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点将(1/1)

鼓声响到第三通时,聚义厅前的校场已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昼。王伦站在高台上,手里的名单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扬声道:"明年三月初三举义,胜负全看今日分兵!梁山的刀枪,得按真本事排座次——先点马军五军,个个都是能斩将夺旗的硬手!"

"马军第一军,主将杜壆,副将林冲!"

杜壆往前半步,玄甲冷光映着沉脸,按矛抱拳道:“某杜壆在此,任凭王伦哥哥调遣,矛尖指哪,便向哪去。”

林冲长枪在掌中转了半圈,矛缨带起轻响,语气冷硬:“哥哥有令,某自当听凭调度,矛杆不会打弯。”

王伦看向队列:“史进、陈达、杨春,你们三个听杜壆兄弟、林教头号令,不得有误。”

史进九环刀往鞘里一磕,脆响连片:“俺史进跟少华山弟兄,听凭杜壆兄弟、林教头吩咐,刀不会慢半分!”陈达按枪道:“俺与杨春,自会听令行事。”杨春也抱拳道:“领命。”

“雷横、朱仝,”王伦又点二人,“你俩听杜、林二位调遣,守好左翼便行。”

雷横枷梢顿地:“俺这枷听令,让锁谁便锁谁。”朱仝按刀笑道:“雷都头听令,某自然也听,断不会乱了章法。”

“杨志,”王伦看向青面汉子,“你听杜壆兄弟调度,右翼的事,由你盯着。”

杨志拔刀半寸又归鞘,刀光映着青记:“某的朴刀听令,让劈哪便劈哪,不打折扣。”

“晁盖哥哥,”王伦转向晁盖,“你带钮文忠、方琼、安士荣、褚亨、于玉麟,听杜壆总令,压好后阵。”

晁盖往前一站,气势如虎:“某惯会护着弟兄,听杜将军号令便是,谁不听话,某先捶他。”钮文忠抱拳道:“愿听杜兄弟令。”方琼也道:“俺们几个,自会听令行事。”安士荣、褚亨、于玉麟亦齐声应:“听令。”

王伦最后道:“这路人马,便由杜兄弟总领,林冲辅佐,你们各位听凭调度,各司其职,便是了。”

杜壆横矛颔首:“某定管好这路人马,不违将令。”

林冲长枪驻地:“听令的弟兄,某自会协同调度,不致错乱。”

众人齐声应“是”,声浪里裹着刀枪的沉响,倒显出几分整肃来。

"马军第二军,主将卢俊义,副将王寅!"

卢俊义往前一步,麒麟黄金矛往地上一顿,枪杆震得石板发颤,沉声道:“某卢俊义在此,听凭寨主调度,麾下弟兄只要令旗一指,便没有不敢闯的阵。”

王寅按枪而立,点钢枪在鞘中轻响,抱拳道:“卢将军麾下,某自当协同,枪尖不会偏半分。”

王伦看向队列,扬声道:“吕方、郭盛,你二人护卢将军左右,你们的方天戟、画戟,要护住中军旗号。”

吕方挺戟抱拳道:“某的戟听令,卢将军身边绝不含糊!”郭盛亦道:“俺与吕兄同护中军,旗在人在。”

“索超,”王伦又点一人,“你领前队,你的的斧头破阵,遇着乱阵便闯,别让敌军冲了前锋。”

索超斧头往地上一劈,火星四溅:“俺的斧快,前队交给俺俩,劈得敌军没处躲!”

“黄信、徐宁,”王伦看向那二人,“黄信的丧门剑守左路,徐宁的钩镰枪破敌阵——徐宁你那枪法,专能绞乱马队,别让骑兵冲进来。”

黄信按剑道:“左路交给某,丧门剑不会钝。”徐宁抚着钩镰枪,沉声道:“某的枪能锁马腿,听令便是。”

“欧鹏、马麟、薛永,”王伦再点三人,“你们熟水战步战,领偏队护右路,欧鹏的鞭、马麟的双刀、薛永的枪,要织成一张网,别让小股敌军绕后。”

欧鹏鞭梢一甩:“右路交给俺们,鞭响刀落,绝不含糊!”马麟、薛永亦齐声应:“听令!”

