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月色朦胧（2）（1/1）
“西弗勒斯，你必须听我说！”
是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恐慌的颤抖：
“这绝非偶然！这个标记……它越来越清晰了！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
接着是斯内普那特有的、丝滑而冰冷的语调，比冬夜的风更让人脊背发凉：
“控制一下你自己，伊戈尔。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让你散布恐慌的地方。”
“恐慌？这是事实！”卡卡洛夫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又立刻压下去，像被掐住了脖子，“他回来了，西弗勒斯！我能感觉到！”
”我们……我们这些标记过的人……他召唤我们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阴影中，斯内普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胁：
“‘我们’？卡卡洛夫，你似乎忘记了，你的选择早已把你排除在‘我们’之外。”
“至于我……我的立场邓布利多很清楚。管好你自己的恐惧，别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到处乱窜。”
“我还有工作要做。”
“现在，离开这里。”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赫敏感到斐洛握着她胳膊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的侧脸在阴影里线条绷紧，眼神锐利地盯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卡卡洛夫急促的脚步声在积雪上踉跄远去。
赫敏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撞击肋骨的声音。
她隐约意识到，刚刚斯内普教授和那个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正在谈论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可是具体是什么，她想不到。
赫敏下意识地看向斐洛，在昏暗的光线下，他银色的眼睛异常明亮，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凝重。
斐洛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悄无声息地沿着树篱的另一侧继续前行，绕开了刚才斯内普和卡卡洛夫对峙的地点。
庭院深处，他们来到一个很大的石雕驯鹿旁边，一张覆盖着薄雪的长椅上，坐着两个巨大的身影。
海格巨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长椅的三分之二，马克西姆夫人优雅地坐在他旁边，尽管体型庞大，她的姿态依然带着一种独特的尊严。
不过这位优雅的高大女士此时正捂着嘴呵呵笑。
海格正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讲着什么。
赫敏敢发誓她不是有心要偷听的，但海格的声音总是能隔着很远就飘进别人耳朵里。
海格轻咳两声，绘声绘色的说道：
“圣诞节时，一位法官心情愉悦地问受审人：‘你干了什么坏事呀？’”
“犯人哭着回答：‘我今年圣诞购物早了些。’”
“法官有些疑惑，问道：‘那并不是件坏事，到底多早啊？’”
“犯人答道：‘在商店开门之前。’”
马克西姆夫人有些不顾形象的笑到前仰后合，海格脸红红的，同样张着嘴傻乐。
虽然马克西姆早就注意到了海格夹在手里的小纸条，但她仍然配合着海格听他讲那些冷冷的笑话。
站在雕像后面的赫敏听完海格的笑话后打了个寒颤，随后狐疑的看向斐洛。
刚刚海格讲的这个笑话像极了奥菲修斯冷笑话集的水平。
斐洛同样在观察海格那边的情况，嘴角上还挂着一抹满意的微笑。
察觉到赫敏的目光后，斐洛用眼神示意赫敏继续去别的地方。
一路上他们注意到几个花丛中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直到二人来到一处盛开着玫瑰的庭院，找到一处长椅坐下。
静谧的夜空不时有一朵云彩从月亮前飘过。
“刚刚海格讲的那些笑话都是你教他的吧？”赫敏相信，凭海格的性格他是想不出这些话的。
斐洛耸耸肩：
“海格之前问我，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如果没话说了怎么办。”
“我建议他准备几个有趣的故事。”
“然后就顺便给他写了几个。”
赫敏眼神有些飘忽，调侃道：
“让人在约会的时候给对方讲脑筋急转弯和冷笑话？”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斐洛轻笑一声：
“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我现在就可以再给你讲两个。”
赫敏歪着头看向斐洛，似乎是等待他的下文。
“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斐洛看着赫敏的眼睛说道。
赫敏微微一愣，大脑快速思考着斐洛这句话蕴含的谜题。
“礼物（present）就是当下（present），对吗？”赫敏有些得意的看向斐洛。
斐洛有些意外：
“不错嘛，看来是得了我的真传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圣诞节要讲冷笑话吗？”
赫敏眼睛转了转，没有想出这句话里有什么陷阱，于是犹豫着摇了摇头。
斐洛狡黠一笑：
“为了让人更快的适应外面的温度。”
说着斐洛哈出一口气，雾气瞬间在二人面前散开。
赫敏愣了愣，仿佛周围的空气真的降低了几度。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赫敏调笑道。
斐洛抬头看着被云彩半遮住的月亮，淡淡的说道：
“以前我和爷爷经营孤儿院的时候，他经常会给孩子们讲笑话，当然，他讲的笑话和猜的谜题可比我强多了。”
“那时候日子很艰难，所以我们需要这些能让我们欢笑的东西。”
“再后来，尤其是来到霍格沃茨之后，生活变好了，我也有了更多的事可以做。”
“我喜欢平静的生活，我想就这么平静的生活下去。”
“毕业之后或许会去对角巷开一家炼金材料店，亦或是魔药店。”
赫敏在旁边看着斐洛的侧脸，静静地听着斐洛讲述着。
“可是最近，不，不应该说最近，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了，我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参与到一些事情中。”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我能去做的事太少了。”
“我感觉到了一些压力，赫敏。”
“可我说不出这些压力究竟从何而来。”
斐洛短暂的沉默了，赫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斐洛，她只能握住斐洛的手。
斐洛同样反握住赫敏的手。
“我知道我的谜题和笑话并不总是精彩，但是我需要去想一些可能会让我放松的事。”
赫敏悄悄靠在斐洛身边：
“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以向我倾诉，我一直都在……”
斐洛忧愁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
“谢谢你，赫敏。今晚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