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许大茂的报复(1/1)
屋里,死寂无声。
陈岩和林晚,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这个计划,环环相扣,每一步都踩在王副部长的心窝子上。
这不是在查案。
这是在诛心。
……
张西范从安全屋出来,身上带着一股散不去的硝烟味。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绕回了轧钢厂的四合院。
有些东西,必须亲自去取。
刚进院门,就听到许大茂那公鸭嗓子。
“哟,秦姐,又给你家棒梗做好吃的呢?”
许大茂靠在秦淮茹家门口,手里拎着一瓶酒,一双贼眼不住地往屋里瞟。
傻柱前脚刚把工资交给秦淮茹,后脚许大茂就来献殷勤。
秦淮茹半推半就,脸上带着寡妇特有的那种幽怨和媚态。
院里的三大爷闫埠贵在窗户后面算着账,许大茂今晚这瓶酒,够他家吃三天白菜豆腐了。
许大茂正得意,眼角余光瞥见张西梅端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书。
他心里那股子坏水,立刻就冒了上来。
“哎哟,这不是西梅嘛。”许大茂阴阳怪气地开口,“你哥又是大半夜才回来吧?在外面做什么掉脑袋的大买卖呢?可千万别是投机倒把,那是要挨枪子的。”
张西梅小脸一白,捏紧了手里的书。
秦淮茹想开口劝一句,又怕得罪了许大茂,只能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挡住了照在张西梅身上的月光。
是张西范。
他刚从杀局里走出来,身上的血腥气还没散尽。
他没有说话。
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看了一眼许大茂。
就那一眼。
许大茂感觉自己像是光着屁股掉进了冰窖里,从天灵盖凉到了脚后跟。那不是人的眼神,是野兽在锁定猎物。他刚刚还口若悬河的嘴,瞬间像被水泥糊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两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哥!”张西梅看到张西范,委屈的眼泪掉了下来。
张西范走过去,摸了摸妹妹的头,然后走进屋,取了一个小木盒,转身就走。
从头到尾,他没跟许大茂说一个字。
可那种被无视的,源于生命等级压制的恐惧,比一百句咒骂都让许大茂胆寒。
他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直到张西范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他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
黑色的伏尔加,停在另一个幽静的小院外。
这里,是张西范的避风港。
他推开门。
屋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厨房亮着一盏温暖的黄光。
娄晓娥穿着围裙,正在灶台边忙碌。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已经摆在了桌上。
她听到了开门声,回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张西范。
他脸上带着倦意,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寒霜。
娄晓娥什么都没问。
她从昆仑阁的渠道,隐约知道,他正在做一件能把天捅破的大事。
她走上前,伸出双手,轻轻为他抚平了眉头的褶皱。
然后,她踮起脚,给了他一个柔软的拥抱。
“累了吧。”
“先吃饭。”
某个不起眼的茶馆后院。
吴五,人称“白鸽”,此刻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鹰盯上的鹌鹑,浑身羽毛都炸着。
他面前的张西范,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在桌上沾着茶水,画了一个简单的消息扩散图。
“白鸽,我听说,你的鸽子,能飞遍整个北方的黑市。”
张西范的声音很平淡,却让吴五感觉后脖颈子发凉。
“张……张先生抬举了,就是混口饭吃。”
“很好。”张西范敲了敲桌子,“今晚,让你的鸽子们带句话出去。”
“就说,有一批从黑山出来的硬家伙,烫手,急着换成金条。地点,四九城。”
吴五的心脏咯噔一下。
这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
他不敢问,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明白,保证办得又快又响。”
消息像一阵风,吹进了四九城所有阴暗的角落。
王副部长府邸。
一个穿着长衫,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正躬着身子,向书房里的王副部长汇报。
“部长,消息千真万确。那小子扛不住了,想把在黑山抢的东西出手。”
王副部长正在练字的手,停顿了一下。
“呵呵,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以为抢了点东西就能翻天?他这是急着把自己的脖子往绳圈里套。”
他放下毛笔,纸上一个“死”字,墨迹淋漓,力透纸背。
“让‘清道夫’去。”王副部长淡淡地开口,“告诉他,这次我要活的。”
山羊胡一愣。
王副部长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我要让他,亲口在所有人的面前,承认自己抢劫军火库,再把那批货引爆,坐实他暴徒的名声。”
“我要他死,也要让他身上,永远都洗不干净。”
“是!”山羊胡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王副强一个人。
他看着那个“死”字,仿佛已经看到了张西范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场景。
……
张西范知道,王副部长一定会派来最顶尖的杀手,和最狡猾的计谋。
要骗过狐狸,就要找一个比狐狸更懂陷阱的猎人。
他需要一个关键的棋子。
一个能把假炸弹,做得比真炸弹还像那么回事的人。
他想到了一个人。
夜色深沉。
张西范独自一人,来到四九城西边一个破败的大杂院。
院子最里头,一间小屋的门前,坐着一个正在借着月光,用锉刀打磨一块铁片的老人。
老人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的位置,是一道狰狞的疤。
他就是曾经在四九城黑白两道,都留下无数传说的爆破鬼才,“独眼龙”老周。
一个被张西范从劳改农场里,硬生生捞出来的活死人。
“老周。”张西范走过去,递上一根烟。
老周没接,继续打磨着手里的铁片,头也不抬。
“我早就洗手不干了。现在这只手,连孙女的玩具都修不好。”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王副部长搭了个台子,想请我上去唱戏。”张西范给自己点上烟。
老周的动作,停了。
整个院子,只剩下风吹过破窗户纸的呜呜声。
张西范蹲下来,看着他。
“当年,就是他,亲手把你送进去的。”
老周那只浑浊的独眼里,像是瞬间被扔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所有的死寂和颓唐,瞬间被点燃,沸腾。
“他想要什么戏?”老周的声音,不再有丝毫的颤抖。
“一场盛大的烟火秀。”张西范笑了,“只不过,烟花是真的,火药,是假的。”
“我要你,造一个全世界最响的哑炮。”
老周抬起头,那只独眼里,是压抑了几十年的,疯狂的火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