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魔女（1/1）
艾薇抱着她，突然也觉得鼻子一酸。
小栀子有族人，有祖母，还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可自己和她这么大的时候，她就只能四处奔走，在人类的城市里寻求生机。
“栀子，你有爱你的族人，还有爱你的祖母。”
“所以酒还是留给我吧，你其实很幸福，不需要他的。”
艾薇摸着栀子的头，替她擦着眼泪。
她太知道那种孤独感了，但她那时只能急匆匆地去往下一站，没时间去照顾自己心里的感受。
“艾薇...一切都过去了...”
酒只觉有些哽咽，却不知道怎么开解艾薇。
“没事，我有你，一切都足矣。”
艾薇轻轻拍着栀子的后背，就好像那是曾经的自己。
她感觉自己终于看清了那个少时的自己，终于把她拥入了怀中，终于告诉她自己的未来一切都好。
艾薇闭上双眼，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却在滴落前被酒消去。
她感觉自己终于与过去和解了。
“我很好，我很幸福，我变得很强大，而且我终于找到了值得深爱的人....”
艾薇紧紧抱着栀子，她的话语却是说给过去的自己听的。
边上的酒用气流吹着双眼，要是他这个时候掉眼泪就太没形象了。
“你也是，栀子，你的未来会很好，你会很强，你也会遇到值得你深爱的人。”
“请你再等待一下，那些空闲的时间可以练一练剑，你会遇到那个人的。”
艾薇摸着栀子的头，轻声地说着，声音却有些哽咽。
“谢谢你，艾薇姐姐...”
栀子的双眼看着艾薇，黑色的双瞳与艾薇冰蓝的双眼对上。
“听话，你其实什么都不缺。”
艾薇笑着，揉了揉栀子的脑袋，她也觉得这个小猫娘很可爱。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听祖母的话的。”
栀子从艾薇的怀中出来，看着艾薇坚定地说着。
“嗯，还有啊，大部分的人类都很危险，和他们相处的时候要把耳朵和尾巴藏起来。”
“可以戴个帽子什么的。”
艾薇捡起她的小玩偶，递到她的手上。
虽然她没有尾巴，可却很清楚有尾猫人的困境。
酒戳了戳艾薇的胳膊，在她看来的时候和她对视了一下。
随后，酒从他的手镯里拿出一个帽子。
“这个送你了，祝你变得越来越强，过得越来越好。”
酒把那个稍大的帽子扣在栀子的脑袋上，恰好把她的耳朵遮住了。
那个帽子正是艾薇以前戴的那个，艾薇同意把她的帽子送给栀子了。
“谢谢你，酒哥哥...”
得到礼物的栀子很高兴，她决定了，自己也要变得很强很强。
“去吧，你的祖母好像有事找你。”
酒随口瞎说了一下，想把单纯的栀子支开。
“是吗？”
“那我先走了，艾薇姐姐，酒哥哥。”
栀子朝两人道别，拿着玩偶掀开帘子出去了。
自她一走，艾薇便整个人瘫倒在了酒的怀里。
“她和我小的时候真的好像，真的好像好像...”
艾薇的头埋在酒的胸口，但却并没有流泪。
“可是帽子已经要不回来了，过去的事情也全都过去了。”
酒轻轻扫着艾薇的后背，轻声地安抚着她。
“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还好那天我遇到了你，还是说是你遇到了我。”
“你说得没错，帽子已经要不回来了，我也不再是那个小丫头了。”
艾薇把沾到脸上的发丝拨到后面，然后离开了酒的怀抱，只是抱着他的胳膊而已。
“咳咳，我可以进来吗？”
法西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些不好意思。
“客气了，当自己家就好。”
酒用御物术掀开帘子，开玩笑地说道。
法西娅倒是没在意这些细节，进来后在先前那个坐垫上坐下。
“我们讨论了一下，既然是虚空兽，那我们求助一下外援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虚空兽本来也不是云星的生物。”
“我们知道自己的实力的确是有些欠缺，所以那些战斗的话嘛可能没办法插手了。”
“不过我们可以协助二位进行搜索，争取早日找到那个虚空兽。”
法西娅从水壶里倒了杯水，又喝了一口。
“没问题，不过你们可得小心那个家伙，它很危险。”
酒点点头，既然有本地人参与搜寻，那就不要白不要。
“珍藏多年的龙骨，送你了。”
法西娅朝艾薇丢过一枚戒指，脸上不见任何的心疼。
艾薇接过戒指，立马感应了一下里面东西。
那是一整条龙的龙骨，龙皮剥下后被整齐地放在了一边，而龙骨则是以骨架的形式摆放着。
这样的东西，在天枢城起码值三千金币以上，做成装备最低也要五千金币，上不封顶。
“虚空兽啥的，我也是个老人家了，帮不上忙咯。”
“好东西倒是还有一点，反正我也用不上，不如给你们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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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西娅朝两人挑挑眉，然后又喝了口茶。
