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神脉共鸣,掌教设宴(1/1)

好吧,计划如下。

掌教说要奖赏她。

现在,我得接着讲这个故事了,就从那句话接着往下说。

所以我先描述一下这个所谓的“奖赏”——这场宴席。

灵脉中蕴含的纯粹能量让空气都仿佛在嗡嗡作响。

我知道这是有意为之,是为了测试她与那……东西之间的联系。

于是,她身处这场宴席之中,平静得如同池塘里的水,尽管她的水灵种正随着大地的韵律剧烈颤动。

陆沧溟,那只老狐狸,坐在他那像王座一样的座位上。

他开始闲聊起来,想进行试探。

他询问灵田中的“异常现象”。

他的用词很谨慎,但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图。

幸运的是,沈砚在这儿。

他站出来,利用执法堂的权威进行了反驳,但我不能仅仅依赖他。

我得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我做出回应,并以此为契机。

在我说话的时候,我巧妙地运用水灵种去探查陆沧溟,这将是我收集情报的环节,而不只是被动地旁观。

关键在于感受他体内力量的共鸣与回响。

接着,“灵髓酒”登场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陷阱已经布置好了。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我把它描述成极其珍贵稀有的东西。

她必须得喝下去。

这引发了强烈的反应,一股力量汹涌而来,伴随着灼热的剧痛。

我一定要描绘出神脉之力在我体内爆发的感觉,那是一股纯粹能量的洪流。

这是我的机会。

通过这次机会,我有了更深入的洞察。

我看到了那道封印。

我能感觉到——掌教体内那古老而扭曲的力量结。

沈砚察觉到了我的痛苦。

他的探查让他震惊不已。

他轻声说道:“不能久留。”这道出了实情。

我顺势而为,佯装“喝醉”后逃走。

陆沧溟的凝视意味深长。

回去的路上,我抛出了重磅炸弹。

信任会让人在一定程度上暴露弱点。

靠在沈砚身上,我说出了这个秘密,这个揭露将让我们都意识到情况的紧迫性:“掌教体内封印着一道神识……是他杀了你的前世。”结局呢?

重点放在沈砚的反应上。

他明白了。

他们不安全了。

他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寒风刺骨,这反映出过去的沉重以及当下残酷现实的降临。

这是一场与一个极其强大的敌人的时间赛跑,我们必须再次寻找神脉之力。

那声音不高,却如九天惊雷,在空旷的殿宇内激起层层回响,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陆沧溟高坐于玉阶之上,俯瞰着阶下那道纤细的身影,目光犹如实质,试图将她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宴席设在宗门主峰“天枢峰”的峰顶,此地正是七十二条灵脉的交汇中枢。

肉眼不可见的灵气在此地汇聚、翻涌,形成浓郁到近乎液态的灵雾,缭绕在亭台楼阁之间。

寻常弟子在此地多待片刻,都会感到经脉胀痛,难以承受,唯有修为高深之辈,方能安然自若。

这名为“嘉奖”,实为“审判”的宴席,其地点本身就是第一道考验。

云栖心如明镜,面上却不见丝毫波澜。

她微微躬身,姿态谦恭:“弟子不敢居功,灵田复苏,全赖掌教宏恩与宗门气运。”

她一步步踏上汉白玉铺就的台阶,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无形的鼓点上。

袖中,那枚水灵种早已不安地嗡鸣起来,与脚下大地深处传来的脉动遥相呼应。

那是一种源于生命最本初的渴望,如同鱼儿回到水中,雀鸟飞入天穹。

她强行压下这股悸动,不让分毫异样显露于外。

宴席早已备好,琼浆玉液,奇珍异果,无一不是凡间难寻的珍品。

陆沧溟与云栖分坐于一张巨大的紫檀木长案两侧,中间隔着袅袅升腾的香炉青烟,让彼此的面容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沈砚作为执法堂首座,侍立于陆沧溟身后一侧,一身玄色劲装,神情冷峻如冰,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然而,他那偶尔掠过云栖的眼风,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寂静在蔓延,灵雾在流动,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终于,陆沧溟端起面前的白玉酒杯,指节修长,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

他没有饮酒,只是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声音平缓地打破了沉寂:“云栖,听说你近日常入灵田,一待便是数个时辰。那片废弃多年的土地能重焕生机,想必,你也是感应到了什么常人未见之异象吧?”

来了。

云栖垂在膝上的手指微微一紧。

这看似随意的问话,却如同一柄淬毒的匕首,直刺她的心脉要害。

所谓的“异象”,指的自然是神脉。

她尚未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砚却忽然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地响起:“回掌教,灵田之事,自有执法堂的卷宗记录。云栖师侄每日所为,皆在监察之内,并无任何异常。掌教日理万机,无需为此等小事多虑。”

他的语气平淡至极,听不出丝毫情绪,但“执法堂”与“监察”二字,却如两座大山,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云栖面前,暗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陆沧溟的目光从酒杯上移开,淡淡地瞥了沈砚一眼,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斥责沈砚的插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云栖,那份审视的意味愈发浓重。

