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力量融合（2/1）

齐墨的血珠在裂缝里炸开淡金色波纹时，整个空间像是被钉住了一瞬。那团悬浮在门框中央的黑暗存在猛地向后退缩，仿佛被烫伤的野兽。但这停顿只持续了不到半秒——下一刻，它爆发出比之前强烈数倍的能量潮，不再是单一方向的冲击，而是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空气变得沉重如铅。

小李右臂颤抖着，灵力弹刚凝聚成型就被压散，指尖烧焦了一小片皮肉。他咬牙没吭声，只是把左手搭在身旁同伴肩上，借力稳住身形。

左翼的高频音波早已经中断，低温场也濒临崩溃。那个吹树叶的学员跪在地上，鼻血滴进泥土，却还死死攥着那片枯叶，指节泛白。

齐墨没回头，但听见了身后有人摔倒的声音，还有压抑的闷哼。他知道，体力极限到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朝天，将匕首横在胸口，刀尖指向地面。这不是仪式，是信号——一种只有经历过图书馆地下三层战斗的人才懂的暗语。

“还记得吗？”他声音不大，却穿透了能量潮的轰鸣，“三个月前，我们在图书馆底下差点全灭，是谁把最后一口能量分给别人的？是谁替别人挡了那一击？”

没人回答，但有人开始喘粗气，不是因为疲惫，是因为记忆。

“林骁。”齐墨说，“他现在还在里面。我们不能让他白挨这一刀。”

他猛地将匕首插入地面裂缝，不是为了固定身体，而是引导能量。淡金色波纹顺着裂缝蔓延，像蛛网般扩散至所有人脚下。

这一刻，他率先释放全部传承力量。

不是爆发，是倾泻。

金色光芒从他体内涌出，如同熔化的金属，炽热却不灼人。光芒中隐约浮现古老符文，它们不规则地闪烁，像是某种沉睡的语言正在苏醒。

第一个响应的是小李。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和血，双手合十，掌心迸发出青蓝色火焰。这不是训练时那种温顺的火苗，而是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接着是左翼的学员，他把树叶塞进嘴里，不是为了音波，而是咬破舌尖，用血浸润叶片。那一瞬，叶片竟化作一片半透明的鳞片状物质，贴在他额头，整个人的气息骤然拔高。

其他人陆续跟上。

两两结对，力量交织。有人释放冰寒，有人引动雷光，导师们站在外围形成环形阵列，将每个人的输出导向中心。他们的动作不再杂乱，反而像一支训练多年的乐队，在无声中达成默契。

齐墨站在最前，成了能量汇聚的出口。

他感到胸口像被巨锤砸中，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深处的钝痛——那是三天前被林骁误伤留下的旧伤，此刻因力量超载而裂开。但他没动，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把左手按在右肩胛骨下方，那里有一道从未愈合的旧疤，此刻正渗出带着微光的液体。

这不是血，是浓缩的传承之力。

黑暗能量察觉到了威胁，开始疯狂反扑。原本只是压制性的潮汐，现在变成了实体般的黑雾，带着尖锐的嘶鸣扑向众人。它们试图切断能量连接，撕裂阵型。

一名年轻学员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他的手掌原本稳稳贴在队友背上，此刻却剧烈颤抖，掌心光芒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灯泡。

齐墨眼角余光扫到这一幕，立刻低吼：“别松手！哪怕只有一点光，也要撑住！”

那人咬破嘴唇，用牙齿夹住舌尖，硬生生把涣散的力量重新聚拢。可那一瞬间的波动还是影响了整体节奏，能量洪流出现短暂紊乱。

黑暗趁机侵入。

一道黑影擦过齐墨左臂，皮肤瞬间失去知觉，像是被冻结。他没去碰，只是将更多力量灌入匕首，迫使淡金色波纹加速扩散。

终于，所有人力量融合完毕。

不再是分散的个体，而是一股纯粹、凝练、足以撕裂空间的能量洪流。它从齐墨胸口涌出，沿着地面裂缝奔腾向前，直冲门框中央的黑暗核心。

两种力量碰撞的瞬间，天地变色。

不是比喻，是真的变了。

原本灰蓝色的门框被染成纯白，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斑，像是星辰坠落人间。那些光斑落地后并未消失，反而在地面上勾勒出复杂的图案——线条古老，结构精密，与之前墙上的符文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种……地图？

没人有时间细看。

因为冲击波来了。

不是声音，是实质性的震荡。脚下的黑色物质开始碎裂，裂缝呈放射状向外延伸，每一步都像踩在即将崩塌的玻璃上。

齐墨被震得单膝跪地，右手仍死死握着匕首，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他听见自己耳膜破裂的细微声响，也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滑下。

但他没动。

他不能动。

只要他一退，整个阵型就会溃散。

“稳住！”他吼出来的话已经变了调，像砂纸磨过铁皮，“别管别的，只想着一件事——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句话像钥匙，打开了某种隐藏的开关。

所有人的力量在同一频率共振，能量洪流变得更加稳定，光芒愈发耀眼。那道曾让学员失控的力量波动，竟也被强行拉回节奏，融入主流。

黑暗在退缩。

不是溃败，而是被迫收缩。那团存在开始扭曲变形，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的布团。它的轮廓模糊，却能清晰感受到其中传来的恐惧——不是情绪，是本能。

齐墨缓缓站起，左臂垂着，显然已经失去控制。他用右手拔出匕首，高举过头，刀尖指向门框。

光芒汇聚。

不再是淡金，而是近乎银白。

整个战场被照亮，连最角落的裂缝都清晰可见。那些地面图案变得更加鲜明，其中一处，竟与齐墨匕首柄部的纹路完全一致。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一声闷响。

不是来自门框，而是来自脚下。

地面裂开一道新缝，笔直延伸至他脚边。