“击杀虚空兽本就是我的职责，放心吧。”
酒笑着朝她说道。
“小伙子还不错，听说你是魔法师？”
法西娅看着酒，觉得很有兴趣。
这种不带法杖不带法器还不念咒语的魔法师，她见得不多。
大部分的时候，她只能在镜子里见到一个。
“差不多吧，偶尔放几个魔法。”
酒点点头，谦虚道。
“偶尔？你不是一直在开着魔法吗？”
“哈哈哈，你这样的法师真少见啊。”
“不知道学院怎么样了，你是学院出来的？”
法西娅笑着说道，双眼盯着酒的双眼。
酒暗暗吃惊，居然有人能看出来他的破妄之眼。
“不是，我是半途学的魔法。”
“没有什么正规师承。”
酒摇摇头，并没有把破妄之眼关掉，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那也不错，能这么强，真是举世罕见啊。”
法西娅的手指抹过双眼，一道蓝色光在她的眼中逸散而出。
那是洞察之眼，正是融合破妄之眼的其中一个魔法。
不过只是片刻，她眼中的蓝光就散去了，她没法维持这么久。
“你也不错，居然是洞察之眼。”
“你这么强的法师，干嘛要跑到这里来呢？”
酒朝她丢出一瓶魔药，那是恢复魔力的药剂。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你等一下。”
法西娅接过药剂，起身把头探出帘子外。
“红雀，整点吃的过来！”
法西娅朝着外面喊道。
虽然她也不知道红雀在哪，但她能听见就行了。
“是老家伙了，说故事的时候肯定要吃点东西才对嘛。”
法西娅又坐回坐垫上，然后打开瓶盖把里面的淡蓝色液体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又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药剂不错，我猜猜，你从学院买的？”
“这种手法应该是学院的魔药师炼的，他们这么多年了还在用着差不多的手法。”
“不过这药剂有点不同，看来他们找到了新的路。”
法西娅看着蓝色的水晶瓶，又把剩余的几滴药剂倒在自己的手上，看着那晶莹的药液。
“我想，你这样的大人物也看不上学院的那些歪瓜裂枣炼出来的东西。”
“想来学院应该是出了人才，那也不错。”
法西娅用手帕擦干那滴药液，欣慰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那个人才现在就在林子的北部，也在抓虚空虫。”
酒点头，这也没什么好瞒的。
就在这时，红雀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新鲜出炉烤饼干，还有小鱼干和果汁，茶也不错。”
红雀拿着一个大托盘，放下后打开盖子。
“哎呀哎呀，人家还有事情要忙呢，不打扰咯。”
红雀拿着一个小饼干塞到嘴里，然后就出去了。
“不知道现在的校长是哪位？”
法西娅拿过热茶，往杯子里倒着茶，然后又拿过饼干吃了几个。
“是佀澜，你认识？”
酒给艾薇手里塞了一把小鱼干，然后又把装满果汁的杯子放到她边上的地板上。
“没听说过，应该是哪个年轻人吧。”
“老了就这样，看谁都很年轻。”
法西娅喝着茶，感慨道。
“再说我自己吧。”
“我想想嘞，我记得我是四百一十五年进的学院，那年我十八岁来着。”
“不对，我永远十八岁。”
法西娅边说着边笑，可热茶中倒映的面容却只有苍老。
她这番话把两人都给逗乐了，不过并没有笑出声。
“我的天赋还不错，毕业后成了一个学院的老师。”
“那年我好像是二十五岁吧，不太记得了。”
“我并不只修一门，魔法，魔药，炼器我都会，我也都教。”
“他们那时叫我魔女法西娅，哈哈哈。”
法西娅回忆起过去，脸上也是神采奕奕。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家伙，那是我的一个学弟，他被分到和我一组，我们一起搞研究。”
“结果他是个畜生，可当时我不知道，不过后来知道了，倒是也不晚。”
法西娅感叹了一下，又拿起饼干吃了几个。
“当时我年轻又单纯，被他骗的团团转，很快就爱上了他，结果真心只换来了谎言。”
“他剽窃了我的研究成果，然后找人挤兑我，抹黑我，甚至想要除掉我。”
“年轻的我势单力薄，除了搞研究，我再无长处。”
法西娅觉得今天的饼干还挺不错，比昨天的好吃，于是又多吃了几个，顺便缓一缓气。
“你这么强，不得杀爆他们？”
酒耸耸肩，也在吃着饼干，或是吃着艾薇给他投喂的小鱼干。
“那个时候我很怕事的啦，我还只是个小姑娘呢。”
“我被人追杀，一路逃到了流漠城，这边偏僻，人又少，我一躲就是好长时间。”
“然后有一天，我捡到了一只小老虎，就在万兽之森的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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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伙啊，就是陇青，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我三十岁，是六十四年前，陇青今年六十四岁咯。”
