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额驸托我带句话(1/1)
此言一出,满宫众人皆目瞪口呆,饶是敬妃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免眨着眼反应不过来。
她实在是不能相信,年世兰分明早就不能有身孕,眼下怎么可能有孕呢!而且,还不偏不倚正好三个月,刚好在年羹尧出事前一个月!
至于黎常在三位新人,即便刚入宫,却也早听闻这位华仪皇贵妃的传闻,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宠冠六宫多年却始终无孕,于是便同那些不知情的嫔妃们一样震惊罢了。
陵容话音落下,见得甄嬛眉头深锁一瞬又立刻恢复了平静之状,便知道她对此事极为在意。
于是便却没有注意到,底下的乌拉那拉贵人惊讶一瞬,便意味深长地瞧着自己。
陵容继续无奈道:“皇上的意思是,处置了端妃和丽嫔两个,年答应又有了身孕,此后咱们姐妹万万不能错了念头,走上她们两个的老路!”
说罢,又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万分地不情愿。
“如今敬妃姐姐和本宫一同管理宫务,皇上还有意,让我们二人尽心照看年答应的身孕。所以说,诸位姐妹可能体会出皇上的心意了?”
底下人以庄嫔、敏嫔为首立刻起身,甄嬛也连忙起来,各自垂眸道:“嫔妾等明白。”
“快都坐下吧。”
陵容面色不虞,摇头叹气:“往后你们能不沾翊坤宫就别沾了,前两日荣贵人多得宠,可就因为要告发年答应私烧纸钱便被皇上下令禁足,咱们可要更谨慎些了。”
底下人大多忧愁或是惶恐,倒是惠嫔不经意松了一口气,若是年氏有了身孕,想来皇上也不会纵容别人害了她的性命了。
“偏她命这样好,都被贬为答应了,这么多年不曾有孕,如今却竟然有了!”
旁人不言不语,倒是欣常在最憋不住嘴,忍不住发牢骚,说完也不顾气虚的芳贵人暗自捅自己,抬眸看着陵容。
“文妃娘娘,您说,如今年答应又有孕了,皇上会不会又回心转意了?”
陵容亦是忧愁道:“本宫也看不出皇上的意思,不过,好歹如今皇上知道了她有孕也并未松口晋位或者赦免罪过,只是一应待遇如旧。毕竟年答应的罪过罄竹难书,咱们也不必太过忧愁了。”
甄嬛听着看着,心里只觉得疑虑重重,自己这些人方才知道年世兰有孕的消息,可是丽嫔怎么知道她有孕,还下了堕胎药?
想着,她的目光不由得定格在了座首的文妃身上,此事又是她雷厉风行地一手查办,恐怕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待从咸福宫散了,因雪地路滑,轿子不得行,陵容便与敏嫔一同步行,打算去永和宫小坐。
陵容端着手炉,笑问:“姐姐,怎么今日我一来,怎么觉得气氛怪怪的?”
敏嫔笑道:“妹妹如今威势大盛,这些日子处置端妃的事、打压争宠的荣贵人,今番又揪出了谋害年答应之人,后宫之人心生畏惧也是应当。”
“尤其是莞嫔对不对,她是不是私下与嫔妃们挑拨,说此事并非丽嫔所为,而是妹妹栽赃陷害、迷惑皇上,蓄意偏袒年答应,说妹妹原本就是年答应一党呢。”
敏嫔侧眸,看着文妃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淡淡微笑。
“妹妹的耳目就是聪明,说的一点儿都不差。莞嫔可就辛苦着,有着身孕还要奔波当说客,把妹妹你塑造成下一个皇后和华仪皇贵妃呢!”
说着,她正色起来,微微挑眉。
“妹妹以为,是谁透露莞嫔你从前是年答应的人呢?”
“除了她,还会有谁?她两从前总是凑在一起,告诉莞嫔些无关紧要的事也是寻常。”
那自然是端妃无虞了,陵容笑看敏嫔:“对于丽嫔一事,姐姐有疑惑么?”
敏嫔看着远处梅花盛开,幽幽来香,轻轻扬起头。
“本来是有的,可是妹妹一说年答应有孕的消息,就不疑惑了。”因为一下就猜出来前因后果了。
“姐姐,那么接下来便是——”
“莞嫔。”
二人相视一笑。
月余转瞬即逝,入了腊月,便一日日离除夕越发近,寒冷之意渐渐消减,倒是添了许多喜气。
翊坤宫平静无事,得益于陵容的庇护,加上后宫接二连三地出事,嫔妃们再有什么心思也不得不歇一歇,把心都用在争宠上头。
整日,朝瑰公主终于得空进宫来,名正言顺地拜见陵容,陵容也在百忙中难得喘息见她。
“哎呀,朝瑰妹妹终于来了!”
她一进来便高高兴兴地和陵容手拉手,二人一起坐到了暖榻上,一点儿
朝瑰欢悦道:“姐姐,又有好些日子没来见你了,瞧着你气色比上次好多了。”
权力的滋养,能不好么?
陵容见着她如此无忧无虑地雀跃,自己也忍不住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你也是一样呢。”
“让我瞧瞧福乐那胖小子,瞧瞧腊月里他胖了没有?”
陵容打趣她:“你只顾看他,怎么不自己早日生一个呢?”
“姐姐,我还早!”
大闹嬉笑一番,陵容让乳母将福乐抱过给她看了,随即二人到内里悄悄说话。
“朝瑰,你还记得上次我托付你的事么?”
朝瑰颔首:“姐姐,我和额驸让人又去仔细打探过了,可并无所得,看来,这位乌拉那拉贵人从前在家的时候,的确是并未婚配的,其余的事也没有出入。”
听到这个消息,陵容倒有些失望,但好在从上次打交道来看,乌拉那拉氏也算是个聪明人,可再聪明又如何,谁让她的两位姑母一个太争气,一个又太不成样子!
随即,朝瑰低声问道:“姐姐,我听说荣贵人在御前冒犯你,从而被你惩责禁足月余,果真有这事么?”
外头竟然是这样传的?陵容瞬间明了,怕是这荣贵人心里委屈,特意写信回去夸大其词诉苦呢。
陵容笑道:“哪里有这么久,是她在御前喧哗,皇上烦了才处置了,没得我求情,她禁足得更久呢!怎么到外头变成了这个说法,怎么特意问我,难道是额驸心疼?”
谁知朝瑰松了一口气道:“才没有呢,额驸说怕是她自己惹事,反倒怨怪旁人,我们都知道姐姐你不是这样的人。”
说罢,她还神秘兮兮拉近了陵容道:“额驸还托我给姐姐带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