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对手反扑,暗中布局(1/1)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桌面上,像一块冷却的灰烬。我合上文件夹,指尖压过新写的代号,纸张边缘微微卷起。窗外风停了,电线不再嗡鸣,整栋楼安静得如同沉入水底。
但我知道,水面之上,已经开始翻涌。
半小时前,我让陆渊送出那份假流程表。他没问后果,只是把纸折好放进内袋,转身时脚步很稳。可越是这样,我越清楚——赵启铭那边,很快就会察觉不对。他们不会容忍一个失控的棋子,更不会放任任何可能泄露的信息流。
我打开系统界面,能量条停在2.6%。不多,但够用一次短时洞察。我闭眼,默念沈珩的名字。
虚拟屏幕浮现,画面断续:他站在走廊拐角,手里拿着排班表复印件,眉头紧锁。下一秒,画面切换成一段文字——【七十二小时内,将收到一封匿名警告信,内容涉及家庭背景】。
我睁开眼,心跳没乱。
他们开始动真格的了。不是针对计划,而是直接瞄准核心成员的家庭。这是恐吓,也是试探,看我们会不会因外部压力自乱阵脚。
我拨通沈珩的号。响了三声,他接起。
“排班表拿到了。”他说,声音压得很低,“但后勤处的人说,最近安保升级,所有变动都要经赵启铭亲自批。”
“你见到老周了吗?”
“见了。他递资料时手在抖。”
我沉默两秒,“别再走侧门。接下来的事,换公开渠道。”
他问:“出事了?”
“还没。”我说,“但他们已经在动。”
电话挂断后,我把系统调至待机状态。锁链与眼睛的图标在视野边缘闪烁,频率比平时快了一倍。这不是错觉,是预警。每当重大命运节点临近,系统都会提前半分钟出现这种反应。
我起身,穿过空教室来到走廊尽头。陆渊约好今晚九点回报消息,现在才七点四十分。我靠墙站着,听见远处传来学生打闹的声音,夹杂着几句模糊的议论。
“……听说了吗?那个改革小组,其实收了校外机构的钱。”
“真的假的?”
“有人看到他们和记者密会,准备把学校丑事全爆出去。”
我脚步一顿。
这些话不该出现。我们从未接触媒体,更别说“收钱”这种指控。这是有目的的散播,用的是最原始却最有效的方式——口耳相传。
我启动系统,消耗0.8%能量,目标锁定走廊尽头那两个说话的学生。
画面闪现:一人手机屏幕亮着,聊天窗口弹出一条未署名的消息,内容正是“改革小组收受黑金”。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另一人则在五分钟后转发给了三个群聊。
幕后有人在操控信息流。而且手段隐蔽,不用实名账号,只通过私人对话扩散,难以溯源。
我记下那条消息的格式特征——特殊的标点排列和错别字组合,像是刻意设计的标记。
回到旧实验室,我翻出通讯记录本,对照近期所有内部消息的传递路径。果然,有两条外部信息曾以类似方式混入群组讨论,时间点都紧随我们制定新计划之后。
眼线不在我们身边,而在信息传递的中间环节。可能是某个负责打印文件的老师,也可能是常帮学生跑腿的后勤人员。他们不参与决策,却能第一时间知道风吹草动。
我写下几个可能的排查方向,正要合本,手机震动。
陆渊发来消息:“打听到了。有人收到加密短信,内容是‘联署信已截获,勿轻举妄动’。发信号码归属地屏蔽,但信号塔定位在行政楼西侧。”
加密短信?不是微信群也不是邮件,是点对点推送。说明对方有独立通讯渠道,甚至可能接入了校园内部网络系统。
我立刻调出行政楼布局图。西侧是电教中心和广播站,平时由技术组管理。而技术组的临时负责人,是孙雅琴的表哥。
线索串上了。
他们不只是想破坏声誉,还想切断我们的发声渠道。一旦广播系统被锁,学生大会上的发言权就彻底落在他们手里。
我重新打开系统,这次锁定孙雅琴。
消耗1.1%能量。
画面模糊,只有一段残影:她站在一间昏暗房间内,手里拿着U盘,对面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背景音里传来一句清晰的话——【等他们动手那天,我们反手就能封死所有出口】。
没有时间,没有地点,但语气笃定。他们在等我们先出手,然后一击毙命。
我关掉系统,脑中迅速推演。
如果我是他们,会怎么设局?
第一步,制造舆论压力,让我们背负“叛校者”罪名;
第二步,切断对外发声渠道,封锁信息传播;
第三步,引我们进入某个公开场合,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发“罪证”,完成道德审判。
而学生大会,正是最理想的舞台。
我拿起笔,在任务表背面画出三道防线:
一、反向监控信息流,找出所有参与传谣的学生,顺藤摸瓜找到源头;
二、提前备份广播系统控制权限,必要时可远程接管;
三、准备一份“反制证据包”,内容包含他们散布虚假信息的技术痕迹和资金往来记录,一旦被诬陷,立刻反向曝光。
写完,我发消息给沈珩和林悦,要求他们各自召集可信人员,分头执行。
沈珩回得很快:“人可以调,但需要三天。”
我盯着屏幕,摇头。我们没有三天。
我再次启动系统,目标锁定赵启铭。
消耗1.5%能量——这是目前能承受的极限。
画面剧烈抖动,像被干扰的信号。先是几个碎片:会议桌、合同、一只握笔的手。接着跳出一行字——【四十八小时后,将启动应急预案,调用校外安保力量介入校园事务】。
我瞳孔收紧。
校外力量?那是集团的私兵。一旦进入校园,名义上是“协助维稳”,实则可以随意控制人员流动,甚至封锁教学楼。到那时,别说开大会,连我们出寝室都可能被拦下。
他们不是要赢,是要彻底碾碎。
我迅速拨通陆渊电话,“明天早上八点,你必须再送一份文件去赵启铭助理办公室。”
“什么内容?”
“一份伪造的天气预警通知,说大会当天可能有暴雨,建议延期。”
“他们会查来源。”
“就是要他们查。”我说,“让电教中心的技术组陷入自证困境。只要他们开始内斗,我们就有机可乘。”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真正的证据?”
“在他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我说,“就在大会原定时间,上午十点整。”
他低笑一声,“玩火。”
“不是玩火。”我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是借他们的风,烧他们的局。”
挂了电话,我起身走到通风口下方,取出录音笔。上次的音频已经删除,但设备还在。我把它拆开,换上新的存储卡,又用胶带重新封好位置。
然后我打开系统界面。能量条降至0.1%,几乎见底。锁链与眼睛图标最后一次闪现,旋转速度极快,几乎连成一圈。
就在即将消失的瞬间,一幅画面强行挤进视野——
昏暗礼堂,讲台中央站着一个人,手中拿着话筒。台下人群骚动,有人举起手机拍摄。而讲台边缘,一道裂痕正从地面蔓延上来,像玻璃碎裂的纹路。
画面戛然而止。
我没有动。
讲台上的人背影很熟,但我看不清脸。那道裂痕也不该存在,现实里礼堂地板完好无损。可系统从不会无端呈现幻象。
它在预示什么?
是物理的崩塌?
还是某种秩序的断裂?
我合上系统,把录音笔放回原位。指尖触到金属外壳时,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表面有细微划痕,方向是从左上到右下,像是被人匆忙取下又装回。
我盯着那道痕,没说话。
远处钟楼敲响九下。
我拿起笔,在任务表最后加了一行新指令:
【所有人,明日七点前更换通讯密码。所有线下会面,必须携带验证信物。】
写完,我将笔尖顿在纸上,墨迹缓缓晕开。
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