“再过两个月，就是他的生日了，今年得给他准备点不一样的生日礼物。”
法西娅呵呵笑着，却不知道不远处的陇青早已泪流满面。
“那个小老虎当时很虚弱，刚好我的魔药炼的很好，于是吃饭的人就多了一个，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个虎人。”
“当时我只以为是一只奇怪的变异老虎，觉得还怪可爱的，不过虎人也很可爱。”
“我就这么养啊养，直到他长得又高又壮。”
法西娅坐在坐垫上，脸上满是温柔，说话的时候就这么坐在坐垫上一前一后地摇晃着。
“突然有一天，十二岁的陇青问我，为什么我这么强，却要躲在这里呢。”
“有时候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想法果然是天差地别。”
“我把我的身世告诉了陇青，他很生气，当即提议去把那个家伙做掉。”
“我也觉得很愤怒，我的人生被那个畜生毁了，可他却享受着我应得的东西。”
“我们展开了周密的计划，又花了点钱找了一伙雇佣兵。”
“我记得那天，我们三十二人，雇佣兵小队三十个人。”
“那天的雨真的好大，大到让世人的双眼模糊，大到蒙冤者得以用武力复仇。”
“魔女法西娅，一个人就打穿了他的宅邸，那个畜生只剩下了那张好看的脸皮。”
“我们三十二人杀出重围，天枢城的土鸡瓦狗们不值一提。”
“哈哈哈哈，真怀念啊.....”
说到情深处时，法西娅低头抹泪，脸上却还带着笑。
“当时我本想开大传送术离开，可是陇青问我，我们为什么要跑呢？”
“对啊，错的人明明是他们，我们为什么要跑。”
“我没有杀其他人，那些胆敢阻拦的家伙全都被我用魔法击晕了。”
“魔女法西娅，不屑逃跑！”
“直到大雨将歇，我们才从天枢城离开，光明正大走的西城门，无人胆敢阻拦。”
“一行三十二人，全身而退。”
法西娅喝着热茶，才发现茶已见底。
“再后来，我们被通缉了，恼人的赏金猎人就如苍蝇一般。”
“我嫌他们烦，就和陇青一起躲到了万兽之森里。”
“然后就遇到了一个熊人孩子，那年我四十五岁，它的名字叫做希，他的父母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把他送到了我的门前。”
“我把他养大了，它小的时候好可爱啊，现在也很可爱，哈哈哈。”
说起希，法西娅又在坐垫上一下一下地摇晃着，很开心。
远处营帐里的希正在看着一本药书，此时已是热泪盈眶。
“再后来，有很多兽人孩子都出现在了我们的营地附近，他们的父母肯定遇上了什么困难，我知道的。”
“我们搬来了这里，那些孩子都是我的孩子，我已经不想回去了，天枢城我已经厌倦了。”
“流漠城我也不想回去了，住在山里也挺好的。”
法西娅嚼着饼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不过，也不是所有孩子都能顺利长大。”
“他们有的身上有严重的缺陷，有的则因为林子里的魔兽而死去。”
“我想尽办法去避免这种事，可是始终无法完全避免。”
“我们在这里待了好多年，大家能够茁壮成长，是我唯一的心愿。”
“有的孩子对人类抱有偏见，这也正常，我有时候也很讨厌人类。”
“不过你既然是大魔法师，那应该也不是什么心术不正的家伙。”
“能变得这么强的家伙，不会有太多的杂念。”
法西娅不再述说，只是一味地喝着果汁。
她微微笑着，缅怀着她的过去。
“不错嘛，魔女法西娅。”
“你的礼物我们很喜欢，不知道你想不想来一套睡前读物？”
酒笑着朝她说道。
“哦？魔法师的睡前读物？”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法西娅有些期待，她这个老人家可是很久没收到礼物了。
“拿去吧。”
酒拿出《魔典》，《杀鱼功》，《论经脉》三套古籍，挥挥手便让它们飞到了法西娅面前。
“杀鱼功？这是菜谱吗？”
“等等！这居然是大魔典！”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法西娅难以置信地揉着眼，完全无法相信这就是她只在传说中听说过的《魔典》。
“我的好媒人亲自给我的，不过它不是我所作，那也算不上是我个人的财富。”
“编撰他的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至少莫肖是这么想的，他们或许也不会吝惜自己的知识外传吧。”
酒又拿出几本格斗相关的古籍，放在桌上。
“你....居然肯把它送给我们？”
“你不怕我们颠覆这个世界吗？”
法西娅颤颤巍巍地用魔法翻开《魔典》，那上面的知识，只用只言片语便足以让她热泪盈眶。
“那你来晚了，这个世界我们已经颠覆过一遍了。”
“下次争取来早一点。”
酒毫不在意地笑着，知识本就是让人学的东西。
他又把一本克兰卡的诗集放在桌上，不过并不是当时老人送他的那本，而是其他的版本。
“酒，谢谢你。”
“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看见《魔典》，没想到啊....”
