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没想过去偏向别人(1/1)

佟雾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堂堂霸总,居然也能因为一双拖鞋优越上了。

比霍让还要幼稚。

也可能,男人骨子里就幼稚。

哦不对,除了周聿川。

比如此时,周聿川不以为意地笑了下,淡声开口:“穿一次性的能给她省点事。”

穿完丢掉就行,也不用定期清洗了。

真贴心。

佟雾品过来了。

一个幼稚,一个茶里茶气。

要不是温颂怀着孕,她不放心,说什么也不会跟着掺和这种修罗场。

温颂仿若未闻,拎着保温盒去了餐桌。

一行四人坐下,商郁在周聿川去厨房拿碗筷的时候,很自觉地坐在了温颂身边的空位上。

还不忘让主随客便,指挥佟雾:“佟律师坐小九对面吧。”

“……”

温颂拿他没招儿。

心里也因为白天发布会的事在不痛快,全程都没多给过他一个眼神。

冷淡得要命。

商郁想到刚才她在门口,冲着周聿川露出的那个笑容,眼底温度更冷了。

周聿川倒是很自在,坐下后,还给温颂夹了个鸡腿,“这是吴婶特意炖的土鸡汤,她找营养师问过,适合你吃。”

温颂因为孕反,反而瘦了一些。

是得吃点补身体的才行。

“好,谢谢。”

温颂刚要接过来,商郁一筷子夹走了,“她不爱吃鸡腿。”

话落,给温颂夹了个鸡翅。

……

温颂抿了抿唇,看向他,“也许我现在爱吃鸡腿了呢?”

相比鸡翅,她确实不太爱吃鸡腿。

每次吃鸡,她和商郁都分工明确。

她吃鸡翅,他吃鸡腿。

但她不喜欢事到如今,他还是一副自以为了解她的样子。

真了解她,就不会在发布会那一出之后,还能这么自如地迈进她的家门。

商郁动作微顿,经过霍让提醒后,也知道她在介意什么。

他自认为是为了她好。

却没有去考虑到,她并没有上帝视角,所以必然会生气。

但当着周聿川,他又拉不下那个脸,垂眸觑了她一眼,薄唇轻启,道:“那也得尊老爱幼。”

“……”

佟雾刚一口啤酒含进嘴里,差点被他理所当然的模样呛到。

牛逼。

和自己的娃抢吃的。

果真是霸总风范。

温颂不是第一次领教他的这些歪理,索性又不吭声了。

周聿川视线淡淡在他们俩之间扫了一眼,和温颂道:“没事,明天让吴婶再给你炖。”

“对了,”

说起这个,温颂顺势开口:“吴婶每天给我做饭送饭,之后她的薪水我来付吧。”

周聿川笑了下,答应得爽快,“行,谁付都一样。”

状似无所谓的一句话,有心人却能听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听得商郁冷笑一声,“要真是谁付都一样,她就不会付了。”

周聿川也笑,“对我来说没区别。”

他想得很清楚了,如今他能帮温颂做的不多。

但除了温颂,他也不会再和任何女人扯上关系。

等温颂和商家的事情了结,他会把名下的资产,都陆续转给温颂。

所以对他来说,吴婶这笔钱,无论是温颂付也好,还是他付,都没什么区别。

商郁这回真笑了,“那你也太一厢情愿了。”

话落,他还不忘朝温颂问了一句,“你说是吧?”

“……”

温颂一个字都不想说,埋头啃自己的鸡翅。

吃完饭,倒是没等人下逐客令,商郁率先就起了身,“时间不早了,累了一天,你也早点休息吧。”

话落,也不管周聿川识趣不识趣,自己就先走了。

但话说到这个份上,周聿川哪儿还会久留,把碗筷帮忙收拾进洗碗机后,就道:“我先下去了。”

刚说完,他话锋一转,眼神真挚,脸上笑意温润地开口:“差点忘了恭喜你,以后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知道,药物的顺利上市,对温颂来说意味着什么。

温颂唇角也不由弯了弯,“谢谢。”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电梯间。

等周聿川进电梯后,她刚要转身回家,对门适才走得一脸干脆的人,冷不丁走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身姿笔挺高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往电梯的方向瞥了一眼,才开口道:“不准备对我负责?”

温颂皱眉,“负什么责?”

“网上绯闻都满天飞了。”

商郁看着她,一副自己吃了亏的样子,眉梢轻轻一挑,“还有人在猜,我们是不是好事将近。”

类似的话,温颂确实在网上刷到了。

她淡淡地看向商郁,语带讽刺地开口:“网友要是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离开商家,肯定就不会这么猜了。”

别提她父母的死了,光是姜培敏早些年对她的虐待,都足够她从此离商家这个虎狼窝远远的。

要不是商郁……

要不是她以为商郁不一样。

她在这辈子都不会和商家人打任何交道。

不过今天,商郁也表明他的态度了。

她但凡再和他们商家人扯上关系,迟早要再脱一层皮。

温颂的话,让商郁有一瞬的怔愣。

温颂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要回家,但商郁反应得更快,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解释道:“发布会上,我不是为了维护姜培敏。”

温颂不由笑了,自嘲地道:“不是为了维护她,难道是为了维护我吗?”

“……”

商郁一时被问住了。

姜培敏并非一个能顾全大局的人,狗急跳墙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但他们暂时还不清楚石枭当年留下的那股黑势力,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商郁黑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喉结滚了滚,又一次在她面前放下那点面子,“我说是,你信吗?”

男人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冽低沉,“温颂,从你七岁的时候,叫我第一声‘哥哥’开始,我就没想过去偏向别的任何人。”

她刚被接到商家的时候,商郁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存在。

是父母去世后,姜培敏势大,连父母去世,都没人敢来吊唁。

他一个人在灵堂守夜的那晚,温颂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两颗快要过期的柠檬糖,笨手笨脚地剥了一粒塞进他嘴里。

小姑娘陪他跪在一旁,很瘦,快皮包骨头了,小小的一团,更显得那双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跟葡萄似的。

她问他,糖甜不甜。

她说:“妈妈说啦,难过的时候就吃点甜的,嘴里甜甜的,心里不那么苦了。”

跪得板正的商郁抿着嘴里的糖,问:“那你妈妈呢,你怎么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