“縻貹、郭矸、陈贇、贺吉,”王伦最后点这四员悍将,“你们四个领后队,縻貹的枪、郭矸的斧、陈贇的矛、贺吉的刀,要压住阵脚,谁要是退下来,就先吃你们的家伙。”

縻貹咧嘴一笑,枪尖闪着冷光:“后队交给俺们,有敢退的,某先捅他三个窟窿!”郭矸三人亦齐声应:“听令!”

王伦最后道:“这路人马,便由卢将军总领,王寅协同,你们各自听令,护住阵脚,撕开敌阵,便是大功。”

卢俊义横枪颔首:“某记下了,定不让弟兄们乱了章法。”

王寅亦抱拳道:“某必协同卢将军,管好麾下弟兄。”

众人齐声应“是”,刀枪碰撞声混着粗气,倒显出一股整肃来。

"马军第三军,主将关胜,副将石宝!"

关胜横刀作揖,青龙偃月刀的刀锋映着他红脸膛,沉声道:“某家世代忠良,只认公理不认昏君,寨主有令,关某自当领命,刀不会错劈好人。”

石宝按刀而立,劈风刀在鞘中泛着冷光,冷声道:“石某的刀,只护弟兄,谁乱了阵脚,先吃刀!”

王伦看向队列,扬声道:“宣赞、郝思文,你二人听关将军调度,宣赞的飞刀护中军,郝思文的鞭扫侧翼,别让乱兵近身。”

宣赞拱手道:“某的飞刀准,听关将军令,绝不虚发!”郝思文亦抱拳道:“鞭在手上,听令便是。”

“唐斌、文仲荣,”王伦又点二人,“你俩熟太行路径,领一队探前路,遇着岔路便标,别让弟兄们走迷了。”

唐斌按枪道:“某熟山道,探路不会错。”文仲荣亦应:“听关将军、石将军令,标清路径。”

“崔埜、邬梨,”王伦看向那二人,“你俩领步军护左路,崔埜的刀劈荆棘,邬梨的枪挡流矢,别让小股敌兵绕后。”

崔埜拔刀半寸:“左路交给某,刀快得很。”邬梨沉声道:“枪在人在,听令。”

“厉天润、厉天佑,”王伦再点兄弟二人,“你俩领偏队护右路,厉天润的枪、厉天佑的刀,要织成网,别让敌骑冲进来。”

厉天润颔首:“右路交给俺弟兄,枪刀齐落,错不了。”厉天佑亦应:“听令!”

“李忠、周通,”王伦最后点少华山二人,“你俩熟山地步战,领后队压阵,李忠的枪护辎重,周通的刀巡四周,别让弟兄们断了后。”

李忠抱拳道:“某的枪虽轻,护辎重够了,听令。”周通按刀笑道:“巡阵的事,周通拿手,听关将军、石将军的。”

王伦最后道:“这路人马,便由关将军总领,石将军协同,你们各自听令,前后左右护得严实,便是大功。”

关胜横刀颔首:“某记下了,定不让阵脚乱了。”

石宝按刀沉声道:“谁不听话,某的刀先问他。”

众人齐声应“是”,刀枪相碰的脆响里,透着一股紧实的整肃。

"马军第四军,主将卞祥,副将酆泰!"

