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海族歌谣（2/1）

星辉殿的光门在渤海海面上空缓缓旋转，如同一只巨大的蓝色瞳孔。

朱振华站在快艇甲板上，四象战甲的光芒已经收敛，但手中的赤金短剑仍在微微震颤。距离光门还有五海里，但海水的颜色已经变成了诡异的幽蓝，仿佛有无数萤火虫在水下游动。

"能量读数突破阈值了！"叶知秋盯着仪器，声音发紧，"光门内部的灵力浓度是外界的百倍以上！"

朱振华点点头，正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空灵的歌声。他猛地转身，看到苏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船尾，双手交叠在胸前，玲珑药心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更诡异的是，她口中吟唱的不是现代任何一种语言，而是带着古老韵律的音节。每一个音符落下，海面上就浮现出一个发光的符文，这些符文连成一线，直指光门深处！

"这是...海族语？"凤霓裳惊讶地瞪大眼睛。

朱振华快步上前，却发现苏沫双眼无神，仿佛被某种力量控制。他刚要触碰她，玲珑药心突然爆发出一圈蓝绿光晕，将他硬生生推开！

"别碰她！"周小芸操纵轮椅挡在中间，"这是血脉觉醒的前兆，强行打断会伤到她的神魂！"

歌声越来越嘹亮，海面上的符文已经组成了一幅立体地图——正是星辉殿的内部结构！图中最显眼的是中央大殿，那里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眼球状物体，周围环绕着七根水晶柱。

"归墟之眼..."凤霓裳低声说，"传说中控制归墟通道的枢纽。"

歌声戛然而止。苏沫身子一软，向前栽倒。朱振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发现她额头滚烫，玲珑药心的光芒也变得忽明忽暗。

"苏沫？醒醒！"

苏沫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丝蓝光："我看到了...先祖的记忆..."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归墟之眼需要...王血献祭..."

话未说完，她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双手抱头："不...不要看...药无极在等我们...这是个陷阱..."

朱振华正要追问，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叶知秋脸色大变："盟主！药王谷遇袭！"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药王谷的实时画面——数十名黑衣人正在谷中肆虐，他们手持特制的吸灵法器，所过之处灵植尽数枯萎。而为首之人，赫然是已经"死在"渤海的莫里斯·陈！

"调虎离山！"朱振华握紧短剑，"他们的目标是青龙木心！"

画面中，周小芸的本体正率领药王谷弟子抵抗。她虽然坐在轮椅上，但青藤鞭舞得密不透风，将三名黑衣人抽飞出去。然而更多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其中几人手中拿着类似雷达的装置，明显是在搜寻什么。

"来不及回去了。"凤霓裳咬牙道，"距离太远..."

朱振华目光一凛："周小芸能应付。我们继续前进，必须阻止药无极打开归墟之眼！"

话音刚落，投影中的战况突变！莫里斯突然掏出一个水晶瓶，将里面的蓝色液体泼向周小芸。液体在空中化作无数细针，瞬间穿透了她的防御！

"啊！"周小芸惨叫一声，从轮椅上跌落。最恐怖的是，那些蓝针入体后，她全身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木化，转眼间就变成了半树人状态！

"海神之血..."苏沫虚弱地说，"他们在用归墟的力量污染木灵体..."

画面中，莫里斯狂笑着走向瘫痪的周小芸，手中多了一把骨刀："把青龙木心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周小芸虽然动弹不得，却冷笑一声："做梦..."她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灵卫...爆！"

十二名木灵卫同时自爆，恐怖的冲击波横扫整个药王谷！等烟尘散去，莫里斯和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而周小芸也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投影到此中断。快艇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朱振华。

"继续前进。"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周小芸用命为我们争取时间，不能辜负她。"

凤霓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点头。叶知秋红着眼睛调整航向，快艇朝着光门全速前进。

苏沫的状态却越来越糟。她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每次清醒都会说出一些断断续续的信息：

"星辉殿有七层...每层一个考验..."

"归墟之眼被上古禁制封印..."

"药无极需要四象钥匙和...我的血..."

最令人不安的是，她玲珑药心的颜色正在逐渐变蓝，皮肤上也浮现出细密的鳞状纹路。

"海族化加速了。"凤霓裳检查后凝重地说，"靠近星辉殿后，她的血脉觉醒已经不可逆。"

朱振华沉默片刻，突然割破手腕，将自己的血滴在苏沫的玲珑药心上。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玄武战甲的力量让蓝光暂时退却，苏沫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暂时压制而已。"他收起伤口，"进去后跟紧我。"

快艇此时已经来到光门正下方。抬头望去，那直径超过千米的光门如同倒悬的海洋，里面隐约可见宫殿轮廓。更诡异的是，海水正违反重力地向上流动，形成一道水龙卷连接光门。

"要上去了。"朱振华抱起虚弱的苏沫，四象战甲再次激活，"抓紧我。"

凤霓裳和叶知秋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肩膀。随着一声清喝，朱振华腾空而起，沿着水龙卷直冲光门！