法西娅用手帕擦着双眼，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
她在年轻时曾听说过关于《魔典》的传说，却不曾想今日能够亲眼所见。
“不碍事，本就不是我的东西，这本就是让人学的东西。”
“学得会，那才有价值。”
酒把桌上的那些古籍一同用御物术推过，全部堆在了法西娅的身边。
“谢谢你，不知道我余下的生命里还有多少的不眠之夜，不过以后我可以在那些夜晚起来看看《魔典》了。”
“我的剑技早已生疏，剑的典籍便让栀子她们去学学吧，她们会得其门道的。”
“真正的大魔法师，永远不会止住脚步。”
“希望我这个老魔女还来得及学点新东西。”
法西娅把所有的书籍摆放整齐，已觉此生无憾。
“时间还早，学什么来不及。”
酒抓着坐垫，学着法西娅刚刚的样子一前一后慢慢摇晃着。
“确实也是，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刚好也到饭点了。”
法西娅也在抓着坐垫一前一后摇晃着，似乎和酒对上了频道。
“艾薇，你觉得呢？”
酒征询艾薇的意见，他比较关心艾薇的想法。
“可以呀，来都来了。”
艾薇觉得这两个人很奇怪，于是也松开了酒的手臂，抓着坐垫边角也在一前一后摇晃着。
“那好嘞，两位可以四处参观参观，我去安排一下。”
法西娅把那些典籍收到一个戒指里，然后便打开帘子出去了。
酒拿起剩下的那些零食和果汁，也和艾薇出去了。
刚出去，两人便看见了法西娅走入一个营帐，说了几句后又带着人走了出来，然后进入了另一个营帐，忙忙碌碌的。
“吃小鱼干。”
艾薇把一块炸得酥脆的小鱼干送到酒的嘴边，然后接过酒递给她的果汁。
“他们这建得可真不错。”
酒嚼着小鱼干，看着底下的药田。
那些药田边上流淌着净水，从他们在山体里开的小口流出，从水渠流过后又流入了另一个小口里。
而药田的另一边还有三个大营帐，酒看见宁祁就在其中一个营帐里面。
酒和艾薇站在他们那一层的边缘上，就这么往下看着。
他们所在的地方并没有栏杆，但有一个下去的阶梯。
酒觉得这里的结构很像是梯田，不过是经过调整后的版本。
“这里真漂亮。”
艾薇看着那些散发淡光的光苔，有些入迷了。
他们就在中间那层的边缘找了个地方坐下，恰好听着那药田边的流水声。
红雀从不远处跳下，一下子落到了宁祁所在的营帐旁。
“宁祁！快出来帮忙！”
红雀将帘子猛地一掀，里面唯唯诺诺的宁祁恰好就和艾薇对上了视线。
“我....我....”
“对哦...我的手还没好....”
宁祁牙关打颤，他刚刚听到了艾薇说要杀他的，她要是真在营地动手的话他能跑去哪。
“别在这装了，艾薇小姐是好人，酒先生也是，他们不会打死你的，最多也就打个半死而已。”
红雀揪着他的小耳朵，不给他溜走的机会。
然后她又朝着不远处的酒和艾薇招招手，表示宁祁就在这里。
“哎呀，红雀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揍他的时候会避开他的伤口的，免得他的胳膊开线了。”
酒看见了宁祁胳膊上的那根魔法针，宁祁哪怕是被扯着耳朵，手也依旧捂着那根魔法针，免得它被碰到或是脱落。
“就是，我们最多也就把他打个半死，会给他留口气的。”
艾薇也是顺着酒的话接着恐吓他，她感觉好玩极了。
她现在倒是不怎么想揍宁祁了，反正虚空兽迟早能抓住，而且她的祖母也把龙骨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