卞祥双手按斧,开山大斧在灯下泛着冷光,沉声道:“卞某的斧,只听令行事,阵前不会软半分。”

酆泰按锏而立,双锏交叠于臂,锏尖斜指地面,朗声道:“某随卞将军左右,锏与斧同进退,绝不误事。”

王伦看向队列,扬声道:“呼延灼,你熟马军阵法,听卞将军调度,带韩韬、彭玘整束队形,别让阵脚乱了。”

呼延灼双鞭一碰,脆响震耳:“某的鞭能整阵,听卞将军令,队形不会散。”韩韬拱手道:“弓在弦上,听令。”彭玘亦应:“随呼延将军,听卞将军调度。”

王伦最后道:“这路人马,便由卞将军总领,酆将军协同,你们各听调度,前后左右护得严实,便是大功。”

卞祥大斧一举:“某记下了,定让各队协同如一人。”

酆泰亦道:“同卞将军一道,管好这路人马。”

众人齐声应“是”,刀枪碰撞声里,透着一股整肃的狠劲。

"马军第五军,主将袁郎,副将秦明"

袁郎咧嘴一笑,一对水磨炼钢挝在掌中转得呼呼响,铁环相撞声震得人耳鼓发麻:“某这挝,专扫乱阵,秦明兄弟的棒猛,你我同领这队,保管谁也闯不过咱的防线!”

秦明狼牙棒往地上一顿,火星溅起半尺高,声如炸雷:“袁将军的挝硬,俺的棒烈,合在一处,便是铜墙铁壁!哥哥有啥调度,尽管吩咐!”

王伦看向队列,扬声道:“滕戡、滕戣,听袁、秦二位兄弟令,领一队护中军,滕戡的枪架前,滕戣的枪护后,别让流矢近了主将身。”

滕戡按枪拱手:“枪杆不会弯,听令便是。”滕戣亦沉声道:“弟兄们的后背,俺哥俩守着。”

“马勥、马劲,”王伦又点这对兄弟,“你俩熟山林路径,领一队探左近虚实,遇着岔路便扎旗,见着小股敌兵便剿,别让他们藏着耍阴的。”

马勥双刀互磕,脆响连片:“某哥俩的刀快,探路带清剿,错不了!”马劲亦应:“听袁兄弟、秦兄弟令,寸土都得扫到。”

“李懹,”王伦看向那面色沉凝的将领,“你熟器械调度,领一队管鞍马、修刀枪,谁的甲胄松了、枪头钝了,立马修补,别让弟兄们带伤上阵。”

李懹抱拳道:“器械的事,某上心,听令便是。”

“张清、琼英,”王伦看向那对善使飞石的将校,“你二位领一队当‘远射锋’,张清的飞石打头领,琼英的石子破阵脚,龚旺、丁得孙随你们,龚旺的标枪护左,丁得孙的飞叉护右,远的近的都得防着。”

张清摸出石子在掌心转了转,笑道:“某的石儿认人,让打左眼绝不沾右眼!”琼英亦掂了掂手中石子,脆声道:“俺的石子也准,听令便是。”龚旺、丁得孙齐声应:“随二位将军,绝不含糊!”

“孙立、孙新,”王伦最后点这对兄弟,“你俩熟步骑协同,领一队补空缺,孙立的鞭抽马腿,孙新的枪挑步卒,哪处松了便往哪填,别让阵脚露了缝。”

孙立鞭梢一甩,带起风声:“某的鞭认破绽,听令补漏。”孙新亦道:“随哥哥一道,错不了。”

秦明“嚯”地扛棒起身:“谁敢偷懒,俺的棒可不认人!”

袁郎钢挝一收,朗声道:“都听仔细了,各守其职,彼此照应,便是铜头铁臂,也别想从咱这儿过!”

众人齐声应“是”,钢挝、狼牙棒、飞石、枪尖在火把下织成一片冷光,倒比山墙还严实三分。

马军五军点罢,台下已响起一片喝彩。王伦抬手压了压声浪,继续道:"步军也分三军,个个要做踏平官府的铁脚!"

"步军第一军,鲁智深、邓元觉!"

鲁智深"咚"地把禅杖顿在地上,震得脚下尘土飞扬,粗声道:"洒家的禅杖不管什么阵,只要是杀贪官、护百姓,让俺冲在前头便是!"

