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1)

我压下心头的震动,微微拱手,语气尽量平和,甚至带上一丝属于我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和"无辜":"前辈息怒。晚辈曲力,实不相瞒,我只是一初出茅庐的新手,对修行之事所知甚少。今日只是恰逢其会,在饭馆听闻此地奇事,心生好奇才前来观看,并无恶意。仓促来访,若有任何违了此地道场规矩之处,请前辈海涵,万勿怪罪。"我尽量表现得谦逊有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小男孩那双深邃而神秘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般,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无形压力,仿佛整个房间都被他的目光所笼罩。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当他的目光与我交汇时,那股压力似乎稍稍消减了几分。

他的语气依旧沉稳如千年老妖,仿佛早已看透世事沧桑,"小友过谦了。你身具仙缘,又得良伴相伴,此乃上苍对你的眷顾。只可惜……"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接着说道,"似乎你空有宝山却未能尽得其用啊。"

他那小小的头颅微微摇动着,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又似乎是在试探我。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提到了方才在门外的那个病汉,"方才那门外病汉之症,你可看出其根源所在?若能借仙家之力将其化解,不仅能救人一命,亦是一件积德行善的好事啊。"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屋门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撞开!紧接着,一个三四十岁、身材魁梧的汉子像一阵狂风一样席卷而入。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就像筛糠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仿佛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他的一条腿似乎完全不受控制,拖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另一条腿的膝盖位置,整个人因为剧痛蜷缩成一团,突然间,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嚎从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仿佛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地哀嚎,让人不禁为之战栗!

“痛……痛死俺了……全身……骨头缝……都在钻心剜肉……啊——要死了!真要死了啊!”他的嘶喊声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生命即将离他而去。

随着他的嘶喊,他疯狂地撕扯着自己那件单薄的旧T恤,衣服瞬间被撕成了碎片,露出了他那布满胸膛和后背的骇人抓痕!

这些抓痕深可见肉,皮肉翻卷,边缘红肿,还不断地流淌着脓血和黄水!新伤叠着旧伤,几乎没有一寸好皮,整个身体看起来惨不忍睹!

他的脸上扭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痛苦,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不已。

小男孩(蟒仙震山)的目光如闪电般扫过这汉子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我心中猛地一沉,立刻转头问白狐:“白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病啊?”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伤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白狐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和一丝困惑,快速回应:"力,他这不对!不是病!有怨气!好强的怨毒之气附体,死死缠着他!可......我看不清源头是什么!像是黄皮子的阴狠劲儿,但又有点不对头!那邪气是活的!在啃他!"它也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刚刚皱起眉头,正想要向小男孩(蟒仙)描述一下我对白狐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时,小男孩那略带稚气但却威严无比的声音,就像一道闪电一样,突然在我的耳边炸响。

这声音虽然还带着些许孩子气,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和力量却是无法忽视的。仿佛他的每一个字都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无法抗拒。

他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意味,让我不禁有些心虚。他说:“你连自家仙伴的灵觉都不信任吗?我们蟒仙一脉,可是先天灵物,得到香火记忆的传承而生。这种传承,就如同烙印在我们的骨血之中一样,深深地铭刻在我们的灵魂里!香火越旺盛,我们前世今生所经历的各种法理,就会如同翻开书本一样,自然而然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说到这里,小男孩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你是哪种路子,我并不知晓。”他的这句话,让我心中一紧,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男孩就继续说道:“但是我蟒震山,此生此世,除了天道之外,我只相信我自己的保护!我的仙伴,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它永远不会背叛我,永远不会对我有丝毫的欺瞒!”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自身信仰的无比坚定。这种坚定,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他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高亢而尖锐,就像是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直直地指向那个正在地上翻滚、痛苦哀嚎、连声求救的汉子。

“滚出去!”这三个字如同三把利剑,刺破了空气,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滚到院外那棵老榆树底下,规规矩矩给老夫站着!我不唤你,半步不许靠近这门槛!胆敢再撞进来,这份苦,你便受到底!”

蟒仙的语气冷酷如铁,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怜悯,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那汉子听到这声音,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然而,剧痛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完全不顾及蟒仙的警告,手脚并用,在地上疯狂地蹭爬着,涕泪横流,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求声:

“仙家!大仙!求您了……饶了俺吧!给俺治治!俺……俺有钱!倾家荡产也给!只要能活命!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也中!求您发发慈悲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他已经走到了生死边缘,而蟒仙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蟒仙震山盘坐在炕上,那小小的身形却如山岳般巍然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有冷冷的话语如冰锥刺下:“疼?现在知道钻心剜骨的疼了?!当年你做下那等腌臜事的时候,可想过分毫?!滚出去!”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我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虑和恐惧。那炕上的小人儿虽然身形微小,但散发出的威压却如泰山压卵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小心翼翼地看着炕上那威压骇人的小人儿,低声问道:“前辈……他这是……犯了什么因果?看着……很惨烈?”

