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宿敌归来（1/1）
混沌海之上，天罪榜依旧剧烈震荡，九道罪印如烈焰般腾空燃烧，仿佛整片神域都将被这天罚吞噬。
而星玄则静静悬立于元钥纪轮之上。
她掌控着自由纪元最核心的源权，审罪者已被压制，虚天罪皇也陷入被反判的恐慌之中，一切看似走向自由纪元的完全胜利。
但，就在这一刻，一道幽远的气息，悄无声息地从“纪元深渊”最底层浮现而出。
那是一片从未在神域中被命名的领域——终源之地。
没有生灵知道它存在于何处。
也没有纪元能测定它的时间。
它超越一切纪年、律主、神皇与天命，是诸纪元中唯一被彻底封锁、但又永恒存在的空域。
而此刻，那片终源，裂开了。
一道仿佛穿越古今的身影，缓缓从其中踏出。
他披着残破的古道袍，发如混乱星河，眼中却是一片死寂深海。
没有神力的波动，也没有源印的光辉，但他的出现，却令整个自由纪元在微微颤抖。
星玄心中微颤，元钥之光猛然凝固，那种久违的、刺骨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是他……”她低声自语，“他……竟还活着。”
那道身影，终于站定于虚空。
他的声音，比死亡更安静，却比审判更刺骨：
“玄。”
“你果然，还活着。”
“真好。”
星玄双目一凝，神识如刃斩向过去的记忆——
那是前世最后一战的终幕。
那个男人，以一人之力葬送了她建立的“新纪元候选体系”，以逆天之法重塑“旧纪核心”，最终将她彻底击溃，甚至亲手斩断了她的天命律脉。
他就是她真正意义上，唯一尝过“败”的存在。
旧界皇·曜渊。
可他不该还活着。
她前世陨落那年，他明明也已步入“终源深眠”，魂碎三道，神籍除名，被诸天宣告“彻底湮灭”。
他不该从终源中归来。
除非——
他早已超越了神域定义的一切概念。
他开口了。
“你走出了自由的路，很漂亮。”
“比我想象的……快了五纪。”
星玄冷笑：“你活着？真不错。可你以为回来就能改写自由纪元？”
曜渊平静地摇头。
“我不是来改写的。”
“我是来终结的。”
一字一句，如刀割纪源。
此刻，天罪榜上的“终极罪”赫然再变：
【终极罪·双源律冲突，纪元天命即将覆灭。】
原本列为“主判”的虚天罪皇此刻彻底呆滞，整个人仿佛被抽走魂魄，呢喃道：
“怎么会……星玄……曜渊……你们两个，都是终源级的律主？！”
星玄却没有回应。
她只是缓缓凝聚出新的律印。
那是从未在世间显现过的，属于“自由纪元第二律序”的真源。
曜渊轻声笑了。
“终于啊，你也走到这一步。”
“很好。”
“那便让我……再杀你一次。”
话音未落，他便抬手一划！
他没有使用任何神术，也没有律印。
只有一根指骨，朝星玄轻轻一点。
嗡——
天地骤变！
那不是神通，也不是力量，而是“纪元本身”的下坠。
整个自由纪元，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纪元定锚！
星玄脸色骤变：
“你对终源……做了什么？！”
曜渊依旧不紧不慢：“不是我对终源做了什么，而是……终源对你，做了选择。”
“你开创了纪元自由，我赞赏。”
“但——”
“自由，从来不该违背秩序。”
“而你……杀了太多神，撕裂太多纪。”
“终源选择由我来结束你。”
……
星玄怒极反笑！
“终源？真好一个终源。”
“你以为你现在是正义的代表？”
“别忘了，是你那一刀，断了我上一世的纪元法根！”
曜渊一指封天：“你若没死，我也不会醒。”
“你若不逆，终源不会裂。”
“所以终源既已苏醒，我们之间……便注定是终战。”
话音落，天地暗金，一股前所未有的纪元旋涡在神域之上形成。
两大终源级存在，终于再次正面对决！
星玄深吸一口气，掌中“元钥”剧烈燃烧，背后三道自由纪元律印接连浮现！
她知道，这一战无法退让。
因为这不仅是她的自由之战——
更是纪元未来的方向之争。
虚空震荡，纪元轰鸣！
曜渊的指骨斩落，仿佛不是攻击，而是剥夺了整个神域的“时间”。
哪怕星玄身负自由纪元源主之权，也在刹那间感知到来自“纪元终源”的威压，浩瀚如洪，深邃如渊，几乎无法抗拒。
她强行催动体内三道自由律印，元钥烈焰化作一道光轮，朝那斩落的一指怒然迎上！
砰！！！
光与暗交锋，天地逆转。