邓元觉合掌一礼,声如洪钟:"贫僧愿与智深大师同阵,让那些官老爷听听,百姓的怒声比佛号还响!"

王伦看向队列,扬声道:"项充、李衮,你二人归此军——项充的蛮牌能挡刀箭,飞刀专捅马眼;李衮的团牌护着标枪,远掷近戳都不含糊,你俩左右配合,替二位大师护住侧翼,别让小股敌兵钻了空子!"

项充抡起蛮牌,铁棱在火把下闪寒光,粗声道:"俺的牌硬,刀快,听二位大师令,保准侧翼无虞!"李衮晃了晃手中团牌,标枪在牌后露尖:"某与项充兄弟惯了协同,标枪认准心口,绝不含糊!"

王伦最后道:"崔埜仍归此军,你的刀劈荆棘、断隘口,与项充、李衮配合,这路军马,要如碾石破障,遇阻便平!"

崔埜拔刀半寸,刀光映着沉脸:"刀在手上,听令便是!"

鲁智深禅杖一挑,喝道:"有这几位弟兄在,管他什么关隘,俺们都能踏平!"

邓元觉亦道:"同心协力,便无难阵。"

项充、李衮、崔埜齐声应"是",蛮牌相撞的脆响、刀枪出鞘的锐声混在一处,倒比惊雷还提神。

"步军第二军,李逵、鲍旭!"李逵"嗷"一嗓子,双斧在手里转得像风车:"哥哥放心,俺黑旋风排头砍去,管他是太尉还是御史!"鲍旭扛着鬼头刀嘿嘿笑:"俺跟李大哥一路,斩将夺旗不含糊!"王伦道:"解珍、解宝、邹润、邹渊、焦挺归此军——解家兄弟是猎户出身,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邹家叔侄的斧头、焦挺的相扑,都是搅乱敌阵的好手,这路军马,专打官军的侧翼,掏他们的粮仓、烧他们的军械库!"

"水军,主将李俊,副将阮小二!"

李俊往前一步,腰间水囊随动作轻晃,声线沉稳如深水:"水里的事,某熟得很。江河湖汊的路径、水情、暗礁,某闭着眼都能数清,弟兄们听某调度,保准水路无虞。"

阮小二按了按腰间的棹刀,粗声道:"李俊哥哥掌总,俺便帮着协管,水里的硬仗、险滩,俺阮家兄弟先闯,绝不含糊!"

王伦看向队列,扬声道:"阮小五、阮小七,你俩随阮二哥,阮小五的渔叉守隘口,阮小七的刀劈敌船缆绳,专截官军的粮船、快船,见着便拖回寨,别让一粒米、一根木头流过去。"

阮小五掂了掂渔叉,叉尖闪着冷光:"俺的叉专挑船板,听李俊哥哥、二哥令!"阮小七踩着木桩跳了跳,笑道:"缆绳在俺刀下,断得比面条还快!"

"张横、张顺,"王伦又点二人,"你俩领一队潜水锐士,张横驾快船探水路,张顺在水底摸敌船虚实,遇着官军暗桩便拔,见着凿船的水工便拿,保准水面水下都干净。"

张横拍着船桨:"快船听令,探路不含糊!"张顺抹了把脸,朗声道:"水底的事,某说了算,定让官军摸不着北!"

"童威、童猛,"王伦看向那对兄弟,"你俩熟芦苇荡、浅滩,领一队巡沿岸,插柳为标,遇着浅水区便做记号,别让自家船搁了浅;见着小股官军渔船便缴,留着当哨船。"

童威应道:"芦苇荡的路,俺哥俩闭着眼走,听令!"童猛亦道:"记号插得清,绝不让船搁浅!"

"孟康,"王伦最后看向造船匠,"你带弟兄守船坞,修补破损战船,赶造十艘尖头快船,船板要厚,桨要利,三月前务必完工——船上的铁锚、缆绳,也得备足,别让战船出寨时缺了家什。"

孟康拱手道:"造船的活,某拿手,快船保准结实,听李俊将军令,绝不误事!"