蟒仙震山那苍凉的目光终于缓缓地转向了我,他的眼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沧桑和冷漠。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冰寒至极、充满无尽嘲讽的笑意:“你自家仙伴看山看地看星斗,自有一番道行,岂会真瞧不明白?何须来求证老夫?”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我的心上,让我顿时语塞。我不禁想起了我的仙伴,他的确有着高深的道行和见识,或许他真的知道其中的缘由。然而,我心中的好奇和担忧却并未因此而减少,我仍然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记住孩子,老夫今日送你一句话:这天下苍生,人心叵测,便是父母至亲、结发夫妻亦有反目成仇日!但唯有你这皮囊里的伴儿!"他那小手用力点了点自己稚嫩的胸口,眼神如烈火,"万古如恒,永不背叛!它自与你结下血盟、同生共死的那一日起,除非......"他的声音突然如同深渊寒风般森冷起来,一字一句敲进我的骨髓。

“除非!你先背信弃义、将它视为牛马贱畜!”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滚滚雷声在我的脑海中炸裂开来。那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地上翻滚的汉子似乎也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震慑,他的哀嚎声突然中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取而代之的是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仿佛他正面临着一场可怕的噩梦。

我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脑,如同一股冰冷的电流传遍全身。他猛地抬头,那原本应该是孩童的面庞此刻却被一股千年老妖般的狞厉所笼罩。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意,仿佛他已经看穿了我的内心。

“若你有一日鬼迷心窍,想要与它为敌……那今日这畜生所遭之苦,便是你将来的下场!!”他的话语如同诅咒一般,在这狭小的土屋内回荡着,久久不散。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上,让我无法逃避。

我被他的警告吓得浑身发抖,不仅仅是因为害怕那个汉子的遭遇会降临到我身上,更是因为对这个未知的修行世界产生了深深的敬畏。在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充满了无数的危险和未知,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没过多久,土屋那扇破旧的门又一次被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推开了。伴随着门轴发出的“嘎吱”声,那个原本身材魁梧的汉子,此刻却像一条被抽走了全身骨头的巨大肉虫一般,软绵绵地趴在地上,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艰难地越过那道并不高的门槛,爬进了屋内。

他的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水顺着他的额头、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湿漉漉的印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脸上的表情异常扭曲,混合着恐惧、痛苦、绝望,还有那么一丝丝濒临崩溃的认命。

“求……求……求大仙……救……救救俺……”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来。那声音中还夹杂着丝丝血沫子,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终于,蟒仙震山放下了盘着的双腿,从炕沿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这条“蛆虫”。他那张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悲悯之情,有的只是一片历经沧桑、洞悉人性所有阴暗面后淬炼出来的漠然和冰冷。

“疼了?”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又仿佛他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疼......"汉子颤抖着回答,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想起你身上的孽债是谁在索命了?"蟒仙继续追问,语气依然平静。

"......不......不知道......俺......俺真的不知道啊......大仙......"汉子涕泗横流,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仿佛在忏悔自己的罪孽。

"不知道?"蟒仙轻声呢喃,声音虽轻,却仿佛在这寂静的土屋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那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突然间变得锐利无比,如同两道闪电,直直地刺向眼前的人。

这双眼睛,绝对不属于一个孩子!它们所散发出的光芒,犹如刀锋一般,锋利而冷酷,仿佛能够轻易地刺穿任何谎言和伪装。

"那老夫就给你点盏灯!"蟒仙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恐惧。他的手猛地一挥,指向了窗外。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土屋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汉子粗重的喘息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窗外,阳光被屋檐遮挡,只在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然而,就在这方寸大小的阴影中,却发生了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一只沾满污秽泥土的兽爪,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探出。这只爪子纤细而修长,却蕴含着铁石般的力道。它的爪尖泛着乌光,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浸染过一般,透露出丝丝寒意。

这只兽爪如同恶魔的手,狠狠地抠进了泥土中,仿佛要将这片土地撕裂开来。整个画面异常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汉子惊愕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光影在墙面上诡异地跳动着,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它们。那片看似普通的阴影突然开始迅速扭曲、放大,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揭开了时间的尘封一样。

随着阴影的变化,一道清晰的画面在汉子的脑海中骤然炸开。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阳光炽热而刺眼。在碧绿的玉米地边,有一道金黄色的、毛茸茸的影子正以惊人的速度窜入密林树丛中。而那个年轻的汉子,竟然就是他自己!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朝气。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无知而残忍的光芒,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哈哈!好玩意!往哪儿跑!"他兴奋地叫喊着,声音在树丛深处回荡。

