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三宗齐至,暂时隐忍(1/1)
七星宗的废墟上,硝烟尚未散尽,陆林的乙木藤正缠着断裂的星柱,将那些闪烁的星纹一一剥离。
俞大虎蹲在柳星辉的尸身前,正费力地扒他身上的星辰袍,玄铁盾上沾着的星屑还在微微发烫:“娘的,这袍子看着光鲜,料子还不如少宗主的长生袍结实。”
林凡的长生刀插在主峰之巅,刀身的仙金纹路映出远方的云层,三股强横的金仙威压正破开云雾,如同三只秃鹫,盘旋在这片刚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空。
秦冰月的拂尘银丝突然绷紧,清心露在指尖凝成细小的光珠:“是无极宗的白云子,赤龙宗的敖烈,还有血魔门的夜修罗。”
“这三人在中域以贪婪着称,当年黑风寨的覆灭,就有他们在背后分赃的影子。”
林雪儿的冰蚕丝手套托着块星纹碎片,冰纹在碎片上迅速蔓延,将其中蕴含的窥视气息冻结:“白云子的‘无极伞’能吞仙力,敖烈的赤龙真身刀枪难入,夜修罗的‘血河术’更是沾着就死。”
“这三人联手,就算是普通的罗天上仙也要忌惮三分。”
剑玲珑的流霜剑突然指向西方,剑穗的白布条无风自动:“他们在七星宗的宝库前停下了,夜修罗的血河已经漫过库门,看来是想先下手为强。”
林凡的长生刀缓缓拔出,刀芒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让元师兄带人手守住仙池,大虎去镇魔塔加固防御阵。”
他望着那些跃跃欲试的南域仙人,他们的仙衣上还沾着七星宗的血迹,眼中却燃烧着不肯退让的火焰,“告诉所有人,弃仙谷的东西,一根草都不许外人碰,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也别主动挑衅,我们的刀,要留着砍最该砍的人。”
三道金光落在七星宗的广场上时,林凡正站在柳星辉的尸身前,长生袍的两色光带在风中微微起伏。
白云子的无极伞撑开半面,伞骨上的仙纹缠着七道地仙残魂,笑里藏刀地拱手:“林道友年纪轻轻便斩了柳星辉,真是让老夫佩服。”
“这七星宗的地盘空着也是浪费,不如你我四家分了,也省得宵小之辈觊觎。”
敖烈的赤龙鳞甲泛着红光,龙须在下巴上卷成两个圈:“白老鬼说得在理,不过依本宗看,弃仙谷的仙池和镇魔塔该归实力最强者,林道友虽是天仙巅峰,终究差了个境界,怕是……”
“怕是不配分一杯羹?”夜修罗的血河突然漫到林凡脚边,河水泛着刺鼻的腥气,里面沉浮着无数修士的残魂,“不过林道友要是肯将那几位仙子献上,本门或许能分你块灵稻田。”
剑玲珑的流霜剑瞬间出鞘,剑光在血河上划出一道冰痕:“找死!”
“玲珑退下。”林凡按住她的手腕,长生刀的刀背轻轻敲了敲夜修罗的血河,河水竟在刀身的仙金纹路前自动分开,“三位道友想要地盘,可以。”
“七星宗西侧的三十万里灵田,还有宝库外层的普通仙器,你们可以随便拿。”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但仙池、镇魔塔,还有主峰的星脉,是弃仙谷的底线,谁敢越界……”
“谁就试试?”白云子的无极伞突然完全撑开,伞骨上的残魂发出凄厉的尖啸,“林道友这是给脸不要脸了?真以为斩了个柳星辉,就能在金仙面前说三道四?”
敖烈的赤龙真身突然显现半截,巨大的龙爪悬在林凡头顶,龙息将地面灼出焦黑的印记:“本宗数到三,要么滚出七星宗,要么……”
“要么怎样?”林凡的长生刀突然指向龙爪,天仙巅峰的威压与大道仙瓶的灰光共鸣,竟让龙爪微微一顿,“三年前柳星辉也说过这话,现在他的尸体还在你们脚边。”
“三位要是想步他后尘,我不介意多斩三个金仙。”
“就算今日我斩不了你们三位,可我要逃你们也拦不住,你们也不想一位拥有堪比金仙战力的毒蛇,时时刻刻盯着你们,直到你们的宗门彻底灭绝吧?”
夜修罗的血河突然暴涨,化作无数血箭射向林凡:“狂妄!”