王伦收尾道:"这路水军,李俊总领全局,阮小二协管,你们各司其职:截粮船、清暗桩、守隘口、巡浅滩、修战船,把济州、濮州的水路织成网,飞鸟难渡,便是大功!"

李俊拱手道:"某记下了,定让水路成铁壁!"

阮小二亦道:"水里的事,包在俺们身上!"

众人齐声应和,渔叉、船桨、棹刀相撞的脆响,混着水声,倒比浪涛还壮势。

"亲卫军,武松、广惠!"武松往前一站,那双杀过西门庆、斗过蒋门神的眼睛扫过全场,没人敢与他对视,只抱拳道:"有俺在,聚义厅的门槛,谁也别想硬闯!"广惠是个胖大和尚,王伦补充道:"石勇、刘唐、孙安归亲卫军——石勇的拳头硬、刘唐的刀快、孙安熟悉寨内"

"军师团,吴用、闻焕章、许贯忠、朱武,萧嘉穗、樊瑞、李助、公孙胜"吴用摇着羽扇,道:"吴某愿为梁山筹谋,定让官军步步踏空!"闻焕章是老谋士,捋须道:"老夫熟悉朝廷典故,能料敌先机。"许贯忠精通地理,朱武擅长阵法,王伦道:"凡遇大事,你们四人共商,朱武的阵法、贯忠的舆图,都是破敌的关键,三月初三的总攻方略,就靠你们细化。

"钱粮后勤营,蒋敬、朱富、陶宗旺、李应、杜兴"蒋敬是神算子,管钱粮最是清楚:"某定让弟兄们吃饱穿暖,不缺一粒米、一两盐!"朱富管着后山粮仓,陶宗旺是九尾龟擅长筑城造寨,李应、杜兴的独龙岗有海量存粮,王伦道:"蒋敬掌总帐,朱富守粮仓,陶宗旺带人加固寨墙、打造鹿角,李应、杜兴从独龙岗调粮,蒋敬负责安抚寨内百姓家眷,务必在三月前,要备足十万人马的粮草和盐巴!"

"军械医疗营,安道全、皇甫端,凌振、汤隆"安道全背着药箱,道:"某定让受伤的弟兄尽快归队!"皇甫端擅长医马,道:"战马的伤,交给俺!"凌振是轰天雷,火炮最是厉害:"俺的火炮,能轰塌官军的城楼!"汤隆会打造兵器,王伦道:"安道全带三个医馆,皇甫端守马厩,凌振在后山造火炮,汤隆掌铁铺,务必在三月前,要多出两千梁刀、两千副棉甲!"

王伦一口气念完最后几十个人名,火把的光在每个人脸上跳,像无数颗跳动的心。校场上的弟兄们听得热血沸腾,李逵早按捺不住,嗷嗷叫着要去磨斧,林冲的矛尖在火光里闪着光,仿佛已刺破东京的夜幕。

"三月初三,"王伦的声音陡然提高,压过所有喧哗,"咱们就按今日的分工,四路齐发,让赵佶和六贼知道,百姓的骨头不是好啃的!"

"好!"

数百人的呐喊震得山摇地动,惊飞了树梢的归鸟。刀枪碰撞的脆响、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弟兄们的呼喝声混在一起,在夜空中织成一张网——一张要罩住整个天下的网。

王伦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七月的暑气全散了,只剩下心里的火。这火从盐仓里的细盐烧起,从弟兄们的刀光里烧起,从三月初三的约定里烧起,要烧穿这吃人的世道,烧出个百姓能有盐吃、有饭饱的天下。

夜风掠过水泊,带来潮气,却吹不灭校场上的火。王伦转身往寨里走,武松和广惠紧随其后,脚步声踏在石板上,一步比一步沉,像在数着日子,等着三月初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