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归宿（1/1）
离峰旁，立希没说话，但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
她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整个大厅，从舞台到吧台，从观众区到通往后台的通道。
她下意识地寻找着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户山香澄前辈那标志性的、充满元气的、总是活力四射的身影…没有。
山吹沙绫前辈和善温柔又沉稳可靠的身影…也没有。
整个大厅里，也没有看到任何熟悉乐队成员的影子！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立希。
‘难道前辈她们也……像爱音一样消失了？或者被‘改造’成了台上那种‘模范乐队’？’
“去后台！”
立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率先朝着通往后台的通道走去。离峰和祥子立刻跟上。
后台通道也干净得过分，在一个拐角处，堆放设备的地方，他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真次凛凛子正蹲在一堆线材和效果器中间，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看起来与周围“标准化”设备格格不入的调音台，眉头微蹙，似乎在进行某种微调。
她穿着RiNG工作人员的服装，但气质却与这“模范”环境格格不入，带着一种沉静的、专注的“真实感”。
凛凛子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
她的目光扫过三人，尤其在立希脸上停留时。那双总是带着点慵懒和智慧的眼睛里，有惊讶，有担忧，甚至还有一丝…了然？
放下手中的工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没有其他人那种标准的笑容，只有一种带着点疲惫的真实感。
她看着立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立希如遭雷击。
“立希酱…在这个‘错误’的世界里，过得还好吗？”
立希的大脑一片空白！
‘凛凛子前辈…她…她是清醒的？！而且，她直接点破了这个世界是“错误”的？！’
“凛…凛凛子前辈？！”
立希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睛瞬间睁大。
“你…你知道？！你没事？！”
凛凛子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同样震惊的离峰和祥子，最后又落回立希身上。
“算是运气好吧…勉强保持着一点‘自我’。这里…”
她指了指周围。
“被侵蚀得也很厉害。”
立希顾不上震惊凛凛子的清醒，一个更迫切的问题冲口而出。
“前辈！户山前辈她们呢？山吹前辈呢？其他乐队的大家呢？都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她们？”
立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和恐惧。
“立希酱居然不知道吗？”
凛凛子看着立希瞬间煞白的脸和焦急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复杂，像是庆幸，又像是无奈。
别担心，立希酱。她们…都没事。她们都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在这个‘正确’世界里，唯一还能保持‘自我’的地方。”
“哪里？”
立希、离峰、祥子异口同声地问道，眼神都亮了起来。
“Space。”
凛凛子吐出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原来的那个Live house，Space。”
“Space？！”
立希失声叫道，难以置信。
“那个地方……不是已经……”
她记得Space因为各种原因关闭了，后来才有了RiNG。
“是关闭了。但在这个‘正确’世界降临的时候，它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回来’了。”
凛凛子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像是在回忆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在原来Space旧址附近…它‘重建’了。不是物理上的重建，而是……一个特殊的‘领域’。像是由大家强烈的‘思念’和‘守护’意志构筑的空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充满求知欲的脸，最终落在立希身上。
“那个意志的核心…大概是乐奈酱。”
“乐奈？！”
立希的心猛地一跳，那个安静得像只猫猫的身影再次浮现。这一切真的和她有关？
“是的。乐奈酱她…非常特别。”
凛凛子点头。
“立希酱你应该知道的，她加入你们之前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其实曾经的她还要更孤僻，只愿意待在space里，因为想让乐奈酱走出space，所以老板才关闭了它。space是许多乐队梦想的起点，同样，也是乐奈酱的归宿...”
凛凛子的声音带着庄重。
“那个空间，天然排斥着外界这种‘绝对正确’的规则侵蚀。只要踏入其中，被压抑的‘自我’就会逐渐苏醒。最初是由香澄酱一个人，拉着大家一个个去往space。”
她指了指自己。
“我也是。香澄酱和沙绫酱发现我的状态不对，硬是把我拖过去的。在那里待了几天，我才真正摆脱了那种‘正确’程序的束缚，找回了自己的脑子。”
苦笑了一下。
“不过，我放不下这里。老板（指乐奈的奶奶）把RiNG交给我打理，我不能让它就这么彻底被‘标准’吞掉。所以我白天尽量回来，维持着这里的基本运转，晚上……还是回Space去‘充电’。”
信息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三人的认知。
一个因要乐奈的强烈思念而生的“心之领域”——Space！成了这个扭曲世界里唯一的绿洲！
‘可是，这不对吧？这个世界根本用不了Undead卡牌，而且有着规则的束缚，普通人在种种抑制下怎么可能产生这种影响？’
离峰觉得信息还是不够完整，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所以…Space就是我们的据点？所有还清醒的人都在那里？”
立希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眼中闪烁着找到大本营的光芒。
“可以这么说。”
凛凛子点头。
“至少，我知道的、还能保持‘自我’的人，都在那里了，虽然说都是少女乐队成员。不过那里是我们对抗这个‘正确’世界的大本营了。”
“那还等什么！”
立希猛地一拍旁边的一个效果器箱，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把离峰和祥子都吓了一跳。脸上刚才的苍白和震惊已经被一种燃烧的斗志取代。
“带我们去Space！现在！立刻！马上！”
凛凛子看着立希瞬间满血复活的样子，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真实的、带着点无奈的微笑。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