汉子迅速解下腰间捆柴草的粗麻绳,这是他作为一个猎户的看家本领。他熟练地用手在两排茂密得人钻不进去的荆棘刺条间飞快地挽扣、布陷,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那绳结,勒得极死,没有给任何猎物留下丝毫的活路。

然而,就在他完成这一切的瞬间,一声凄厉绝望、不属于任何寻常兽类的尖锐惨嚎骤然刺破了二十年的光阴,在他的识海深处炸响。那声音如同索命的丧钟一般,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这一刻,汉子的惨叫声再次响彻整个土屋,仿佛要把屋顶掀翻。

“啊!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那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大汉突然猛地一拍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这一拍之下,他那张原本涨得通红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只余下一片死灰般的惨白。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声音也变得嘶哑干涩:"那...那和我现在有啥关系?我、我当年还把他给放生了!小孩子不懂事,就是觉得好玩罢了,能有什么歹意!"他粗声粗气地辩解着,可那声音却像秋风中的落叶般不由自主地发颤,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哼!”一声冷哼,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让人毛骨悚然。立在斑驳香案前的小孩,身形娇小,宛如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然而,他那稚嫩的声音却如同千年寒冰一般,透着说不出的寒凉,仿佛是从千年冰窟里掏出来的一般。

小孩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大汉的心头:“你没杀他,才糟!他得了道,化了法,如今正是寻你报仇来了!你有没有恶意,谁说得清?你又怎知他的苦?”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精准地扎进大汉的耳膜和心窝,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

大汉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些什么,但声音却已经尖利起来,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哀嚎:“可……可我终究没要他命啊!”这最后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被吹灭。

"没要命?"孩子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尖厉得仿佛能划破人的耳膜,"你若当时杀了他,了却因果,不过一场小劫难,最多破财伤身!就因为你没杀,留他残身,折辱至深,怨气才滋养得他道行突飞猛进!今日索命,正是你当年亲手种下的苦果!"孩子往前逼近一步,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香火中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将大汉完全笼罩,"我问你:将他后腿拴死,倒吊于树,用蘸了盐水的柳条,抽打了整整小半日,让他痛不欲生!最后犹不解恨,将他浸入水中,反反复复按进水里'沁',看他挣扎呛水,直至天色将暗,你家灯火将明,才嫌恶地丢开他...是与不是?!"孩子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刀刃,精准地剖开大汉尘封多年的恐怖记忆。

"是...是...都对!全对!"大汉再也支撑不住,浑身像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地,额头狠狠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砰砰作响,声音里全是哭腔与绝望:"大仙,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救我一条贱命啊!"

小孩不再看他,转身在那积着厚厚香灰的粗陶香碗里,稳稳当当地插入三根线香。烟雾袅袅升起,在昏暗的室内扭曲缠绕,仿佛无数条无形的触手在游走。两根香飞快地燃下去,化为灰烬委顿在地,唯有一根,火星微弱却异常顽强地缓慢蚕食着香身,燃烧的姿态倔强而邪异。小孩盯着那根细香,眉头深锁,半晌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难办了。"他低语着,从香碗里抽出三根新的线香,转身面向跪地的大汉,捏着香头,以香为笔,在他面前极快地虚空画了两个光圈。动作奇异,带起微弱的呜咽风声。"黄家!"小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冤有头,债有主!但既是劫数,也非死结。他已知错,愿担全责!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来!大家当初都是混沌未开的懵懂生灵,何必执着于一个'死'字?能化解便化解吧!"

香火的气味骤然浓得呛人,烟雾诡异地扭曲,聚集在大汉头顶,盘旋不去。跪在地上的大汉猛地抬起头,那原本写满恐惧的粗犷脸庞骤然变得极其怪异——五官扭曲抽搐,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咧开,牵拉出一个极其僵硬、非哭非笑、充满孩童般恶毒的神情。一个尖细、稚嫩得令人头皮炸裂的童音,从他口中凄厉地爆发出来:"嗬嗬嗬...蟒家的!你休要仗着几百年的道行在这里指手画脚!装什么菩萨心肠?!今日,这蠢汉的贱命,我——要——定——了!"那童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铭心的怨毒,"他当初如何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日,我便要百倍、千倍奉还!我要他尝尽世间至苦,在皮开肉绽、骨断筋折、哀嚎如鬼的剧痛里,一寸一寸,慢——慢——死——去!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识相的,现在滚开!否则,别怪我连你这道行也一并...折了!"话音未落,一连串尖利疯狂的狂笑声猛地爆发,撞击着狭小的空间,震得窗棂都在嗡嗡作响。

屋内温度骤降,连烛火都畏惧地矮了半截,光影在墙上疯狂跳动,映出无数扭曲的、如同挣扎鬼魅般的图案。那"大汉"童声发出的狂笑在屋内回荡、重叠,仿佛有无数个无形的孩童在同时尖啸,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