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夜半鬼敲门(1/1)

突如其来的亲密使得莳柳有些局促,心砰砰跳动。

脑里一幅柔情旖旎画卷方将展开,男人清润唾液化去糖衣的糖丸缓缓滑进女孩口中,未品着味,软软糯糯的糖球径直溜进了咽喉。

莳柳只能本能吞咽。

季逾舔舐一口她娇嫩唇瓣,咂咂嘴,品尝了一口醇香的陈酒一样回味。

接着他的吻又落下来,“嚒”了一下。

撤去亲吻,他一本正经地说:“人吃是浪费,你自己吃。”

想到什么,补充:“饿的时候再吃。”

前边张却和渡灵婴见人没跟上,回头察看,好巧不巧正看见两人“熄灯”在昏暗里蜜里调油。

张却面红耳燥,渡灵婴觉得非礼勿视。

在被小情侣发现之前拉上张却往前走着。

他们走得越远,光线就越发暗淡。

莳柳抿了抿嘴,将人族小男友的味道都卷入口中。

季逾松开环住莳柳的手臂,把“灯”提高:“行了,别装死了。”

蜷成拳头大的一颗圆球埋进甲片的脸红红的,眼睛转了几转,慢慢发起亮来。

周围立时一片亮堂。

“走啦。”季逾重新拉住莳柳的手。

一连吃了两颗花露灵丹,莳柳腰不酸腿不疼,身子飘飘然的像一片羽毛轻盈。

但刚被撩动了心的她魂儿酥酥的,脚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不想走。

她于是将天神的高姿态抛去一边,显露女子独有的妩媚一面跟季逾撒起娇:“我不想走。你背我。”

季逾看着右手一盏“提灯”,左右扶住的挂肩上的背包。

把背包卸下来反背着,捆灵甲兽的缚灵线抻抻长,斜挎肩上。

说:“上来。”

莳柳看着高挺挺似一座峻峰不弯腰站着,一副骄傲样子的他,吃吃笑了。

谁家男人愿意驮人却不愿意弯腰啊,真是!

莳柳捏捏他线条流畅的俊脸,说:“死相!考验我功底不是?”

莳柳行至他身后,抬手勾住男人宽峻双肩,腰、臂、脚尖同时发力,蚂蚱一样一下便蹦到了站得笔直的身体上缠住了。

高傲的季逾不禁往前趔趄了两步。

“猪吧你是,这么重。”季逾把肩上的人向上耸了耸,走出后说。

莳柳舒舒服服靠在既香又结实的肩上,随他说什么。

双脚悠悠晃动着,惬意得很。

手闲着就不老实,走了一小段,季逾的脸、脖子、头发、嘴巴、鼻子、胸口无一幸免都被食色狂徒侵略了一番。

终于在她的兴趣转到他左耳,温柔地抚摸他耳垂,撩弄他缀上面的闪亮亮的耳链玩的时候,季逾反抗了:

“再动手动脚的,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莳柳唇贴他右耳,悠悠吐着气:“你想怎么不客气呢?”

撩玩他耳朵、耳链的动作毫不收敛。

季逾说:“在这里,你可斗不过我。”

莳柳动作一顿,心说:“他居然知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好女不跟男斗。”莳柳说,又搓上他饱满滑润的耳珠了,“你就只会打架么?”

“男人惩罚女人的手段有多少你不知道?”

“你耳朵有点热哎,是怎么了?”

句句带着挑逗。

越说还呼吸靠他越近。

季逾心神早被她唾手可及的侵犯拨乱,哪里还受得了这得寸进尺的撩逗?

“再不老实点,就自己下来走。”季逾用最冷的语气说着最软弱的话,“还有,糖也要收回。”

“玩笑都开不起,你是有多怂啊!”莳柳说,“前头还有人呢,我还能把你吃了呀。”

季逾不搭茬,对当前话题真的没兴趣。

莳柳也不知道他在正经什么,一点情趣都没有

说好的男人都很骚呢?

说好的男人都很会打嘴炮呢?

张却说他打架行云流水腰腿倍有劲,很能生的样子。

截止目前来看,也就比较会吻人罢了。

还是浅尝辄止那种。

逗他不动,莳柳也不死皮赖脸了。

在他肩上闭眼睛小憩起来。

也不是真的困,就是男人宽阔的肩背给人感觉很舒服温暖,她很喜欢这种两个身体两颗心紧密靠拢的氛围。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希望你不要拒绝。”安静了许久,莳柳沉闷的声音在季逾耳畔响起。

季逾听了这话,脚步不自主地慢了半拍,眼里一道光浮上来,嘴角微微扬起个一个笑弧。

“我不拒绝。什么事。”

“我都还没说,你就答应啦?”

“先答应,就没有机会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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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四人小队行进至渡灵婴说的一半路程的时候,前方不知何处有女人的哭泣声传来。

没有日月在头顶运转,手机手表失灵,时间过去了多久没人知道。

……也不完全不知道。

没有外在的工具来计量时间,日复一日养成的习惯就成辨识时间流逝多少的最好方法。

一行四人中,经年累月保持着可以分辨时间几时的习惯的人,仅季逾一个。

跟他熟的人都知道,没有特殊情况他绝对是十点入睡。

所以当他在路途中睡了三次,就是过去了三天。

三天来,路上除却几人偶尔的说话声,没有过一丝之外的动静。

长时身在空阒里是件让人难受的事,然而已然习惯了的漆黑的安静里,陡然出现一道陌生的声音,绝对能让人汗毛乍起,腿筋抖如拨动的琴弦。

“什……什么东西啊?”张却最先破心防,缩到莳柳侧后方。

渡灵婴对此间地形最熟悉,自请去察看。

莳柳叮嘱他小心点。

莳柳的剑一直是由张却拿着,不是莳柳剥削他劳动力,是他自己想拿。

无聊的时候就比划几下,装个逼。

莳柳的剑是神剑,不算重也不算轻,七八斤是有的。

不过张却近来不知是哪一窍开了,还是哪一根筋通了,瞎比划竟也有三分看头。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莳柳不得不把剑握在自己手里。

把控制突发状况的权力更多地握在手里。

三人跟着渡灵婴离开的方向,循着那缓急有律的类似女人的哭声一步步趋近。

走了大约三十步,那哭声遽然止了。

不多时,灵甲兽亮光蔓延到的前方尽头,戴黑色竹笠穿广袖黑袍的无脸男人领着一条瘦瘦长长的人影状物出现在那里。

一动不动等候着。

“她是?”走上前后,莳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