穿越光门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视线恢复时，他们已经站在一座水晶宫殿的台阶上。身后是悬浮在虚空中的光门，面前则是巍峨壮丽的星辉殿正门。

"这里就是..."叶知秋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他的声音竟然传不出去！

朱振华立刻察觉异常。这里没有空气，也没有声音传播的介质，全靠四象战甲提供的防护才得以生存。他通过灵力传音：

"跟紧，别走散。"

正门两侧矗立着两尊人鱼雕像，手持三叉戟交叉挡在门前。当众人靠近时，雕像突然活了，三叉戟上泛起电光！

"入侵者...止步..."雕像发出低沉的精神波动。

朱振华刚要动手，苏沫却挣扎着站直身体。她露出胸前的玲珑药心，同样以精神波动回应：

"海族后裔...请求归乡..."

雕像的动作顿住了。它们空洞的眼窝中亮起蓝光，在苏沫身上扫过，随后缓缓收回三叉戟。

"验证通过...王血继承者..."

沉重的宫门无声开启，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就在众人准备进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

"精彩，真是精彩。"

朱振华猛地回头，看到莫里斯带着十几个黑衣人不知何时也穿越了光门！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手中拖着个半木化的人影——正是奄奄一息的周小芸！

"没想到吧？"莫里斯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吸灵法器，"木灵体生命力就是顽强，炸成那样还能留口气。"

朱振华眼中杀意暴涨，赤金短剑直指莫里斯："放了她。"

"别急。"莫里斯阴笑，"做个交易如何？用青龙木心换她的命。"

说着，他拿出一把骨刀抵在周小芸咽喉。周小芸虚弱地摇头，嘴唇蠕动似乎在说"别管我"。

朱振华正要回应，苏沫突然按住他手腕："别上当...他们拿到青龙木心就会杀了她...我能感应到...药无极就在殿内等着..."

凤霓裳冰凰翎已然在手："我去救人，你们先进殿。"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星辉殿深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宫殿剧烈摇晃，七根水晶柱的虚影在殿顶浮现，其中三根已经断裂。

"不好！"苏沫脸色大变，"药无极在破坏封印！"

朱振华当机立断："凤霓裳救人，叶知秋辅助。苏沫跟我走！"

他一把抱起苏沫，化作流光冲入殿内。莫里斯想要阻拦，却被突然爆发的极寒灵力冻住双脚——凤霓裳的冰凰翎已经杀到！

穿过幽深走廊，朱振华和苏沫来到中央大殿。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一个由蓝色能量构成的人形悬浮在半空，正操控着黑雾攻击剩余的水晶柱。而大殿中央，那颗巨大的"归墟之眼"已经有三分之一变成了黑色！

"药无极！"朱振华厉喝。

能量人形转过身，露出一张俊美到妖异的面孔："天医传人，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正好见证新时代的开启！"

苏沫突然浑身颤抖："他...他不是药无极...他是..."

"海族叛徒，沧溟。"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殿顶传来。

朱振华抬头，看到七根水晶柱中最粗的那根里，封印着一位白发苍苍的人鱼老者！

"先祖！"苏沫惊呼。

老者慈爱地看着她："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个叛徒当年勾结药无极，害得我族几乎灭族...现在他又想打开归墟，释放被封印的蛊魔！"

沧溟——或者说药无极的寄生体——狂笑起来："老东西，你以为靠这个小丫头就能阻止我？"他猛地挥手，一道黑雾直袭苏沫，"正好用她的王血完成仪式！"

朱振华闪身挡在前方，赤金短剑劈散黑雾。但紧接着，整个大殿的地面亮起血色符文——竟然是早已布置好的献祭大阵！

"晚了！"沧溟得意地宣布，"四象钥匙已至其三，再加上王血为引，足够打开一道缝隙了！"

他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声惨叫。只见莫里斯拎着奄奄一息的周小芸冲了进来，将她狠狠扔向祭坛："主上，祭品带到！"

朱振华想要救人，却被突然升起的光幕拦住。他疯狂攻击光幕，却见周小芸落在祭坛中央，身上的木灵气息被大阵疯狂抽取！

"不！！"

在朱振华目眦欲裂的注视下，周小芸的身体逐渐透明化，最终化作一缕青光没入归墟之眼。随着一声玻璃破碎般的脆响，第四根水晶柱轰然倒塌！

"哈哈哈！"沧溟狂笑着冲向归墟之眼，"终于！三千年的等待终于——"

他的狂喜戛然而止。因为一道冰蓝剑气突然从殿外射来，将他拦腰斩断！凤霓裳浑身是血地冲进来，手中冰凰翎已经断了一半：

"畜牲...我杀了你！"

沧溟的下半身已经消散，但上半身仍在大笑："没用的...仪式已经完成...归墟之眼...开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归墟之眼上的黑色部分突然扩散，眨眼间就吞噬了大半个眼球。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从眼球射出，直接贯穿殿顶，通向无尽的虚空深处！

光柱中，无数扭曲的阴影开始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光柱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