压力,如潮水般涌来。

云栖却在此时抬起头,唇边漾开一抹极浅的笑意,仿佛春风吹皱的一池静水。

“沈师叔过虑了,掌教关心宗门事务,弟子理应知无不言。”她顿了顿,目光迎上陆沧溟的视线,坦然道,“弟子愚钝,并未见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是觉得,灵田复苏,在于疏导,而不在于强求,不过是灵气流转之功罢了。掌教若真对此道感兴趣,改日不妨亲自下田一观,方知其中奥妙。”

这番话,既是回答,也是反击。

她巧妙地将问题核心从“看到了什么”转移到“做了什么”,并顺势将了陆沧溟一军。

言语交锋的瞬间,云栖悄然催动了袖中的水灵种。

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千百倍的灵力,顺着地脉的共鸣,悄无声息地探向了高坐之上的陆沧溟。

这是她的一场豪赌。

借助此地浓郁的地脉之气作为掩护,她要亲自确认那个盘桓心头已久的猜测。

灵力触须如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蔓延过去。

当它轻轻触碰到陆沧溟周身那层雄浑如海的灵力屏障时,云栖的心猛地一沉。

她感知到的,不仅仅是浩瀚无匹的修为,更有一丝……与她体内水灵种同源,却又被死死压制住的微弱共鸣!

他果然也与神脉有关!

就在这一刹那,陆沧溟的神色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变化。

他的眼角肌肉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快得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好一个‘疏导’之功。”他缓缓放下酒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你能有此悟性,实属难得。本座今日召你前来,除了嘉奖,也是想赠你一场机缘。”

他轻轻拍了拍手。

殿外,两名侍女缓步而入,手中托着一个白玉托盘,盘中盛放着一壶晶莹剔透,仿佛流淌着星光的酒液。

那酒液甫一出现,整个大殿的灵气都为之沸腾,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异香。

“此乃‘灵髓酒’,”陆沧溟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取地脉万丈深处的灵髓,辅以三百六十种灵药,历时百年方能酿成一壶。对巩固道基,洗涤灵根有奇效。今日,便赐你一杯,以彰你的功劳。”

灵髓酒?

云栖的心脏骤然缩紧。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灵髓酒,这分明是典籍中记载的,用以检测修士与神脉亲和度的秘药!

此药霸道无比,一旦饮下,若身具神脉亲和之体,体内灵力必会与药力产生剧烈反应,瞬间沸腾,其状如火上浇油,根本无法掩饰。

这已经不是试探,而是图穷匕见。

拒绝,就是不打自招。

喝,就是自投罗网。

在陆沧溟和沈砚的双重注视下,云栖缓缓起身,走到托盘前。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端起了那杯盛满了“毒药”的酒。

酒液冰冷,却仿佛烙铁般灼烫着她的掌心。

她抬眸,最后看了一眼陆沧溟,对方正含笑望着她,那笑容背后,是深不见底的幽渊。

没有再犹豫,云栖仰起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初时清冽甘甜,但下一瞬,一股狂暴到难以想象的力量轰然炸开!

仿佛将一座沉睡的火山瞬间引爆!

她体内的水灵种像是被投入了滚油之中,刹那间彻底沸腾!

一股源自神脉的原始力量被强行催发,在她四肢百骸中疯狂冲撞,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唔……”

云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踉跄一步,险些栽倒在地,借势以手扶住长案,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机会!

剧痛之中,她的神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借着这股被秘药催发出的狂暴力量,她将所有的感知力凝聚成一点,再次刺向陆沧溟!

这一次,她“看”得更加清晰了。

在他的丹田气海深处,在那片浩瀚的灵力海洋之下,潜藏着一个巨大而古老的符文法阵。

那法阵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枷锁,死死地封印着一团微弱却精纯无比的金色神识。

那神识的气息,与她记忆深处,与沈砚身上偶尔泄露出的那一丝气息,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

就在云栖心神剧震之际,一道温和而有力的神识悄然探入她的体内,迅速梳理着她体内暴走的灵力。

是沈砚!

沈砚的神识在接触到那股被催发出的神脉力量时,猛地一颤,显然也察觉到了真相。

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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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通过神识传入云栖耳中:“不可久留。”

云栖艰难地点了点头,她借着体内翻涌的气血,装作醉意上涌,脚步虚浮地对着陆沧溟的方向拜了下去:“多谢……掌教赐酒……弟子……弟子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说完,她不等陆沧溟回应,便转身踉跄着向殿外走去。

高坐之上的陆沧溟,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摇摇欲坠的背影,既没有批准,也没有阻拦,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无人能懂的复杂光芒。

走出大殿,凛冽的山风一吹,云栖一个激灵,大半的“醉意”都消散了。

沈砚不知何时已跟了出来,默默地与她并肩而行,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隔绝了周围窥探的视线。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远离了天枢峰顶,走进一片幽静的竹林。

云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顺势靠在了沈砚的肩上。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颤抖,却又清晰得如同魔咒:

“掌教体内,藏着一道被封印的神识……”

她抬起头,在昏暗的月光下,直视着沈砚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

“……是他,杀了你的前世。”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砚的瞳孔骤然缩成了一个危险的针尖。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风都停下了脚步。

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宽大的袖袍遮掩下,一寸寸地握紧,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

那段被尘封的,血色的记忆,似乎正隔着轮回的屏障,发出不甘的嘶吼。

悬在两人头顶的,不再仅仅是关于神脉的秘密,而是一场跨越生死,避无可避的血海深仇。

夜色,前所未有的冰冷而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