秦冰月的拂尘银丝同时暴涨,清心露在半空凝成屏障,将血箭尽数净化:“夜宗主的血河术,还是用来对付死人比较合适。”
林雪儿的冰棱在血河源头炸开,将夜修罗的灵根冻住半寸:“再动一下,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白云子的无极伞转得越来越快,敖烈的龙爪泛着危险的红光,夜修罗的血河在脚下翻涌,却谁也没有先动手,他们能感觉到,林凡的天仙巅峰里藏着某种让他们心悸的力量,尤其是那柄长生刀,刀身的仙金纹路里仿佛封印着万千战魂,比任何金仙的威压都要慑人。
“好!好个弃仙谷!”白云子突然收了伞,脸上的笑容却比刚才更冷,“林道友既然执意要护着这些破烂,那老夫就给你个面子,不过……”
他的目光落在西侧的灵田上,“那三十万里地,我们三家要了,若是日后林道友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无极宗找老夫喝茶。”
敖烈的赤龙真身缓缓收起,龙爪在地上抓出三道深沟:“本宗等着看,你能护到几时。”
夜修罗的血河也渐渐退去,只是退去前,河水突然漫过柳星辉的尸体,将他的灵根吸得干干净净:“这算是本门的辛苦费。”
三道金光消失在云层后,南域仙人们才敢喘口气。陆林的乙木藤突然瘫软在地,绿皮上的仙金光泽黯淡了大半:“刚才吓死我了,那老鬼的血河差点就漫到我脚边。”
俞大虎的玄铁盾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星纹碎片都跳了起来:“少宗主,就这么让他们拿走三十万里地?那可是我们……”
“拿得走,守不住。”林凡的长生刀指向西侧灵田,刀芒在虚空划出隐秘的阵纹,“我已经在那里布了‘同心咒’,只要他们敢动里面的灵稻,就会被南域愿力反噬。”
“虽说现在不能对他们怎么样,可随着愿力不断渗透,会有他们后悔的一天。”
他望着那些年轻修士,他们的眼里还带着后怕,却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今日之事,是要让你们明白,仙界的生存,不止靠刀,还要靠脑子。”
秦冰月的拂尘轻轻扫过他的肩头,银丝上的清心露沾着他眼底的疲惫:“你刚才故意示弱,是怕他们看出我们的底牌吧?”
林凡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主峰。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生刀的刀芒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像一条不屈的脊梁。
他知道,今日的退让只是权宜之计,白云子、敖烈、夜修罗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只要弃仙谷的根基还在,只要南域的仙人还能团结在一起,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他也敢用这柄长生刀,在仙界的土地上,劈开一条属于南域的路。
镇魔塔的钟声在此时响起,悠远而坚定。
陆林的乙木藤重新挺直了腰杆,开始清理广场上的血迹;俞大虎则扛着柳星辉的星辰袍,兴冲冲地往仙池走去,说要拿它来过滤圣露。
元青阳和剑玲珑正在修补断裂的星柱,准备将这里改造成新的修炼场。
林凡站在塔顶,望着西侧灵田上空盘旋的乌云。
那里的金仙威压还未散去,却再也无法让他感到畏惧,因为他知道,南域的力量,从来都不在地盘的大小,而在人心的聚散。
只要镇魔塔的钟声还在,只要长生刀还能握紧,弃仙谷的旗帜,就永远会在最险的峰峦上,猎猎作响。
夜色渐深时,仙池的水面泛起温暖的白光。
南域仙人们围坐在池边,用新炼的仙剑烤着从七星宗缴获的灵鸟,陆林的绿皮上缠着林凡亲自包扎的布条,俞大虎则在给年轻修士们讲述刚才对峙的惊险,说得眉飞色舞,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逼退三位金仙的英雄。
林凡坐在池边,看着秦冰月三人将圣露分装给受伤的修士,突然觉得这仙池比任何极品仙器都要珍贵。
里面装的不仅是能提升修为的灵液,更是南域仙人的信任与默契,就像当年在南天域,他们用灵稻酿酒,用伤口换和平,用彼此的体温对抗刺骨的寒冬。
“少宗主,你看!”陆林突然举着串烤灵鸟腿跑来,上面还沾着点血河的腥气,“这是用夜修罗的血河术烤的,味道比灵稻田的泥巴还怪!”
林凡接过烤鸟腿,指尖的长生刀轻轻刮下点肉屑,喂给池边的灵稻。
稻穗突然微微弯曲,像是在鞠躬致谢。
他望着远处正在融合的南域与仙界星空,突然握紧了身边三女的手:“明天开始,教所有人练‘破妄’剑谱的第七式。”
“下次再有人敢来抢东西,我们就用剑告诉他们,南域的土地,不是那么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