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私采铁矿(1/1)
“与你何干。”沈璋黑着脸扫了眼赵韫。
赵韫倒也不生气,施施然起身,行动间伸手拂过沈疏微右手,“既然二哥不欢迎我,那在下改日再来拜会。”
沈璋巴不得赵韫赶紧走,离沈疏微远些。
只有沈疏微在赵韫走开几步后若有所思摊开右手,看着掌心处静静躺着的那枚翡翠扳指。
她看向赵韫,后者无声动了动唇,“聘礼。”
沈疏微好笑地收起手,将翡翠扳指藏好。
赵韫走后没多久这场宴会也接近尾声,沈疏微和沈璋随着人群离席。
二人混在人群中,时不时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小声议论声。
“方才我可是瞧见怀远侯府的管事带着那位靖宁侯府的楚姑娘朝姜世子的院子走去,这会都没见她出来,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有什么?”
“这怎么可能,靖宁侯府一个没落侯爵府,这爵位能不能传到下一代都未可知,和怀远侯府比起来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姜世子怎么会看的上靖宁侯府的姑娘。”
“那你说怀远侯府的人待楚心柔这么亲热做什么?”
沈疏微垂头匆匆出府,和沈璋一道登上回府的马车。
想到自己在姜恒那听到的只言片语,沈疏微眸子虚眯。
楚心柔想上怀远侯府认亲,可她又是从何来的依仗呢?是信物还是胎记又或是有当年老人可以作证?
姜恒可不像是个着急认姐姐的,但她对楚心柔的态度又着实不寻常。
沈疏微抚了抚心口,强压下心口的悸动。
驻守北疆的世子入京,又牵扯出这些事情,她总有不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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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沈疏微的预感是对的,小寒那日姜恒忽地御前告状,参太子萧承明非法在北疆开采铁矿,要求皇帝严查。
自古盐铁都是大事,都被历朝历代的掌权者牢牢握在掌心里。这会姜恒参萧承明这个储君私采铁矿,无异于是在朝堂上丢下个惊天大雷,朝野内外一时轰动。
皇帝自冬狩前病了一次,身子就愈发不好,在得知此事后更是雷霆震怒,当即就将太子软禁太子府,着三司会审。
“太子这个当事人被软禁了,那告御状的姜恒呢?”沈疏微侧过脸问向刚从翰林院回来的沈衡。
沈衡人在翰林院,虽然不至于被朝堂上的事波及到,但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的,长吐了口气坐下说道:“姜恒参的是储君,自然也讨不到好,怀远侯府这会已经被禁军围起来了。”
沈疏微在听到怀远侯府被禁军包围看守后,眉心跳了跳。
仅仅是参告太子而已,皇帝却如此兴师动众,他对于姜恒未免太过忌惮了些。
沈衡自斟自饮倒了盏茶水,看着沈疏微意味深长说了句,“三妹,这些日子就尽量不要外出,京中恐怕要不安稳了。”
沈疏微睫毛低垂,低声应了。
话虽如此,可今日是沈母的忌日,沈家几个孩子一早就约好要去京郊的清净寺给沈母点一盏长明灯。
沈璋因为军中临时有事被调走了,死活赶不回来,出行的人就成了沈疏微沈衡和沈知漾三人。
几人乘坐马车上街,却看到一架装饰华丽典雅的马车朝反方向驶去。
看着那马车停下的方向,沈疏微眸子虚眯。
沈衡瞥了眼,替她放下帘子,“不必看了,那马车是朝靖宁侯府去的,这几日京中不知从哪流传出来的话。说临昭公主十七年前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而其中在兵变当晚弄丢的女公子就是楚心柔。”
“听闻此消息,京中有不少人上门拜访去了,就连皇室宗族老人也去了几个。”
虽然早有预料,沈疏微还是禁不住眉梢一挑,问道:“姜恒认了?”
沈衡笑了几声,“这话既然能传来,想来也是姜世子刻意放纵下的结果。”
这样一个关头,传出楚心柔是临昭公主女儿的话,姜恒她想做什么?
沈疏微低头沉吟,然而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
“三妹,到了,下车吧。”沈衡先扶着沈知漾下马车,这才回头朝沈疏微递出手。
沈疏微无奈失笑,“大哥,我不是阿漾,我自己能下去。”
沈衡笑着拉了人一把,“在大哥眼里,你和阿漾都一样,都还是孩子。”
兄妹三人进入寺庙上香,沈疏微拿了银子去找寺中僧人打点供奉沈母的长明灯,沈知漾则是拉着沈衡去了庙里的后山,据说她挂在马车上那个丁零当啷响的铃铛就是在那捡到的。
“大哥你快些,就是这里!”沈知漾兴高采烈地拉着沈衡来到一颗参天蔽日的祈愿树下,树上挂满了红签木牌,风一吹,木牌相互撞击发出清脆响声。
“我当时就是在这棵树下捡到那枚铃铛的。”沈知漾捧着脸望着那棵祈愿树开始追忆过去。
沈衡好笑地在她身边站定,正要说话,忽地一块牌子从树下掉落砸在他肩上,他下意识抬头往上看,却正好和一双微挑的杏眸撞个正着。
“这……这树上怎么有人呢!”沈知漾也看到了蹲在祈愿树上的人,惊得结舌。
姜恒坦然自若坐在树枝上,垂眸看着底下两个人,“来许愿的?”
沈知漾先是摇头,后又点头。
沈衡目光落在他身下纤细的树枝上,眉心微蹙,“你身下的树枝恐怕支撑不住你的重量,若再坐的久一些只怕要断了。”
姜恒目光先是落在沈衡脸上,继而慢悠悠往下逡巡,落在他腰腹间,半晌舔了舔唇角,“哦,要断了,那可怎么办,我是上来挂许愿牌的。这棵树这么高,我没胆子爬下去。”
沈衡正要找僧人借梯子,熟料沈知漾语速极快说道:“没关系,你跳下来吧,我大哥会在下面接着你。”
沈衡慢慢扭头,眯起眸子看向沈知漾,“阿漾?”
姜恒噗嗤笑出声,不等下面两个人再说话,把手中花枝往腰间一插,扶着树干起身,“好啊,那我就跳下来了,你可要接住我。”
沈衡有些被赶鸭子上架的头疼,正要劝说树上那位小郎君别冲动,等他去找人。紫袍翩飞,一个人影朝着他的方向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