仿佛纪元本身都被撕裂出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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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之外，无数纪界同时出现紊乱现象。
九天之巅，黑雷肆虐，诸族神皇纷纷抬首望天，惊骇莫名。
“……这是什么力量？”
“纪元在燃烧！”
“有存在在……违逆终源？”
远在界神殿的羽苍神皇眉头深锁，喃喃低语：“是她……星玄真的对上了曜渊？”
“疯了……他们两个要是打出终源真实裂隙，那整个神域都得被吞……”
……
而在战场核心，曜渊一指未竟，第二指却已紧随而至。
这一次，他没有动用任何源力。
只是一句轻语：
“归源。”
轰！！！
星玄只觉自己体内的自由纪元律印，竟在一瞬间剧烈震荡。
她脸色大变。
这是对源印本质的剥离！
“你要夺我的源序？！”
曜渊冷漠地看着她，没有回答，而是再出第三指——
“断序。”
“断你的‘未来’。”
这不是杀招，是宣判！
星玄眼神骤寒！
纪元之战，竟已在三指之中步步碾压？
她岂能退？
“曜渊，你以为你赢定了？”
“你错了！”
星玄陡然咬破舌尖，一口血雾溅落虚空，竟在瞬间形成第四道律印。
那律印不同于前三道自由纪元的主序，而是——
自由纪元·禁律！
“以我源命为祭，临时燃启禁序！”
“逆溯终源，自由不死！”
轰！
那一瞬间，整个神域仿佛重新被点燃。
无数法则震荡，禁律之光横空斩落！
曜渊终于眉头一挑，脚步轻移。
他低声道：“自由禁律？”
“你居然连这一道也掌握了？”
星玄冷笑：“你以为终源归来，就能碾压我？”
“你太看不起自由纪元了。”
“我这一世，不再是你曾经一指封脉的女人。”
“我，是玄天律主，是自由纪元唯一序主！”
轰！！！
她抬手一划！
禁律之刃，如真凰之翼，从天而落。
曜渊不躲不避，身影迎光而上。
禁律斩中他的肩膀，轰然一声，他的血第一次流出。
那是银黑色的纪元之血。
曜渊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很好。”
“你终于，变得能让我认真了。”
“那……我便也不再压制。”
轰！！！
他的气息骤然大变！
不是更强，而是更……混乱！
他竟自毁旧界皇法脉，将自己彻底从“旧纪源”中剥离，转而彻底融入“终源本体”！
星玄骇然：“你疯了？！你竟以自己为终源容器？！”
曜渊轻语：
“你不是要自由吗？”
“我便成终源——封你自由。”
他五指张开，整个纪元深空骤然浮现无数“破碎源律”。
那些是神域历代崩塌纪元的残骸，被曜渊一一唤出，化作源链，缠绕虚空。
星玄知道，这是曜渊的最强封印术——
【终源封界·万纪锁天阵】！
传说中只有终源级律主才能布下的禁阵，以失落纪元的法则碎片凝炼而成，锁神、封纪、断路、灭序！
这是一场真正的终战序曲！
……
与此同时，在神域另一边。
万族议会总部，一道巨大的源印骤然在主殿上空亮起。
“启用终级观测？”
“快，调动所有源主权限！”
“纪元之战……已超出律主级别！”
羽苍神皇一掌拍碎观测殿柱，怒吼道：
“都给我闭嘴！”
“星玄若死，神域自由崩塌。”
“曜渊若胜，终源重启，全族皆为奴！”
“调集纪元归舟、混沌神戒、原始帝符三件祖器，随我援战！”
……
而星玄与曜渊之间，最后一击也已凝成。
她燃尽元钥，汇聚四道自由律印，竟强行在终源封界之中撕开一道裂口！
“曜渊。”
她声音低沉如雷：“我要你记住。”
“你赢得了过去。”
“但这一世——”
“我，自由不败！”
轰！！！
她挥掌斩出最后一道光。
那一掌，化作一道纪元长虹。
轰穿天穹，贯通终源。
曜渊身形微震，第一次露出痛楚神色，口中溢血。
但他却轻轻闭上眼：
“你……终于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星玄了。”
“那好。”
“我将用真正的终源……与你，再决生死。”
两人同时坠入终源裂域。
神域大震，九天封印崩毁。
自由纪元，迎来真正的裂变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