真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带过来的医疗团队就住在别墅旁,每天都固定过来替温浸玉检查身体,随时准备着,紧张得就跟自己生孩子似的,虽然面上无波无澜,但温浸玉知道的,宿泱很紧张自己。
为了缓解宿泱的紧张,他便总是缠着宿泱,窝在她怀里,让她摸自己的肚子,询问她喜欢女孩还是男孩,又或者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以后读哪个学校,要不要送孩子出国留学之类的,反正能聊的都聊了。
而宿泱基本回答的是都可以,听你的,这让温浸玉有些无奈。
隔着肚子感受到里面的动静,宿泱微微舒展了眉眼。
这孩子和温浸玉一样乖,一点也不闹腾,所以很让宿泱省心,只有每次她抚摸肚子时,里面才会给出些许回应。
宿泱抱着人,视线落在窗外澄澈的天空,最后垂眸,轻声道:“什么都好,我只要你平安。”
一语成谶。
温浸玉生产那天,明明总是晴朗天气的汀兰岛,却下起了暴雨,明明上午还是大晴天,下午却乌云密布,天空被厚重的云层挡得严严实实,压抑至极,让人透不过气来。
大雨瓢泼,电闪雷鸣,仿佛连脚下的大地都颤动起来,令人心惊。
宿泱看着外面的大雨,心底隐隐浮现不安,她搂着温浸玉打算陪他回房间休息,可能因为雷声太大,温浸玉此时的脸色都有些白。
宿泱捏着他的手,道:“别怕,有我在。”
温浸玉点头,攥着她的手更用力了几分。
只是刚到房间,看着温浸玉躺下,房门便被人急切地敲响,外面传来佣人慌张的喊声。
“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宿泱眉心重重一跳,拍了拍温浸玉的手背示意他没事,随即起身开门。
“怎么回事?”
看到宿泱,那佣人连忙道:“小姐,今早,今早李姐他们出海去了,可刚刚发生了海啸,船翻了!!”
汀兰岛这方的海鲜鲜嫩美味,所以这里的员工每半个月都会出海一次,去捕捞海鲜,也算这里的特色。
宿泱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今天为什么要出海?!”
佣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今早,今早天气很好,所以……”
所以他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满载而归,而没想到一向晴朗的汀兰岛会突然下暴雨,发生海啸,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现在再说这些也已经没有任何用,宿泱回房间安抚温浸玉,让他乖乖在家等着自己,不要到处跑,温浸玉抓住她的手,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发颤。
“泱泱要过去吗?”
宿泱点头,那是她的员工,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人出事。
“乖乖睡一觉,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随即,她起身,连外套都没穿便大步离开,刚走出没两步,温浸玉便从身后叫住她。
宿泱回头,温浸玉小跑着过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是一张平安符。
那是温浸玉在离开海城去京市前,特意去长宁寺为孩子求的符,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
而此刻,他希望这个符能让宿泱平安归来。
宿泱盯着那平安符,认得出来是长宁寺的,因为之前顾明堂也送了她一张,不过被她丢在了老宅。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宿泱接过符放在心口的口袋中。
温浸玉扬唇朝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轻声道:“泱泱要早些回来,我和孩子都在家等你。”
宿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转身离开。
温浸玉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身体有些无法支撑,才转身回了房间。
他坐在床边,神情怔然地看着窗外的暴雨,眼神空洞,巨大的雷声响彻耳边,如同凄厉悲鸣。
最后,男人有些僵硬地低下头,缓缓抚上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